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80)
一道道温热的液体打在穴口,被收缩个不停的穴肉带着卷去了一些,又被紧接着大量喷洒出来的汁水重新冲了出来。氧气重新涌入肺部,于楠大口狼狈地喘着气,失去神志的瞳孔迟迟没能恢复,前端的性器竟是在被捆着的状态下缓缓流出了精液,而在茎身稍有疲软后,尿液也顺着顶端的小洞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沿着腿根与其他乱七八糟的液体混作一团。
他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一具没上发条的玩偶,只剩下残存的动力供他战栗。直到手腕上的皮带被解开,潮湿的吻落在他被磨红的肌肤上时,他才挡着脸,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出了声。
“好了,已经结束了,你做的很好,乖。”穆博延单膝点在凌乱的床单上,将他扶起来抱进怀里,反复吻他黏着湿发的额头,“怎么哭成这样。是我不好,让你心里难过了是不是?”
“不、呃……是……那个……”于楠半天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不用这么快回答我,看着我做一个深呼吸——好孩子,先把心率调整一下。”
穆博延动作很轻,气息和他一样未恢复,落在耳边的声音却低沉又安稳,像密不透风的一堵墙将他圈住了。于楠愣愣地跟随着指令,随后抬起手臂,他的双手在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下已经有些麻了,手指也动不利索,只能虚虚地抓住对方的衣领,见没有遭到拒绝后才敢攀上那宽厚的肩,再被抱得更牢一些。
手机还在播放着视频,穆博延捡起来关掉,再将源文件彻底删除。他一下下顺着于楠的背,等掌心下的颤抖慢慢在安抚中平息,才捧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擦了擦,“害怕吗?”
“……害怕。”于楠声音还在哆嗦。他紧紧扒着穆博延,看上去是要把整个身子都融入对方的体温里。
窒息带来的恐惧无法一时消除,而身体获得的极致快感还残留着,甚至现在停下来了,也有酥麻的感觉电流般在体内游荡。他累得动也不想多动一下,看上去疲倦得仿佛要睡过去了,用沙哑的声音闷闷道:“我很害怕,怕会那样死去……可是又好舒服。我也是有点难过的,因为您那时候看起来好凶,有点吓到我……但我还是好喜欢您。”
“在您掐住我脖子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您会杀死我。”他的声音很绵软,思路同样混乱,含着无处可藏的脆弱,“我想着,是不是我死了也无所谓。您会因为我的死亡而难过吗?如果会的话,那我应该已经成功做到在您心里留下痕迹了。可是一旦想到这种可能,我就舍不得死了。我很想……抓住您,但是我该怎么做呢?”
“你还真是不想放过我。”穆博延叹息一声,低头在他唇上落了一吻,在稍稍分离时又重新靠近,接连啄了第二下……第三下。于楠则无意识地仰头迎了上来,张口微微含住了他的下唇,改变了他蜻蜓点水式的吻法。
犹如在回馈着那份告白,穆博延的这一吻很温柔。那像是衔着一口在冬日温泉池上孕育的袅袅雾气,勾着他的舌头将自己的气味埋入肌理,牵引蛊惑着对方沉溺其中。
无法吞咽的口水从双唇间溢出,淋湿了于楠的下颌。等脖颈被弄得湿凉,穆博延则沿着水迹向下,一寸寸吻他的脖子,含着他的喉结轻轻地吮吸,在带起细细密密的酥麻同时,标记般地留下一串延伸至抑制圈的红痕。
一天都在紧绷状态下度过,于楠最后的那点清醒在回吻过后便消耗殆尽了。他放松地靠着男人的肩,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就那样在漫长的安逸中半跪着睡了过去。穆博延抱着他没动,看着刚才从床沿掉到地上的玩具布偶,突然有了想要点根烟的冲动,但东西却全遗留在楼下的车里。
他伸手摸向于楠的后脑勺,指缝埋入柔软的发间,像是这么做就能抵消掉那种莫名的情绪。最终他的目光降落在揪着他衣服的那只手上,明明意识都溃散了,还不愿就此放松力道。他忍不住牵起嘴角,喉咙随着震颤发出一声含糊的笑声,“……傻。”
第47章 成为家犬的第十七天
于楠醒来的时候,已经摸不到身侧的余温了。他的手挪到胸口感受了一下正常的心跳,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了近十分钟的呆,才慢慢撑着手臂靠着床头坐起来。
……几点了?
胳膊和腰都在颤个不停,他忍着脖子上的刺痛转了视野,发现四周有明显被收拾过的痕迹。床单和被罩都换了柜中干净的,身上穿的也是自己的睡衣。阳光穿透窗帘洒在被褥上,洗衣液淡淡的薰衣草香扫过鼻尖,如果不是骨头散了架一样使不起力气,他差点以为昨天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穆博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今早还是昨晚?
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身体却硬邦邦得像块木头。倒不是真疼到这种地步,而是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堵在喉咙里,又像是一阵烈风卷走了他所有动力,只留了一心房的空空荡荡。
他昨天是有幻想过第二天的情形的,他想着或许他可以在穆博延身旁多赖一会儿床,又或许他可以用亲昵的方式来叫早,可现在不但只剩了他一个人,就连手机上的未读消息也没有想看到的那份。他想让自己保持平常心,因为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他想说服自己对方已经做得很好了,从替他清理到上药都亲力亲为,但再怎么面无表情地进行伪装,也无法否认自己越发失望的微妙情绪。
……真奇怪。
自己真奇怪。
于楠鼻子蓦地一酸,用力咬紧了牙,挤出一点精神下床洗漱。他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握着牙刷的手缓缓滑到脖子处密集的吻痕上。在他恍惚的时候穆博延一直在亲吻他,第一次在他身上留下鞭打以外的痕迹,但他不敢猜测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仿佛只要不深入地想,就不会转化出自欺欺人的期待。
收拾得体后,他挤出一个笑脸,慢吞吞挪到床边给他的主人发消息。
他编辑了不长不短的一段,控制在不会让对方因长篇大论而嫌看字麻烦的尺度里,先道了声早安,又感谢了替他收拾房间和清洗换衣,最后询问了是否已经在出发的路上。
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确认字里行间没有任何不妥后,于楠这才在纠结中点下了发送键。可他没想到的是,下一秒客厅方向就传来了微信接收消息的提示音。
他傻了几秒,确认不是自己幻听后,错愕地盯着卧室的门,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脚步声便由远及近,紧接着那扇门被从外打开,露出了穆博延熟悉的身影。他一时忘了该干嘛,只能呆滞地目视男人走到面前,动作十分自然地替他将被水打湿的碎发拨到耳后,瞬间心跳就加速着带起了一阵糟糕的眩晕感。
“醒了?”穆博延语气随意。
“……啊,嗯。”于楠脸突然涨得通红,眼睛也不知往哪里看,很明显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睫毛扑棱棱地藏起了意外和雀跃。
“现在还不到九点,可以回床上多躺一会儿,我去把早餐拿进来。”穆博延揉他的头发,说完他就要起身离开,但身子还没完全直起,就发现袖子被另一只手轻轻扯住了。于楠的力气不大,只要他稍微用点劲就能抽离,但他没那么做,就这样由对方拽着不松,“怎么了?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现在不想吃饭,一会再吃……可以吗?”于楠低着头,声音又小又沙哑。
起初穆博延还以为他这是在和自己撒娇,但他记得于楠撒娇时候的语气,那种柔软到惹人心痒的音色和现在的并不相同。他将目光投放到那只抓着自己的手上,此时根根指骨正不安地泛着白,似乎他的沉默让面前这个刚和他发生了关系的小男生很是紧张,便也不再坚持,只是将人带回床上,边俯身拉被子边安抚道:“做了什么噩梦吗?怎么一副快要被我丢掉的表情。”
“没有做噩梦。”
高大的身影半压在上方,手臂几乎将他半个人都圈住。于楠并没有因为这种不自在的压迫而有所慌张,反而很贪恋这份短暂而又虚幻的约束,就是这样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却能将他刚才心中的所有不着边际的猜忌全都在瞬间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