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69)
戚在野把u盘递给他,“其实我有一份名单,连白隼和周泛都不知道。黑羊之所以逃亡路上都不安分,是因为王室里有人罩他,我有他们全部的通讯录音和邮件。”
“可我要这些来做什么,我只是个商人。”
“我太渺小,就是想拿名单做文章也兴不起风浪。我曾把备份匿名寄给有关部门,但隔日妹妹就出了车祸,你当初对我进行背调时,应该有查到这件事。这之后,我就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份东西砸我手里也是浪费,但你不同,像做你这种生意的,受到各方面的牵制太多,这份名单你可以拿去自保,也可以趁机大赚一笔。”
贺行简失声笑了,“这话可不兴说,我是做正经生意的。不如说说,你是怎么拿到这份名单的?”
“这不难。费闻勒手底下全是混混,大多不识字,他自己又懒,自然就把通讯的事交给我了,我那时……还挺得他信任的。”
“看来流氓不学点文化,永远只能是流氓。”贺行简接过U盘看了两眼,接着说道:“好,那我收下。”
戚在野松了口气,“还有他们往来的账单,被我寄存在京州的一家银行内,等妹妹的事尘埃落定,我跟你一起去取。”
“不急。”贺行简手支着额,歪头看他,“你呢,前些天做完,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且难得睡了个好觉,腺体沉甸甸的,像兜满果实的果篮,充实饱满的感觉使他内心不再空空荡荡。
“真能干啊,臭小子。”
戚在野不理会他的嘲讽,扬着下巴笑。贺行简忽然坐近来,硬朗粗矿的眉眼收敛起一贯的雅痞笑容,变得极具侵略性,他目光慢慢下移,落在戚在野的唇上。
也不知戚在野是不是故意的,他舔了舔唇,湿润了唇瓣,粉色的舌头只露了个尖就又收回去了。就在舌尖缩回去的瞬间,贺行简倾身过来撬开他的唇,将舌头叼出来吸吮。
他们第一次做是在去往瑞比斯的船上,戚在野记忆尤深。对方如野兽般的体力,以及野蛮却又成熟的技巧,让他食髓知味。他至今深深记得,贺行简带给他的颤栗与舒爽,那天在花房、霍仲希到来之前,他确实在期待贺行简粗暴地揉弄。但是现在,他腺体充实,身体也因此不再分泌无尽的性欲,自然而然的,理智占领了上风。“我不想做。”
贺行简五指插进他的发丝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寻着各种角度吻得越来越深。
戚在野被亲得很舒服,且不需要主动和出力,就随他去了,心想着,只要最后关头叫停就行。
可还不等他叫停,门外就传来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亲吻。
是助理的声音。
“戚先生,伯爵来了,问你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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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了个半奸!下章继续捉,新年快乐啊大家!
有关妹妹出车祸这一段,在十一章里有提到过,大家要是忘了可以回看
第57章 第五十五 铃兰花
“去不勒城的事,等你分娩完再说。”
两人不紧不慢地起身整理衣服,小助理就在门口静静等待。
“可我不明白,妹妹为什么会被带去瑞比斯,而且军事法庭的仲裁会拖这么久吗?”
“看情况的吧。”
戚在野整理领带的手慢慢停下,脸上显露惆怅。
贺行简单膝蹲到沙发前,替他打好领结,完事后一把拽过领带,将人拉到跟前,用唇堵住对方的。
戚在野尝到了血腥味,嘴唇应该是磕破了。他皱了下眉,却没有推开贺行简,嘴上的痕迹一定很明显,他想。如果伯爵看到会作何感想,一定会是维持着风度翩翩的模样,背地里却嫌弃他脏,如果不小心与他有肢体碰触,过后也一定会拿手帕仔细擦拭干净。
“你在走神,噢不,你在笑,想到什么了?”贺行简用拇指抹掉他唇上的血迹,“像一只在耍坏心眼的小狗。”
“想到一些好玩的恶作剧。”戚在野站起来转身,正巧这时休息室的房门从外打开,许久不见的伯爵忽然出现在门口,小助理显然是没拦住,有些着急地在后头用口型说抱歉。
对美的向往,是一切生物的本能。所以尽管戚在野对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厌恶至极,却仍一眼被那张妖冶夺目的脸吸引,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他身边的女伴。
那是位气质清冷高贵的女性beta,面貌英气飒爽、体型矫健修长,有一头棕黑色的大波浪卷发,唇染艳丽的红色。贺行简在身后为他介绍说,这是国王的妹妹——玛格丽特公主。
“买到心仪的东西了吗?”伯爵向戚在野走近,矜持地扶着他肩膀做贴面礼。
他的手是虚扶着的,戚在野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冷眼瞥着那只手收回后不动声色地拿手帕擦拭,嘴角便勾起嘲讽的笑。
“前段时间我去军队探望士兵,没来得及参加你们的婚礼,收到我的礼物了吗?”公主性格爽朗,热情地与戚在野交谈。
在那么多价值不菲的结婚礼物中,戚在野唯独对她的印象深刻,“我很喜欢那柄匕首,只是装饰了太多珠宝显得有些累赘。作为一把刀,它只需要刀刃锋利即可。”
公主眉毛一扬,“确实,但那不是让你来杀人的。”她哈哈笑着与戚在野拥抱,“我听说过你的事迹,英勇的敲门者。”
军队能攻破瑞比斯,戚在野那本写满自卫队内部机密的笔记本,无疑起了非常大的作用。于是在军队内部,拥有笔记本的戚在野便被称为了敲门者。
与公主寒暄过后,几人在沙发上落座。
“听说内阁建议国王征用干戈山脉以安置瑞比斯的难民。若我没记错,那是门罗亲王留给你的遗物。”
伯爵苦恼地扶额,“内阁对我的敌意一向很大。”
公主叹息,“是啊,都怪哥哥对他们放纵太过。前段时间他们竟然敢私下主持召开议会,这便是哥哥任性的后果。”
伯爵似是无意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笑而不言。
公主又转向贺行简,“很久没在王宫看见你了。”
“您能王宫外的任何一个地方见到我。”贺行简笑着回道。
“看来是我不常往外走动的原因了。”玛格丽特一声叹息,“如果可以,我当然想多出去走走。”
贺行简安慰说:“您当然可以这么做。”
公主意味深长道:“如果匕首有思想,它一定不愿只被人装饰上累赘的宝石什袭而藏,刀锋出鞘才是它心之所向。”
伯爵微微点头,“您一定会得偿所愿。”
公主眼睛一亮,“拂莱,我可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了。”说着问贺行简道:“那您的选择呢?”
贺行简笑着摊手,“我只是个普通的商人,又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呢?不过若要我选,我选择忠于王位之上的君主。”
玛格丽特微眯起双眼,“狡猾的老狐狸,我可不接受你的模棱两可。”
“好吧。”贺行简面向公主单膝跪下,牵过她的手落下一吻,“那我补充完整,我选择忠于王位之上的君主,不论他是谁。”
公主得到想要的回答,满意地收回手。
三言两语间,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戚在野低着头,佯装没听见。在之后的谈话中,他才知道这场拍卖会是公主牵头举办的,怪不得贺行简和伯爵会特意赶来参加。
“为王室新成员赐福,理应是我的职责,但我来时摸过枪,担心小家伙会害怕。”公主伸出食指点了点戚在野的孕肚,“所以下次吧,有的是机会。”
拍卖会后还有慈善晚宴,公主起身邀请贺行简一同前往,于是戚在野只得和伯爵一块走,并被迫入舞池跳了一支舞。
戚在野维持着得体的假笑,“你不经我允许就拆了我的房子。”
伯爵语气轻飘:“是啊。所以你要与我讨论尊重的问题吗?”他眉眼微挑,如霜花冷漠,也如折射着日光的冰晶般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