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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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想撒狗血,但两人的感情目前还没到位,就是撒了也狗血不起来,所以就再甜一下吧!
第36章 还挺野
一到陌生环境,戚在野的睡眠就容易变浅。这日一大早,他就被一些细碎的声音吵醒。
“醒了?”
“刷”得睁开眼,戚在野循声看去,只见落地窗前坐着一个陌生的alpha。
他正在进食早餐,培根、鸡蛋加牛奶。
他穿着随意,却丝毫不掩矜雅的气质,于是戚在野猜测道:“伯爵?”
伯爵的红酒杯里装的是牛奶,他心情愉悦地摇晃着说:“你可以跟小仙一样喊我舅舅。”
他的样貌与戚在野想象的有很大出入,虽俊美,却过分阴柔,alpha里似乎少有这样的相貌。
戚在野讶异:“您在我房间吃早饭?”
丹戈伯爵用帕子擦拭嘴唇,“你的?这是我的府邸,只要我愿意,我能在任意一间房间吃早饭。”
这熟悉口吻,一下就让戚在野联想到了祝鹤,原来他的无理取闹是家传的。
伯爵说笑间将视线移在戚在野的被褥上,之后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嫌弃地发出一声“啧”。
戚在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微囧地拿过一个鹅毛枕遮住下身,但同时又忍不住辩解道:“晨勃而已,难道您没有吗?”
伯爵嗤笑:“可悲的人类。”
“您不是?”
伯爵清清嗓子,“可悲的、被欲望掌握的人类。任凭肮脏的性欲流淌在血液里,不但不以为耻,还放纵自己沉湎,多么丑陋的欲望、多么丑陋的性器……”
戚在野刚刚醒来的大脑,面对伯爵的这一番演讲,反应还有些迟钝,只呐呐反驳了句,“可这是生理反应啊,您没有的吗?”
“我当然没有。”伯爵意味深长地笑,“这种东西我早就摈弃掉了。”
戚在野大为震惊,他把自己弄阳痿了?
伯爵看着戚在野不可置信的表情,有种将人捉弄到的愉悦感,他放下餐具说:“那么,你也快些去准备吧,过一会我们就出发。”
戚在野想到此行可能与炵油田有关,心下不免一沉。可当他拿到管家准备的衣服时,不禁疑惑道:“下个矿而已,有必要穿这么——”华丽吗?
小西装笔挺,还搭配了一枚柳叶胸针,光摸面料就知道这一套价值不菲。
管家闻言笑说:“只是普通的家庭聚会,您别多想。”
戚在野半信半疑,收拾整齐后被带去了车上,伯爵早已在里头等候,他见人过来,上下打量一番后说:“太红了。”
戚在野先前染的黑发已经褪去,红发复又张扬,只是这红色似乎与黑色正装不太相配。
“算了,没时间了,可不能让你给那家伙留下坏印象。”
“哪家伙?”
戚在野等到了目的地才知道“那家伙”是谁。
祝朗眼角一抽,与儿子对视一眼。祝鹤有些惊讶,他与戚在野约定了明日见,原因是今日要与父母相聚,谁想今日就在家宴上遇到了他。
伯爵揽着戚在野的肩,如长辈一般拍了拍,“还不叫人?多没礼貌。”
猝不及防见了家长,戚在野身体有些僵硬,“叔叔好……”
祝朗天生一张和气脸,“你也好、你也好。”他时常会关注祝鹤的社交账号,也经常会在上头看到戚在野的身影,故对他并不算陌生。
“阿姨好……”戚在野又转向另一边说。
祝夫人微微点头,她与伯爵的相貌有七八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伯爵爱笑,而她清冷得如同一轮水中月,遥不可及又不可触摸。
饭店包厢里不止祝家三口人,还另有一个omega坐在那,他对眼前的情况感到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他们是谁?”方叙低声询问祝鹤,“那人跟你妈长得好像。”
祝鹤没心情搭理他,黑着脸冲伯爵喊了声舅舅,又向戚在野说:“你坐过来。”等人到了身边他问道:“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戚在野无奈回:“事实上,昨天一下飞机就被他请去了家里做客。”
伯爵坐下后,笑眯眯的眼忽然凝了层霜,祝朗忙起身给他沏茶,脸上笑呵呵的。
伯爵漫不经心地合上茶盖,“今天趁我在,尽快把小仙的婚事敲定吧,”
祝鹤的脸色愈发不好看,旁边的祝夫人见了,只淡淡移开视线,没作任何反应。
祝朗坐回位置,“这不正商量吗?”
伯爵看向方叙,对方冲他大方一笑,主动报上姓名。
“哪个xu?”伯爵问。
方叙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给伯爵看。
“名字挺好。”伯爵随口夸赞。
“八字更好。”祝朗眯着眼笑,“与小鹤正相配。”
戚在野一怔,当即明白过来这是个什么性质的饭局,他低声问祝鹤:“你来相亲?”
祝鹤略有些烦躁,“过一会说。”
伯爵讽刺,“你还迷信这种。”
祝朗回道:“生意人多多少少有一点的。”
伯爵长眉一挑,“当年你为了拂荣,没少受我的磋磨,今天你好了伤疤忘了疼,就迫不及待要把曾经遭遇过的施加给小仙?”
祝朗一声长叹,如慈父一般感慨,“正是如此,我才比任何人都清楚,婚姻需要的是合适,而不是喜欢。我疼小鹤,所以才不希望他吃苦。”
“听你的意思,娶了拂荣的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
祝朗摇头,“吃苦的不是我,是拂荣。”
短暂升为话题中心的祝夫人,神情仍旧淡漠疏离,她偶尔抿一两口茶、看两眼表,对外界的事并不关注。
戚在野听着他二人的对话,忽然想明白了伯爵此行的目的。伯爵想促成他与祝鹤的婚事,大概率是为了得到那口炵井。
可婚姻是水到渠成的事,如此这般被人赶鸭子上架,且背后还牵扯着各种利益,这让戚在野隐隐觉得不舒服。他希望他和祝鹤有朝一日的结合,是因为时间合适、爱刚刚好。
想是这么想的,但祝朗话里话外对他们这段恋情的否定却仍旧让他感到憋闷。他看向祝鹤,对方紧拧着眉,正处在随时爆发的边缘,果不其然下一秒,祝鹤就摔了茶盏。
“结个屁结!您二位结去算了!”说罢重重地撞开凳子,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戚在野赶忙去追,方叙见气氛紧张,也忙不迭告辞。
“小鹤!”祝鹤的步伐很大,戚在野小跑着追上去。
“我就像一件物品,谁都能摆布我的人生——”祝鹤忽然停下脚步,怒气冲冲地转身,戚在野撞到他身上,顺势将人抱住,拍着背哄道:“你是小鹤,你属于自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祝鹤安静了几秒,忽然又炸毛,“看什么看!”
戚在野松开手回头,见是方叙来了。他边走边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玩笑道:“哎呦,好凶。”
祝鹤懒得跟他计较,拉着戚在野转身就走,方叙追上来说:“放心,今天来我也只是走个过场。我跟你想法相同,讨厌像个物件一样被人摆布,回去我就说我不喜欢你这型的。所以可以给我个好脸吗?我讨厌被人讨厌。”
祝鹤轻哼一声,勉强给了个好脸色。
方叙长了张娃娃脸,模样看着十分乖巧,只是当他笑开后,唇舌间竟有细微的反光漏出,那是一枚舌钉,或许还不止一枚。
他挥别了祝鹤和戚在野,骑上一辆黑色重型机车绝尘而去。
“还挺野。”祝鹤简短评价道。
戚在野松了他的手,语气不咸不淡,“差点忘了,你就喜欢这一型的。”
祝鹤低头看他,忽又生起气来,“他无缘无故要我们结婚干嘛?你也是,好好的跟他掺和在一起做什么?他又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