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183)
“可你并不讨厌我的得寸进尺。”
拂莱.丹戈在床沿坐下,想挑开戚在野的衣襟,却被对方一把握住手腕,红发说:“我以为你在感情方面会是含蓄的。”
“既然你已经发现,我也不必再克制。”
“也就是说,如果我没发现,你会将自己的感情一直遮掩下去?”
“是。”
“为什么,怕被拒绝吗?这当然是有可能的,又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两情相悦,会被拒绝也是情理之中吧。”
拂莱.丹戈嘴角勾笑,“你要与我讨论感情吗?可我说过,我只是被你吸引了,这种吸引可能是肉体上的,也可能是其他方面,并无关感情。”
戚在野一愣,这样薄情的话,却让他不禁松了口气。他做不到与一个对自己怀揣真挚感情的人调情,如果伯爵真是那样的心思,他一定会狠狠拒绝。
戚在野松了手,任由拂莱.丹戈挑开衣襟,指腹摩挲在小痣上。
“红色的,很漂亮。”
戚在野时刻注意着他的耳朵,抚摸伊始,他的耳朵尖上就浮上一层粉。
“在看什么?”伯爵问。
“你的耳朵。”戚在野伸手摸上去,轻轻抚过外轮廓,最后捏住耳垂揉捏,直到整一只变得痛红,他笑得坏坏的,“伯爵大人,我发现了你的小秘密。”
拂莱.丹戈重重按在那颗痣上,“酒还没醒吗?”
“不知道。”戚在野手背贴额头,“好热。”
“抱歉,我想我也发现了你的小秘密。”伯爵的手指又挑开了一颗纽扣,拨开衣服,整片胸膛居然都红了。
戚在野喉结滚动,舔舔嘴唇,他坐起来,抓住拂莱.丹戈的手说:“好了,到此为止。”
拂莱.丹戈从善如流,“好,到此为止。”
说着到此为止,他们的目光却还黏在一起。落日的余晖在窗前划过最后一道光,远处的山变得朦胧,有飞鸟鸣叫着归林,衔落天幕,房间彻底陷入昏暗,谁也没有去开灯,因为他们早已在某个变化的气氛或眼神间吻在了一起。
一开始只是嘴唇贴着嘴唇研磨,但当戚在野把手环住拂莱.丹戈的脖颈,一切就都变了,他开始运用技巧,保守试探转为进攻。
他勾着拂莱.丹戈倒在床上,舌头灵巧地缠绕着他的,唾液在交缠间溢出口腔,并发出啧啧水声。
很快戚在野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伯爵不会换气,吻了一会,他的脸比自己还红,大概率是憋的。
他们短暂分开时,戚在野捧着伯爵的脸揶揄说:“怎么回事啊小处崽,要教你吗?”
伯爵挑眉,一幅谦虚好学的做派,“有劳多指教。”
戚在野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捏着他的下巴说:“跟着我呼吸。”
“明白。”
“好乖啊。”戚在野侧着脸吻上去,几个呼吸间,拂莱.丹戈已经掌握了技巧,戚在野老成地夸他好孩子。
“那作为好学生有没有奖励?”
“唔……我想想。”戚在野直起身坐在伯爵身上,他头发散了,干脆扯掉发绳重新束起。
红色的发绳一端被他咬在嘴里,另一端在头发上缠绕。
伯爵手撑在背后起身,“我想好了奖赏。”他不待戚在野反应,倾身吻了上去,快速地咬过那段红绳到自己嘴里。
这使得戚在野头发又散了,不过他没在意,伸手拽住红绳另一端,轻易就把伯爵拉向了自己,“小偷。”戚在野咬在他唇瓣上骂他。
两人相视一笑,拥抱着倒在床上,绵绵地吻在了一起。
因为缺少工具又在别人家,两人只解了衣服贴着胸膛抚摸慰藉,他们吻得忘情,忘了时间、忽略了电话三番两次地响,当然也没听见卧室门开了。
黑暗中,一个人影踩着无声的脚步,中途随手拿上一个花瓶来到床边,盯准一个身影猛地砸下。
那个花瓶是冲着伯爵去的,千钧一发之际,戚在野余光瞥见了床边突然出现的人,敏捷地拦住那只手。
“啪!”
拂莱.丹戈打开灯,面前站着的不是祝鹤又是谁。
戚在野愣了一愣,“小……鹤。”
祝鹤目光扫在他二人身上,挣开手,竟举起还要再砸。
“你疯了吗!会死人的!”戚在野越过伯爵,推着祝鹤下床,一把夺过花瓶。
“我现在才是要死了!”祝鹤伸出去的手都在抖,他指着正慢条斯理穿衣服的拂莱.丹戈,“他是我舅舅!你是我老婆!你们、你们要不要脸啊!”
祝鹤像疯了一般,全无理智地怒吼要杀了拂莱.丹戈,而被他威胁着的那个人,正往手上缠绕一根红绳。
祝鹤认出来了,那是戚在野原先绑在头上的。他激动地要冲过去抢,却再次被拦住,戚在野回头让拂莱.丹戈赶紧走,可对方却不慌不忙地起身,来到他身边吻了一下脸颊,“谢谢你的礼物,另外,需要我帮忙吗?”
“你留在这更乱,赶紧走!”戚在野几乎是吼出来的,因为刚才那一吻,祝鹤差点要吃人。
伯爵走后,戚在野想和祝鹤好好说,却不料被对方揪着衣领推到墙上压住,祝鹤几乎崩溃,嘴里不断地重复嘶吼,“我们还没离婚!我们还没离婚!”
戚在野扭过脸,在对方的一声声斥责中终于出声,“对,我出轨了。”
祝鹤表情彻底崩坏,痛苦愤怒等情绪狰狞在一起,揪着他领子的手松了又松,他大声质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之前不是还看他不顺眼吗!你不是说和我一样最讨厌他了吗!这么快就上床了,你是有多饥渴!”
戚在野喉咙发干,“我跟他才勾搭上,和别人倒是挺久了,你要不要听?”
祝鹤一拳砸在他耳边,拳头立刻破皮充血,“你移情别恋了!”
“没有。”
“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祝鹤低吼出声,“你在跟我舅舅上床!你不肯原谅我,却能轻易和他搞上!我不懂……我不懂啊!怎么能是他!怎么会是他!”他痛苦地把额头抵在戚在野胸前,发出一声声嘶吼。
戚在野深深吸气,“因为我下贱,我耐不住寂寞,更重要的,我不爱你了,所以无所谓跟谁上床,这些理由够了吗。”
祝鹤茫然无助地抬起头,“你不爱我了?”
戚在野没有回答,现在这种情况,还有必要讨论爱与不爱吗。
“对,你早就不爱我了……”祝鹤喃喃,“今天你一看到我就没了笑容,明明我什么都没做,明明上一秒你还跟拂莱.丹戈有说有笑。”
他伤心地抬眼:“你现在唯独见到我就不开心是吗?”
戚在野错开与他对视的眼,“现在是。”
“可是、可是,我已经跟方叙断了!”祝鹤着急地表忠心,“他给我表白,我拒绝了,我从没喜欢过他,真的!你信我!”
戚在野感觉到疲惫,他们似乎已经就为什么要离婚、以及有关他要离婚的理由谈过无数次了,他实在疲于车轱辘似的解释,于是咬牙说:“你还不肯放手吗?往后我会跟更多人上床的,不止伯爵。你伤心吗?可我已经不会在乎了。”
祝鹤愣了一愣,捧起他的脸,惶恐不安,“你怎么了,小野你怎么了!你让我感觉好陌生,这世上没有一对夫妻是这样的啊!”
“现在你见识到了。”戚在野推开他,背过身去系衣服扣子,他已经听到门外有凌乱的脚步声了,大概所有人都知道他和祝鹤在这里起了争执。
祝鹤被他推开也没有反应,垂头落寞地立在一边,他低声自语,“这段时间好像就只有我一个人在难过,因为你要工作,我贴心地不去打扰你,甚至他们不让我见宝宝,我也忍了,但你似乎很乐意见到我的消失……”
“我确实有在努力忘掉这段感情。”戚在野说,“我这次回来除了要参加叔叔的生日会,还有就是尽快把我们离婚的事解决掉,我以后……可能不会再回京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