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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辞半阙踏歌行(90)

作者:无韵诗 时间:2022-11-04 10:34 标签:强强 甜宠 武侠 权谋 双向奔赴

  野蜂的毒性不小,江千夜屁股上被蛰的地方瞬间刺痛如火烧,还牵连四周的经脉也跟着又麻又痛。他痛得眼泪忍不住地流,再不想被蛰,只得一边回想守式剑招,一边生涩地格挡。
  守式剑招诡奇多变,连绵不断,连贯用来如行云流水,正手剑反手剑完美搭配,相得益彰,剑影重重如倒扣的钟,将人牢牢护于剑下。
  不过江千夜不熟悉剑招,生搬硬套,完全不能灵活应用,手忙脚乱之下反而还不如之前应付得好,很快又被一只野蜂蛰了鼻子。
  “啊~”鼻子痛痒难当,眼泪鼻涕齐流。他知那老狐狸靠不住,若不想被蛰成筛子,便得努力自救,忍痛奋力格挡。
  “你的反手剑怎么使成这样?胳膊是木头做的吗?提线木偶都比你灵活。”眼看他被野蜂包围,应付得手忙脚乱,那老狐狸还在一旁冷嘲热讽。
  江千夜心中憋着一股气,决定不能让他小瞧了自己,全神贯注努力回想剑招,尽力还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待到子时,江千夜还在奋力击杀源源不断飞出来的野蜂。花知焕见时间差不多了,手上发力,五枚石子风驰电掣袭向蜂巢,力道不轻不重,将将堵住蜂巢破口。
  江千夜浑身是汗,“唰唰唰”将剩下的野蜂解决掉,手一软,天阙剑“当啷”掉落在地,人也一屁股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喘气。
  “如何?”花知焕推着轮椅缓缓来到江千夜面前,手伸向他。
  江千夜累得够呛,但不想坐在野蜂的尸体上。拾起天阙剑,抓住花知的手站起来扶着轮椅背,喘道:“待~待我喘口先~”
  待在这巨大的蜂巢下,着实让人不安,他勉强推着轮椅走出树荫,如一摊烂泥倒在地上,摊开四肢仰望天空,只想好好喘口气。
  “被蛰了几次?”花知焕轻声问道。
  他还有脸提。江千夜胸口剧烈起伏,实在气不过,不满道:“出尔反尔~之前说有你在,万无一失呢?”
  “我可没说过这话。”花知焕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瓶药膏递给他,“为师早替你备好了药膏,专治野蜂蜇伤。”
  这老狐狸还是有备而来。江千夜身上被蛰的地方又痒又痛,不要白不要。伸手夺过药膏,气喘吁吁地嘲讽他:“您老人家还真是周到啊~我谢您祖宗十八代。”
  “不用谢我。”花知焕不在意他的冒犯,“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不要怪为师心狠。若不被蛰几下,你便不会拼尽全力。”
  江千夜无奈地道:“是是是,您老人家最好了。我先送你回去,你住哪?”
  作者有话说:
  是仇人,是舅甥,是师徒……


第62章 疑是故人来
  花知焕道:“我暂住山里,约莫两里山路,自己能回去。你先回镖局上药吧,鼻子肿了。”
  江千夜摸了下肿痛的鼻尖,洒脱一笑:“小爷难得丑一回,无妨。先把你这伤残人士送回去。”起身去推轮椅,“往哪边走?”
  “往左。”
  凉月幽幽,山间虫鸣吱吱,倦鸟还巢。爷儿俩顺着山路缓步而行,一路讪牙闲嗑,倒也有趣。
  盏茶功夫,一间破木屋出现在开阔地,是一间猎户木屋,十分简陋,门窗极小,摇摇欲坠。
  “师父,你就住这里?”江千夜疑惑,这人随手就能掏出千两银票,举止谈吐风度儒雅,必定是豪门世家子弟,能住得惯这么差的房子?
  “嗯。”花知焕解释道,“离你练功处近。”
  江千夜推着他到门口,木屋有一道门槛,轮椅进不去。伸手推开门,一股木头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江千夜先进屋,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上油灯,这才看清:木屋十分简陋,只有一张极小的木床,中央一个火塘,吊着一个黑漆漆的罐子,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江千夜回头看他师父,他正扶着木门努力站起,疼得浑身发颤。江千夜立即上前搀扶他:“受伤了就别逞能,我背你进去。”说着就要弯腰背他。
  花知焕疼得直颤抖,连忙阻止他:“别!我肋骨断了,背不得。”
  江千夜皱眉:“这是摔了一跤?是被人打了一顿吧?”
  “别说风凉话了,扶我进去。”花知焕根本站不住,咬牙道。
  “背不得,能抱吧?”江千夜连忙用身子撑着他,“还有哪处有伤?”
  花知焕疼得满头大汗,提腿颤颤巍巍往门里迈,好不容易迈进去一脚,股骨断裂的那条腿站立不住,钻心地疼,一个趔趄摔在江千夜身上,疼得无法开口。
  江千夜不再犹豫,俯身将他抱起,两步走回屋子将他放在床上。花知焕被他一抱,胸口剧痛,顿觉眼冒金星,躺在床上剧烈颤抖,双手攥拳,强忍疼痛一声不吭。
  “你武功这么高,谁能把你伤成这样?”江千夜追问道,“被仇人伤的吗?”
  “你~只需好好练剑,不用管我。”花知焕满头大汗,虚弱地道,“你回吧~明日准时见。”
  “你是我师父,你伤成这样我怎能不管?”江千夜想伸手去揭他面罩,又缩回手,“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是没心肝的白眼狼。”
  “你有这份心,我便无憾了。”花知焕疼得皱眉,劝道,“但你留在这里,我也不会好得更快。还是早些回去,莫让莫远歌起疑心。”
  江千夜立时闭嘴,学剑的事不告诉第三个人,他不敢让师父知道远哥也知晓此事。
  花知焕见他低头轻抠手指,还当他舍不得自己,柔声道:“放心,我会照顾自己。去吧。”
  “那你当心些。”江千夜有些心虚,不敢看他,“我把吃食和水备好再走。”
  转身揭开火塘上罐子一看,里面是半罐冰冷的稀粥。师父受伤这么重,吃得这般寒碜,却坚持来教自己练剑,这份恩情压得江千夜有点喘不过来。默然将罐子盖上,一声不吭在火塘里烧火。
  花知焕知他难过,当即道:“我昨日才住进来,之前有地方住。”
  “夜太深,将就对付一下。明晚给你带吃食过来。”江千夜沉声道。
  “嗯。”花知焕周身剧痛,勉强让声音听着柔和些,“别的也就罢了,记得给我带壶酒。”
  “你伤太重,不可饮酒。”江千夜眼睛微红,背对着他偷偷拭泪,“还需要什么药,我给你带。”
  花知焕闭眼半躺,轻叹:“唉……药能医病,酒可解愁。为师需要的不是药,是酒。”
  江千夜转头看着他,这人颓然躺在床上,满身伤痛,万分悲凉。到底遇到过什么,才会让他变成这般模样?为何都只剩半条命了,却还要强撑着来教自己剑法?
  “师父,你究竟是谁?”江千夜起身走到花知焕面前,很想揭开他脸上的黑布。他不能动弹,只要自己揭下那张布,困扰许久的问题就有了答案。
  花知焕惊觉他的意图,吓得浑身发冷,艰难地往里挪动身子,寒声警告他:“你想做什么?离我远些!”
  他一动便痛得发颤。江千夜见他如此,强行压下那念头,紧盯着他,眼神凌厉寒冷:“即便你对天阙城有天大的愧疚,我也不值你这般拼命。你究竟是谁?”
  “星河,你看到我脸的瞬间,我们师徒缘就尽了。”花知焕微弱地咳嗽了声,努力往后躲,“你会后悔的。”
  “你这般害怕我看到你脸,是怕我怕认出你吗?”江千夜逼问道,“我透过光看过你的侧脸的轮廓,高鼻深目,不像容貌损毁。”
  “星河……”花知焕声音发颤,哽咽着哀求他,威胁他,“实话告诉你,我已不打算活了。只要教会你剑法,我便立即赴死。你若揭我面纱,便是逼我马上去死。”
  江千夜后退两步,忽而满眼悲伤:“师父,究竟为何?”
  花知焕闭着眼,低声道:“我有我的难处,别逼我。”
  见他万念俱灰,病骨支离地躺在那里,江千夜心头某处一阵隐隐作痛:“师父,我不逼你了。我好不容易有长辈疼爱,你不要死,我一辈子孝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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