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20)
戚在野跳过一个坑,“像小狗一样天天在田间跑,撒撒尿、吃吃瓜,当然快活。”
祝鹤举着小狗,很突然地转过身来,“说谁撒尿呢。”话音刚落,小奶狗的下身喷出一道水柱,戚在野慌忙躲到边上,笑着点点狗,“它。”
走出田间后,两人上了一条大路,“你的车不要紧吗?”
“没事,我经常停那。”路上有很多小石子,祝鹤挑了一颗,一脚踢开。小石子骨碌碌滚到远处,等两人走近时,戚在野接力,又一脚踢得远远的。
两人就这么你一脚、我一脚,踢踢走走了一路,直到天空飘起雨丝。
这场雨来得突然,天边甚至还挂着橘色的夕阳,两人没有躲雨的意思,踩着雨水继续在小路上前行。
“我觉得你像个小孩,那么容易开心。”戚在野说。
“年轻罢了。”
“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
祝鹤歪头看着他笑,“要不要试试我们年轻人的其他快乐。”
“我不跟你做。”
“真没劲。”
地面起了积水,夕阳和橘色的云朵落在倒影里,因雨水的溅入两人影子微微晃动。
“我家就在前面。”祝鹤一把将额发向后抄起,指着远处的一座院子说。
“稍等。”戚在野示意他轻声,手机上进来一个电话,是霍仲希打来的。
“中午怎么走了?”电话对面还有翻阅文件的声音。
戚在野没想好怎么回,倒是祝鹤忽然凑上来喊了声“霍叔叔”。
戚在野赶忙捂住电话,用眼神询问他想干嘛。
“跟我霍叔打招呼啊。”他眼尖,一眼就瞧见了手机上的来电备注。
戚在野拿着手机不让他碰,一会举高一会又拿得很低,祝鹤干脆趁他拿低时握住他手腕,整个人蹲下对着手机说:“叔叔的电话来得真不巧,我跟小野正在——”
戚在野干脆地挂断了电话,祝鹤哼一声,没趣地站起身,只是没想到这一起,两人的距离就忽然拉近了。
他们对视着,沉默了有一会。雨丝顺着风飘起,像被掀起的珠帘,草丛间升起雨雾,朦胧了一整条乡间小路。祝鹤摸摸手臂,忽然觉得雨水变烫了,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指,抚过戚在野的眼尾,“你的眼睛……总是这么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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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有错别字,等我白天有空改下
第18章 追求
这是第一次,戚在野被人如此近距离地认真注视,他手指刮脸,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你不要看我。”他说。
“噢。”祝鹤揉揉鼻子,转身继续前行,走了几步路,见戚在野没跟上就回头瞧了瞧,结果那人正捏着红红的耳朵在原地皱眉发愣。
祝鹤有些诧异,“你真是比想象得还要——”一顿后又道:“怪不得兰越景那么喜欢招惹你。”
“他已经不喜欢招惹我了。”戚在野上前几步与他并肩,说话间,语气透着轻松。
“接受得还挺快,不像以前那个。”祝鹤回想着说,“兰越景先前玩过一个alpha,分手的时候闹了好大一场。那会他要订婚,那alpha接受不了,又是去兰越景面前哭,又是去霍仲希跟前闹,我霍叔豁达啊,一点没跟他计较,还派人送他回家。”
“那景哥是什么反应?”
“看热闹呗,他本来就不想结婚,巴不得这事闹得越大越好。”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跟躲床底下似的。”戚在野吐槽。
“人家传的呗,我就听一耳朵。”
不过戚在野也有疑惑,“你觉不觉得他们的婚姻有点奇怪?”
“你指的开放婚姻?”祝鹤对此早习以为常,“其实挺普遍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正常的婚姻也有,比如方时幸他爸妈,出了名的恩爱。”
戚在野一怔,“噢,这样。”
“景—哥—”祝鹤懒懒地拖长语调,“嗒嗒”地踩着小水坑倒着走路,“你还真是对他念念不忘。”
戚在野对此并不搭理,祝鹤拱拱他肩,“我有点好奇,他怎么追的你?你看上去油盐不进的样子。”
戚在野睨他一眼,闭嘴不言。
“不说我也知道,砸钱呗,再不然就是送点心、送花走攻心路线。”祝鹤不屑,“没创意。”
“那说说你的创意。”
“我从不追人。”
“噢你不会,你更没创意。”
“我会,一般人还真招架不住。”
两人来回来去拌了几句嘴,话音均被雨丝滴落的声音掩盖,两旁的构树、香樟树胡乱生长着,沿着路蜿蜒到尽头。
“嘎!”
这时不知从哪钻出来一只鹅,张着翅膀直直地从两人中间飞过,各扇了他二人一耳光后,径直往路对面去了,只余几根白色羽毛在空中飞旋。
戚在野左脸被大鹅的羽尖划破,他下意识用袖口去抹,果不其然出血了。
祝鹤吃痛低声咒骂,不料已离去的大鹅听见动静,抻长脖子又返回过来。
二人见状,忙后退数步,都想往对方身后躲,结果脚绊脚,齐齐翻入一条泥做的垄沟。
两人狼狈地滚了一身泥,大鹅示威似的在岸边扑棱翅膀,“嘎嘎”叫了几声才离开。
祝鹤的赛车服防水,再加之摔在戚在野身上,因此很轻松就爬了起来。戚在野就惨了,外套被烂树枝勾破,面料吸饱了泥水,半个身子还陷在淤泥里起不来。祝鹤边嘲笑着他边拉人,“狗都不怕,你怕鹅?”结果拉了半天,对方既不动弹也不说话,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天空。
“看什么这么好看?”祝鹤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见过太阳雨?”
落日余晖从云层迸出,打亮了一半的天空;另一半则笼罩在阴云里,如笼着朦胧的青纱,斜斜地飘着雨丝。
“来上城区的这些年,我从不知道东辅路有那么美的一片海,也从没像这样抬头去看一半晴、一半阴的天。”
“那你一直在看什么?”
戚在野眨了眨眼,有雨水落进了眼里,“总是低着头做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你有没有看过自己?”祝鹤托着戚在野的腰臀,一把将他从泥里拽起,结果因惯性,两人又双双往反方向跌去,只是这次,祝鹤被垫在了下面。
戚在野一手撑在祝鹤肩上,另一手去抹溅在脸上的泥。“你说照镜子吗,有。”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行吧。”祝鹤轻咳一声,“你先起来,我有点不太好。”
其实戚在野已经感觉到了屁股下那一坨硬硬的肉,不过他没有起来,而是用手肘压住祝鹤的肩膀,身体伏低,“你总想上我——”
祝鹤纠正,“没有总。”
“但你总对着我硬,起码上回在你家是的,刚才下车的时候也是,我都看见了,一条长长的被勒在裤裆里,还有就是现在。”
祝鹤有些绷不住了,“刚在车上,你贴我那么紧,路又颠,能不硬吗?”
“你急什么?”戚在野饶有兴致地看他窘迫解释,只是底下那人一向没皮没脸,没说一会就豁出去了,“就想上你怎么了?那天你一走,我就在你睡过的地方撸,一想到你哭的样子,鸡巴就跟要爆炸一样。不许笑,这荒郊野外的,小心我奸你屁股,奸完屁股再奸嘴,让你喊也喊不出来!”
“你打不过我的。”戚在野淡淡地笑,显得很自信。
祝鹤与他对视一响,也笑了,“那怎么说,给不给上?”
“我想先试试你“让人招架不住”的追求,其他的再说。”戚在野起身把他拉起来,两人爬上垄沟重回路面,挂着一身泥继续向前走。
“这么有仪式感。”
“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