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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辞半阙踏歌行(170)

作者:无韵诗 时间:2022-11-04 10:34 标签:强强 甜宠 武侠 权谋 双向奔赴

  江千夜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森然白牙:“我的好师父啊,你看看弟子此生都经历了些什么?弟子还像个人吗?我人都不愿做了,你还跟我谈什么恩义、心肝?”
  见他如此丧心病狂,为免少遭些罪,柳榭卿不欲惹怒他,转移话题道:“星河,好徒儿,为师渴了,有水么?”
  他话音刚落,只听“呯”一声惊天巨响,外面似有什么东西爆炸了,连山洞里都跟着震了一下。
  “什么东西炸了?”柳榭卿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头顶上灰尘泥沙簌簌往下落。烟尘中,他身上锁链叮当作响,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完了,定是有人无意中踩到这疯子设的陷阱了!”柳榭卿被烟尘呛得直咳嗽,奋力扭动身躯,试图挣脱。
  韦庄城外深山里,苍翠的半山腰一处突然暴起黄色烟尘,随即“咚”一声,惊天巨响,四下砂石泥土飞溅掉落,惊得林中鸟瞬间腾空,漫天飞蹿。
  近了些看,暴起的烟尘中,一个满头满脸灰的年轻人从洞中冲出来。只见他浑身上下都被灰染成了土黄色,衣衫、头脸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只能勉强从挺拔的身形和不断的呛咳声判断,这是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人。
  他刚冲出来,还没来得及甩掉头上的灰,一道剑气从洞中向他袭来。只见那无形的剑气犹如切豆腐般将烟尘切为两半,烟尘来不及融合,“唰”剑气已至年轻人面前。
  那年轻人没料到爆炸后还有袭击,纵身一跃躲开了那要命的剑气,尚未落地,烟尘中又冲出一个满脸戾气的年轻人。
  只见他手持天阙剑,双眼血红,浑身透着可怖的杀气,极为狠辣的一剑便劈向那人,口中恶狠狠地吼道:“萧景明,纳命来!”
  “星河~”年轻人望着那满脸戾气的人,这一眼,便再容不下旁的,满心满眼皆是他。
  恍若隔世的重逢,猝不及防的相遇,莫远歌一心一意全在那人身上。混不觉危险降临,“噗呲”一声,天阙剑破衣入肉,径直插进了他的胸膛。
  眸中的狂喜被惊诧冲淡,随即蒙上了淡淡的哀伤。莫远歌下意识抓住天阙剑身,阻止那柄利剑再往自己胸膛推。
  “星河~”他似不知疼痛一般,深邃的眼眸蕴着无限柔情,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上那张充满戾气的脸。
  江千夜眼中爆出仇恨的火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似要将眼前人碎尸万段。手中剑还在用力往前推进,恨不得将眼前人扎个透心凉。
  烟尘四起中,将人这么僵持着,不过刹那工夫,却似已过了千年万年。血被天阙剑堵住,流不出来,哭不出来,喊不出来。
  被阻止,眼中仇恨的火花再度蹿高,江千夜手上用力,脚下紧逼,推得莫远歌倒退了几步,直到背靠树干才停了下来。
  痛彻心扉的感觉这才从心里深处而起,随即袭来全身上下。莫远歌抚摸他脸颊的手痛得发抖,握住天阙剑的手被割破了,鲜血一滴滴顺着手往下流。他皱眉,却很快又舒展开来,颤声唤道:“星河,我回来了~”
  “住手!”一声怒喝从身后暴起,来人猛地一掌拍在江千夜肩头,径直将他拍得后退几步。天阙剑“唰”从莫远歌胸膛里抽出来,鲜血顿时从胸口晕染开来。
  那人身形极快,趁江千夜后退踉跄的功夫,出指如风,快速在他眉心穴一点。那暴怒的疯子便如面粉袋一般,缓缓闭眼软倒在地。
  “温如,你怎样?”梁奚亭没管江千夜,急切地冲过来。眼见莫远歌胸口那剑伤,焦急地一手捂住他伤口,担忧都要溢出双眼了。
  “我没事。”莫远歌出指点穴止血,温柔的眉眼蕴着笑意,“多谢舅父。”
  “你真是!竟让他这般伤你!”梁奚亭见他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全身心信任他,可他疯了不识人,你也不知躲闪!”
  莫远歌歉疚一笑,顶着梁奚亭的责备,俯身将江千夜抱在怀里,一双温柔的眼眸便再也没离开过他的脸,眼中的笑意渐渐化为哀戚:“舅父,我先带他离开……万事回头再说。”说完纵身一跃,如鹰隼般在空中几个纵落便消失于山那边。
  “喂~”梁奚亭话还没说完,两人就不见了。他回头,烟尘渐散,毛球“咴咴”嘶鸣着从丛林里冲出来,冲着莫远歌二人消失的方向摇首刨蹄,一脸失望。
  “你也被抛弃了~”梁奚亭摇头嗤笑,正要转身离去,一股幽香从洞中传来。
  梁奚亭眯着双眼,好奇地穿透尘埃看向山洞。
  作者有话说:
  星河疯了,却依然记得为远哥报仇。


第125章 忠臣陷犹疑
  是蝶梦香的味道。
  梁奚亭和莫远歌都是循着这个味道而来,可如今那疯子已经不在洞里了,为何洞中的香气还这般浓郁?
  “谁在里面?”他冲黑漆漆的山洞喊道。
  “咳咳~梁掌门,是我!”柳榭卿的声音从山洞深处传来,他被灰尘呛得不轻,“洞中有陷阱,你当心~”
  梁奚亭一惊,听他声音萎靡,似境况不佳,连忙问道:“柳兄,你怎么样?”
  “咳咳~我被那孽徒骗到此处,无法使用丹田之气。”柳榭卿咬牙切齿地道。他一动,身上的锁链便叮当作响。
  梁奚亭没想到江千夜竟连自己师父都不放过,连忙道:“柳兄你坚持片刻,我来救你!”
  “你当心。这洞中不少陷阱,碰着非死即伤。”柳榭卿提醒道。
  “放心,这些陷阱或许能难倒别人,却难不倒我。”梁奚亭微微一笑,径直解下背上无方琴,面对山洞席地而坐,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一曲《幽泉探秘》,清脆悠远的琴声从指下源源不断流出。
  幽泉有秘,必是隐秘。深幽静谧,目所不及,耳不能听,唯有音波传意境。此一曲《幽泉探秘》便是危柱山控弦功的探秘式,可用音波探得前方潜在的危险。松沉而旷远的琴声进入山洞便无孔不入,远可达数十丈,深可入土一丈,探得一切异常之物。
  梁奚亭凝神屏息,脑中清空一切外界干扰,耳中折返无数些微音波:遍地的药弹,土中有巨石,山壁有刀阵,洞顶有毒虫,洞中有火油。
  当真是个刀山火海,有来无回之地。
  音波到达洞深处,终于探到一个人形活物,他双手被捆在身后,被锁在石柱上,形容狼狈,必是柳榭卿了。
  清晰地将每一处陷阱在脑中刻画出来,梁奚亭停手睁眼,将无方琴背上,胸有成竹地朝山洞走去。他点了火折子,谨慎地避过一处处陷阱,绕过一道弯,转过去便豁然开朗。
  此地十分开阔,中间一个深潭,潭中黑乎乎的液体十分刺鼻,似是火油。柳榭卿被绑在潭中央一个柱子上,脚下踩着一块石头,眼睛蒙着黑布,腹部插着一根银针,满头满脸的灰。
  梁奚亭连忙熄了火折子,纵身一跃,稳稳立足于石柱之后,手摸向锁链,试图找到锁头,嘴里关切地问道:“柳兄,你怎么样?”
  柳榭卿道:“我无碍,锁链钥匙被孽徒拿走了,劳烦梁掌门帮我拔下腹部银针即可。”
  梁奚亭摸索着,从他的腰摸到腹部,手触及冰冷的银针,当即用力将银针拔了出来。
  银针一拔出来,柳榭卿顿感丹田之气充盈流畅,当即运气一挣,只听“啪啪”几声,铁索断裂,被捆住的手和脚这才得自由。
  他一把扯下眼上的黑布,抓着梁奚亭胳膊飞身一跃稳稳落于坑边。“有劳梁掌门搭救。”柳榭卿活动了下手脚,“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夕阳西照,山间草木被烈日暴晒后,透着花草和甲虫的气味,蝉鸣声声叫得人心烦意乱。柳榭卿狼狈地坐在树下,一身白衣几处破损,沾染了不少黑灰泥土,手腕脚腕皆红肿,接过梁奚亭递来的水毫不客气地大口吞咽起来。
  梁奚亭见他发丝凌乱,脸上也破了两处,有些歉疚地道:“柳兄受苦了,在下也没料到那疯子竟这般丧心病狂,如此对待你。还望你看在他失了神智的份上,别跟他一般计较,饶他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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