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6)
那道贯穿手掌的伤疤,宽度在4厘米左右,看着像匕首造成的。
戚在野身体一僵,立刻从脑海深处挖出一段遥远的记忆,甚至忘记了抽回手。
“小杂种,你他妈是哪只手开的枪,这只吗?”
“一枪还你一刀,不过分吧。”
“你可真是个疯子,怪不得他们都叫你屠夫,下手又快又狠,老子半个肩膀都差点被你轰没了!”
霍仲希捏了捏他的手,“没关系,不想说可以不说。”
戚在野久久没动静,霍仲希拉开被子,发现他乱发遮眼,红了一圈眼眶,眼睛大大地睁着,视线却没有焦距。
“为什么哭呢?因为失恋,还是因为听到了不合心意的故事结局,又或是喜爱的作者去世?”霍仲希吻了吻戚在野手上的疤,又俯身去帮他整理头发,那头红发被汗打湿得卷卷的。
“你在发抖,是冷吗?”他的吻落在戚在野眼尾处,慢慢又游移到鼻尖,再是唇边,就在要贴上那瓣唇时,戚在野说:“如果屠夫有足够的面包,你觉得他会收留珍妮吗?”
“会的,没人会想做坏人,除非他逼不得已。”说话间,霍仲希的手探进了他衣服下摆,摩挲在他腰间的旧疤处。
戚在野陷入迷茫,喃喃地重复着他说的话,“逼不得已......”他双唇被霍仲希含住,又轻轻撬开吸吮舌尖,因此说话含含糊糊的。
戚在野也不知道他和霍仲希是怎么开始。最初,他有些浑噩,还觉得冷,可这个吻让他很舒服,于是半推半就接受了。慢慢的,他热了起来,他们仍相拥在一起,没有衣服间隔的皮肤紧紧相贴,传递着热度、交融着汗水。
这是戚在野第一次在床上抚摸霍仲希的身体,充满了力量和热度。
这股热度是滚烫的,如岩浆灌进他的身体,沸腾了他的血液、融化了他的血骨;这股力量又是骇人的,如狂风暴雨在征伐,又像杵捣着臼,磨出了水,又立刻被捣成沫。
房间里咕叽咕叽的水声听着让人面红耳赤,戚在野跪趴着,从最初的浑浑噩噩中清醒了过来,然而这时的局面已不是他能控制的,也不是他随时能喊停的。
和霍仲希做爱,怎么看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然而真当发生了时,他才发现他们的身体是如此的契合。他们的性爱,不是单方面的征伐,是双方欲望的碰撞。
戚在野一直保持被后入的姿势,他不好意思转过身来。霍仲希没有强迫,只是温柔地舔吻他的性腺和蝴蝶骨,像在安抚一枚贝壳,用温情蜜意撬开它的壳,一旦对方放松下来,露出里头的嫩粉色软肉,就立刻乘胜追击,用肉棒杵捣,使他投降。
霍仲希做得很慢,动作却绵绵不断,像在品尝一道珍馐美食,需用细嚼慢咽的方式才能享受到它的美味。
一波接着一波的欲望,从戚在野的尾椎骨发散,他的腰被欲望浸润得酥麻酸软,直抬不起来。霍仲希的手托扶在他的腹部,使得他的臀部高高翘起,承受自己的撞击。穴口在摩擦中变红,像熟烂的水蜜桃被打出了汁,戚在野揪着枕头,第一次感受到被进入的快感。
猝不及防的,霍仲希将身下人翻了过来,戚在野扭过脸,却立刻被对方寻着嘴唇吻住。他慢慢放开了,不再抵触面对面的性交,主动打开双腿纳入霍仲希的身体。
霍仲希没有急着进入,性器硬邦邦地抵在戚在野的臀缝间,马眼分泌的液体,将他的臀瓣浇灌得水淋淋的。
他们像两条濡沫的鱼,交换着口液,戚在野的舌时而被含住吸吮,时而与对方的交缠,光是这个吻,就让他不住地从喉间发出轻吟。他拱起下半身说:“我湿得太厉害了,你进来吧。”
霍仲希从胸腔里发出低沉的笑,他扶着性器,再次进入戚在野的身体。缓缓推入的时候,戚在野失神地微张开嘴,难耐地仰起头,露出一截干净的脖颈。霍仲希不意外地吻了上去,然后一改之前的温柔,下身又迅又疾地抽插起来。
戚在野的呻吟变得破碎,他的腿甚至挂不住霍仲希的腰,只有紧紧抱着他的腰背,才不至于使自己摇摇欲坠。
脚趾蜷缩、股间湿嗒,高潮要来了。戚在野不自觉地缩紧后穴,却被霍仲希咬了一下嘴唇,“放松,”
完全放松不了。
接着霍仲希就像惩罚他似的,在紧致的甬道里进出得越来越快,并且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淫液涌出,戚在野失声了,他感觉自己快被捅破了,眼角不断地渗出生理性的泪珠。
等到霍仲希射精,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直到一股温凉从穴口泌出,戚在野才发现一件事,他们刚才没带套。
第6章 屠夫
云层间,隐着几架侦察机。飞机被射落,飞行员却死里逃生。
“我看到他的降落伞了,在西边!”
“去搜!一定要活的!”
“让那群该死的上城区人吃吃我们的苦头。”
“砰砰砰!”
戚在野满脸不耐烦地开门,“说事。”
“有没有见过一个飞行员?”这是今天第五波来询问的人了。
“没有。”
来人推搡他一把,朝门上啐了两口唾沫,“臭小子,你最好不要撒谎!”
戚在野火气上来,一把揪过对方的领子摁到门边,用脸蹭干净了污秽。
来人和同伴骂骂咧咧地走了,其中一人说道:“你惹他干嘛?那疯子有个外号叫屠夫。”
“一枪子下去,管他屠夫、懦夫!”
“有年他老娘被几个alpha脱衣服、扒裤子,摁在地上欺负,他拎了把菜刀砍得那帮人胳膊腿乱飞。”
“就这小屁孩?”
“就他。”
戚在野甩上门,回头冲小妹道:“不好好读书将来跟这帮人一样。”
“可我觉得很酷。”小妹摆出端枪扫射的姿势,“他们有枪,专打坏人!”
戚在野冷笑,“坏人的标准他们说了算,今天他们杀强盗,明天就会杀你。”
晚些时候,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风吹过林间,发出可怕的呼啸。
“砰砰砰!”
戚在野再次开门,门外是个狼狈的omega,他身上还架了一个浑身血污,看不清容貌的alpha。
omega祈求戚在野能收留二人一晚,“他受了很严重的伤,需要休息和治疗……山外到处是自卫队的成员,我们出不去,而且我们太饿了……”
戚小妹伸长脖子往门口看,被戚在野一嗓子吼了回去,“今晚再背不出来,明天自己去跟老师交代!”他又转过头, “快走吧,我不会收留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可不想为了你们惹上自卫队那群疯子,我也不想让一个快死掉的飞行员进我的家门。”
就这样,沮丧的omega带着alpha走了,不久之后,隔壁家的房门被敲响。
深夜,山林并不寂静。戚在野把小妹圈在怀里,手用力捂住她的耳朵,屋外有枪声和哭喊传来,应该是隔壁收留飞行员的事被自卫队知道了。
第二日,戚在野出门查看情况,发现邻居被打死在家门口,而他收留的两个人则不见了踪影。
这日下午,贫民窟的自卫队往各家各户发了一张通缉令,对象正是昨日见到的omega和alpha。
通缉令上,omega的个人信息被透露得巨细靡遗,连照片都是高清的。他来自上城区,专职写作,常在贫民窟和下城区走动,捐钱、捐学校,是个大慈善家。而alpha则是一名身份、姓名俱不详的飞行员。
戚在野看了眼omega的名字——郑谷。
梦惊醒,戚在野摸了把额头的汗,顺手拎开霍仲希环在腰间的手,他扭过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珍妮》。晨曦从窗口漏进,打亮了封面上的“郑谷”二字,他心一跳,伸手就将书本翻了过去。
“阿野。”
霍仲希醒了,他在戚在野耳边低语,含含糊糊喊了他的名字。然后手又顺着他的脊椎骨抚摸至腰间,接着往上托扶了一把,使得二人的下身更加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