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55)
“唔!!”于楠差点一下子又跳起来,痉挛一般发出绵长的痛苦呻吟。
“一直和我喊疼,那这是什么?”穆博延把指尖上沾着的液体涂抹在他唇侧,“嗯?告诉我,这是什么?”
尝到那股淫靡的味道,于楠嗓子底冒出一声呜咽。
“说话,这是什么。”穆博延又哑着嗓子问了一遍,用膝盖去抵他的穴口。
于楠一时间除了哭喊外什么都说不出口,粗粝的居家服不光摩擦着他的后穴,还带着附近的鞭伤一同向内挤压,剧烈的撕扯感让他眼泪瞬间飙了下来,占据了主导位的痛感折磨得他快要裂了。他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在那之前,穆博延向后退了半步,但还不等他松上一口气,对方又俯身亲吻了他腰上此时看起来有些狰狞的伤痕。
“啊、啊啊——!!”于楠瞳孔一缩,他感受到了那种湿热又温柔的触感挥之不去的停留在原地,并未随着对方的离开而消散。甚至更过的,那些被抽打过的地方随着这一点星星之火轰然爆发出了燎原般恐惧的滚烫触感,无法承受太多的刺激顺着接连在一起的鞭痕一路传递到他逐渐湿润的穴道,甜腻的香味一发不可收拾地在空气中飘散。
他蓦地往后弯折起背,双唇微微颤抖着,“是我的、我的骚水呜……被主人打出来的,喜欢、喜欢被主人打……”
穆博延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又将人从地上抱起来,轻轻去拍他的后背。于楠挣扎般抽搐了好几下,被打过的地方实在是太痛了,他快要绷不住了。
穆博延擦去他脸上的眼泪,“又哭脏了,跟只花猫似的。”
于楠咕哝着听不清的话,小心翼翼地抬手去回抱他,见没被拒绝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停滞的时间长了,身体后的皮肤都在发烧似地冒汗,他不知道被打成了什么样,只知道现在自己手指都不想多抬一下。
穆博延又说他娇气,带他去浴室做了简单冲洗,期间离开了两分钟,回来时手上拿着上回给过他的那种药膏,拍着床褥唤他:“过来。”
于楠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他盯着那张床,很紧张似的咽了咽唾沫。他撒着拖鞋挪到床边,把披在身上的浴巾放到一旁的椅背上,随后慢吞吞地趴了下去,顺带不忘捞一个枕头抱进怀里。穆博延差点被他这幅样子逗乐,没忍住伸手又往他屁股上捏了一下,愣是伤上加伤地逼出小孩儿一声惊叫。
“乱想什么?”
“嗯啊!没有!”于楠埋着头,底气不足地小声喊他:“主人……”
“嗯。”穆博延答应一声,往手上挤了点膏体,“淤肿推开会很疼,忍着。”
穆博延是真的不骗他,说很疼就是很疼。于楠差点以为是去刀尖上走了一遭,浑身上下的皮肉都被切下来一层,这通澡洗了约等于白洗,没一会儿又变得汗津津的,像只脱了水的海参一般气息微弱软踏踏地瘫在那儿。
穆博延看了眼床头的时间,这趟折腾得也挺久。他把被子往蜷成一团的Omega身上拢了拢,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和挂在他手腕上的牵引绳,见那双哭红的眼睛透着缝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又在关掉台灯时凑近了些,往于楠湿润的眼皮上吻了一下,“今天就不让你躺地板了。睡吧,晚安。”
第32章 成为家犬的第二天
于楠这晚睡得并不安稳。
不知是不是海浪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无法消停,又或许是心中的激动始终平息不下,他一直处于似醒非醒的状态,脑子里乱糟糟地想东想西,一会儿害怕穆博延对他故意欺骗的事心中存有芥蒂,一会儿又担心自己晚上吃多了会长肉,左右都是在为自己的自律性差而悔恨不已。
这种不安被他带入了后半夜的浅眠中,结合着一整天的记忆融合成了一个并不美妙的梦。
梦的开场很熟悉,穆博延正坐在床上看书,而他在地毯上注视着对方。不过这种安逸又舒缓的画面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中央的男人有了动作,像是被某种动静所吸引,面上带着清浅的笑意偏过头来,嘴唇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话。然而就当他打算起身凑近去听时,一旁忽然窜过一道身影,先他一步投入了男人敞开的怀抱里。
穆博延抚摸那个陌生人的脸,又低下头来与之接吻。
他能听见唇舌交缠的黏腻声响,那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一声声地砸在他的心上,烙疼了他的眼睛。但他仿佛被无数根绳索牵制住了四肢,只能像雕塑般呆滞地看着,直到衣服被从上一件件扔下,才如若惊醒地冲上前阻拦,可谁知伸出去的不是手,而是短小又覆满毛发的爪子。
他变成了一只不会说话的狗,扒在垂下的床单焦急跳动,却怎么都到达不了那种高度。
他才意识到穆博延说话的对象并不是自己,那种眉眼间所含的情意也不是因为他。他看见那张与照片中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朝他咧开一抹嘲弄的笑容,那种惊悚的感觉仿佛是灵魂被一道雷击中,使他满目眩晕地从床沿摔了下去。然而身下早已不是什么平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望不着底的深渊,下坠的冷风推搡着将他甩进封闭的海水,而他在其中不由自主地挣扎、不停挣扎,直到最终身体缺氧再也动弹不得。
猛然从噩梦中惊醒,于楠边喘息边调整呼吸,濒死的错觉仍停留在身上,整个人都在发抖。窗外已经渐渐有了亮色,不过太阳没有露头的意思,穆博延还在一臂远处熟睡,面无表情的脸显得薄情又冷淡,与调教外温柔带笑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不敢闭上眼睛,怕面前再次陷入黑暗时,那种窒息又会找上门来。他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只能听见胸腔中过快的心率,咚咚、咚咚,强力到几乎要震碎他的骨头,也无比清晰地提醒他还活着。等双眸都睁得涩胀,他意识才真正回了笼,不禁觉得这场荒诞的梦过于滑稽,可他一点都笑不出来。
昨天他思绪太过纷杂,到今日完全沉淀下来,他才清晰感受到那种名为无能为力的情愫。
穆博延只是将他当成一只狗而已,他潜意识就是这么认为的。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他厌恶这样贪得无厌的自己,但无法阻止心中的悲欣交集,明明在意的人就在他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他却隐隐感受到了一丝悲哀,这种无法自控令他极度难为情,像是有两股力在将他朝不同方向撕扯,一边心中还沉浸在无尽的欢喜里,一边又有无名的恐惧逐渐发酵。
……不该这样的。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将积攒得原来越多的阴霾往下压回。他看着穆博延随着平稳呼吸一起一伏的身体,干脆一拱一拱蠕动着朝前挪去,一点点钻进对方的毯子下。距离拉近以后,他能清晰感应到对方身上源源不断传递而来的体温,他一时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感受,有点酸涩,也有点鼓胀,就像是抓到的鸟儿落在手心,但翅膀存在一秒就有一秒会离去的可能。
他仍然觉得很困,就那么在静默中看了对面人半晌,视线顺着那根牵引绳一路看向男人皮肤下埋藏的青色静脉,好一会儿才重新闭上了眼。也许是不是被熟悉的气息所包裹,期间倒是没再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就是醒来后脑子昏昏沉沉。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看了足有十来秒,这才回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他下意识偏过头去看床的另一侧,但那里已经空了,甚至床单上一点温度都没留下。
于楠撑着手臂坐起来,身上的毯子就此滑落,露出下方不着片缕的身躯。
外面的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身后的鞭伤还痛得厉害,但他没有功夫去照镜子查看情况,匆匆将椅背上的T恤套回身上,光着脚满屋子到处找人,却迟迟没能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直到慌乱下推开了房子的门,正好和寻找的对象打了个照面,对方手中还攥着一截软管,似乎刚洗完车回来。
“起来了?”穆博延将手掌覆在他头上,又用指尖一下下顺着柔软的发丝,原本舒缓的眉头却在视线向下时皱了起来,“怎么不知道穿鞋?”
于楠这才察觉到双脚有些凉,他心虚地缩了缩脖子,继而垫脚去亲吻男人冒了点青渣的下巴,“先生早安……我现在就去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