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173)
他可以认为自己有所依仗,但不能仗着依仗而不作为。就像对方一直悄无声息地给他提供最好的生活一样,吃穿用度无一不看在眼里,但他想总有一天他会给出回报,恋爱和索取是两码事,至少他要买得起像样的婚戒。
求婚都让对方来了,那剩下的总得他出力的。于楠路过旁边的一扇门,不知里面电视在放什么有趣的节目,一家人模糊的笑声穿过厚重的防盗门。似乎已经在脑中描摹起自己户口与对方落在同一张薄薄本子上的画面,他乍然耳根发热,出神地看着前面男人的后脚跟,又上了两层楼,才听见上方传来若有所思的声音。
“是有一样缺的东西。”
于楠连忙道:“先生缺的是什么?”
穆博延用钥匙打开面前的门,露出藏在黑暗中的小玄关,许久没有来过这里,属于他的那双拖鞋倒依旧板板正正地摆在地毯上。他转过身来,食指在于楠掌心里不轻不重按了一下,“之前你送的那盒雪茄,还缺一个配套的烟灰缸。”
被碰到的地方立刻留下了明显的触感,有点微微的麻,还有一些引导性的痛。于楠肾上腺素随着穆博延的每一个字逐步飙升,花了两秒时间去思考自己有没有会错意,在看见那双沉黑的眸子时顿时膝盖一软,当着四处漏风的门道跪了下来,“……我可以做好的。先生,我可以做好,请您允许。”
穆博延想要他是什么,他就是什么。他举起双手抬过发顶,穆博延靠着门不慌不忙地换了鞋,才从口袋里掏了一把打火机出来。出火口没有火苗,冰凉的金属搭着他的下巴向上一撬,似是在以不同角度欣赏这个预备品性价比如何,半晌倏地一笑,“今年会是一个特别的年,除了这些我们还可以玩点其他的——但不是现在。”
于楠维持着相同的姿势,一动不动望着他。仿佛只要穆博延不说停,他就能在这个对面楼一抬眼就能看清的地方一直跪下去。头顶的感应灯灭了又亮,亮了又灭,直到手机新消息抵达的提示音转移了穆博延的目光,他低头扫开屏幕,是庄瓯发来的微信。
[庄瓯]:明天晚上有空没,来我家玩?
[庄瓯]:你白天没空我懂,都过年了还不给员工放假?晚上总不至于还要加班吧。
“进来吧,把门带上。”穆博延转身朝内走去,茶几上摆着几个砂糖橘,一本没看完的书倒扣在一旁。他听见后方磨磨蹭蹭的动静,弯着腰坐上了沙发,回消息道:怎么,是邀请我去你家拜年?
[庄瓯]:……
[庄瓯]:就是喊了老边他们来聚一聚,这不好几个都从外地回来了么。
[庄瓯]:还拜年,什么拜年。我差点梦回二十年前。
[穆博延]:那群人太吵了,你给他们嘴塞住我还能考虑。
庄瓯的朋友穆博延都认识,其中有几位是他们上学时的同学,和林哥一样,玩到现在已经是铁兄弟,时常不见也能保持原来的关系。越是相处间没皮没脸,聚在一起就没个数,每回都要喝得天昏地暗,还时不时搞一些稀奇古怪的游戏吆喝着一起玩,穆博延时常觉得他们聒噪。
[庄瓯]:。。实话说我总怀疑你有什么特殊癖好。
[庄瓯]:你还是当拜年吧,反正你记得来。
[庄瓯]:你家的小不点不趁这个机会带出来溜溜?没什么外人,又都是他迟早得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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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完结失败了?哦是我啊……
第99章 成为家犬的第六十九天
于楠不知道穆博延在和谁联系,对方只让他进来,没让他起来。等穆博延处理完手上的事才回头瞧他一眼,看他老老实实呆在玄关的脚垫上,唇边翘出一点笑意,“明天除了送你朋友们上飞机,还有其他安排吗?”
于楠摇摇头,“没有。”
他回答起来没有停顿,心中却是忐忑的。他想起上次穆博延这么问他,是为了打他一顿。不过顾忌在他早上要出门的话,今晚应当不会被收拾得太惨……于楠安静地等待下文,脑子里却在思考这个小公寓里有什么能利用上的工具,仔细一想还蛮多——鸡毛掸子,腰带,晾衣杆……只要穆博延乐意,一只筷子也能打出花来。
不过还是那双手最好了。
于楠咽咽口水,再看向穆博延时那张脸没有什么变化,眼睛里却装了些期期艾艾的东西,明显还在惦记先前所说烟灰缸的事。在发呆时他就忍不住幻想烟头碾在手心、肩膀、腰臀两侧,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滋味,温度很烫,却在控制下不会给他留疤,那种未知的刺激比滴蜡更让他心驰神往。
穆博延见惯了他现在的表情,蹲下来挠挠他的下巴,“只是问你的安排而已,又想什么去了?”
于楠眼神心虚地偏开,不到半秒又重新挪了回来,乖乖答:“在想先生今晚打算做什么。”
“一只狗倒是想得越来越多。”穆博延掌心拍在他脸上,动作力度像在调情,反反复复把那片白皙的皮肉磨得发了粉,才稍微来了点兴致,“给你的牵引绳放哪了?”
“在书包的夹层里。”叠得越来越明显的痛感让于楠马上就进入了战备状态,跪久了的膝盖激动地颤了颤,小声补充:“……两条都在。”
他习惯自己带些小玩意在身上,倒不是特意带着方便穆博延用,而是那些都在他身上实操过,又不会太过显眼,他便当贴身宝贝一样走哪儿揣哪儿。穆博延去翻的时候,甚至看到于楠拿保鲜袋将几件东西一圈圈裹好了,那裹木乃伊的势头跟要传给下一代似的,又禁不住一阵好笑,头也未回地吩咐:“上衣和袜子穿着,其他脱干净。”
纸笔和厚重的英语字典贴着夹层,与那些淫秽物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和拉链,除了他要找的牵引绳外,里面还放着之前用过的乳夹和尿道棒。左右没有消毒的用具,穆博延便只取了绳子出来,一回头发现于楠也跟着自己的方向转了角度,沉声道:“没让你动,跪回去。”
于楠立马转回原样,一面暗骂自己丢了规矩,一面低头道歉:“对不起,主人。”
他的衣服已经按照穆博延的话脱下叠去了一旁,公寓不及家里暖和,空调开了一阵子也效果不佳,此时还在小客厅的角落里轰轰运转。不过倒是没什么冷的感觉,只是上下两部分身体温差有点大,他低头看了眼偏长的毛衣衣摆,正好盖在了大腿的位置,随后他听见一阵布料摩擦的声响,一双脚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同时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
熟悉的气味涌入鼻腔,带着点余温的领带与他的眼皮亲密接触。意识到那是什么后,于楠没挨打的另一半边脸也染了点红,除了第一次做爱那会儿他们在这个房子里进行过调教外,搬家后穆博延就很少踏足过。
他像是一只久别归巢的雏鸟,哪怕有了另一套成熟完善的居所,也不妨碍他重新回来后心中不断涌起怀恋的情愫。他高抬起下巴任由绳子拴住自己脖子、又绕后将双手固定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被掌控的感觉,已经被抓着头发往客厅的沙发前带。
“外送员快上门了,别耽误时间。”
于楠看不见,好在这里面积不大,他对构造了然于胸。不过穆博延走起路来可没体谅他,头皮被扯得微微发麻,绳子的握手环拖在身后,他只能跌跌撞撞地膝行了一段距离,在他刚努力稳住身形的下一秒,一只脚探来将他的衣摆往上撩了撩,粗糙的鞋底踩上了他的阴茎。
“嗯!”他腿根一抖,下意识缩了缩肩,沉闷的两巴掌随之扇了下来。穆博延冷淡的声音擦过发梢,“狗该怎么待着都忘了?”
“主人对不起,小狗错了。”于楠脸上火辣辣地疼,赶紧把脑袋正回来,敞开膝盖端正地跪坐于沙发下。他能感受到另一人的视线像一只手般细细拂过他的身躯,他被盯得心跳越来越快,这时踩着他的那只脚缓慢地挪动起来,鞋底的摩擦让他有些难受,但不敢再哼出声音。
地上的绳头被捡了起来,穆博延拎在手里把玩几下,问:“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