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珍(73)
又过了一会儿,玉珍珍沙哑的嗓音在床榻间响起:“啊,我也这么觉得。”
千日红一旦得到认可就会表现得很开心,她主动躺到玉珍珍身边,半靠在床头,千日红将青年搂到自己怀里,慢慢拍着他的肩膀,慈母哄孩子入睡似的耐心又温柔。
她轻声道:“你爹会给你唱歌,哄你睡觉吗?会这样抱着你吗?楼外月是不是很喜欢你……他一定很喜欢你,你是他唯一的儿子。”
“……嗯。”
“你们过去是不是经常去望月阁,都在上面做什么?”
“一般是十五的时候才去那里。”
千日红登时惊讶地低下头,看着他的面庞,道:“那不就是今日?”
玉珍珍模糊地笑了一下,说:“嗯,就是今日。”
“那你们都在上面做什么?楼外月会陪你做游戏吗?”
“不做什么,看月亮而已……会陪我做游戏,我们曾在望月阁捉迷藏,他花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我。”
千日红不相信他:“那是楼外月,他怎么会找不到你?肯定是让着你吧。”
“……也许吧。”玉珍珍道。
千日红也不再开口,她的脸颊紧紧贴着玉珍珍头顶,小女孩抱心爱的布娃娃也是她这个姿势。
只不过千日红是成熟丰腴的女人,玉珍珍也非纯洁可爱的布娃娃,而是长年饱尝爱欲的淫具。
一角月色投在门边,风里飘来几瓣桃花,发着光打着旋,坠落在门槛,千日红盯着那里,忽然说:“薛重涛要把你带走了。”
“我不会让他这么做,你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他凭什么这么霸道。”
“宴会是他说要开的,现在好处他收了,就要把你抢回去,真是个土匪,就这样的货色,还有人说他心性高洁,是历代最受尊重的盟主……一个个的瞎了眼!高洁?受尊重?我呸!全都是烂货!”
在江湖上,千日红也算个人物,易容用毒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她出名却不是因自己一身本领,而是早年她曾在大庭广众下向楼外月求爱。
要知道在她之前没有人敢这样干,楼外月是天下第一美人,而与他美貌齐名的不止有身为霸主的实力——无论是谁,只要主动招惹上门,楼外月从不手软。
可千日红她不但求爱,还求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她带着自己全部的家底,将那些收集来的武学秘籍奇珍异宝尽数奉上,隔江堆在天涯阁前,彼时千日红也不过双十年华,分明已羞得满面通红,她依然昂首挺胸,在众目睽睽之下动用内力,向那望月阁上品酒的霸主喊道——
“娶我吧!我会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妻子!我愿意给你生很多孩子,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献给你!”
“我是庄皎!楼外月,你一定要记住我!庄皎会成为你的妻子!”
“庄皎,非你不嫁!”
可以说是石破天惊的婚嫁宣言了。
楼外月对此的回应是,没有回应。
他就像没事人一样,该喝酒喝酒,该赏花赏花,正是春日,天涯阁临江种了许多桃树,粉色的花雨倾满江面,浩浩荡荡,极为壮观。
他虽无应答,却也没有起身去杀了这个大放厥词的女郎,这对霸主而言已是罕见,一时围观者无不讶异地以为,天涯阁真要迎来一位霸道的女主人了。
千日红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直到她看见一个小小的头颅钻出来,趴在阑干上,正好奇地朝这边看。
春风清甜,孩子的眼睛极其明亮。
她几乎是立刻明白,这便是传闻中,楼外月十三岁那年被人迷奸后生下的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武林中人目力都极好,隔着滔滔江水,众人清楚地看见,那对女郎爱慕心置之不理的霸主,此刻正伸手拦在孩子胸前,将人从危险的阑干边抱了回来。
楼外月抱起玉珍珍,转身下楼离开了。
留下千日红,以及那一地的嫁妆。
“……要是楼外月还在,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怎么可能轮到薛重涛来坐。”千日红在玉珍珍耳边颤声道,“薛重涛比不上你爹一根手指,你爹才不会用别人的身体去做交易,这些手段心机,楼外月连使用的必要都没有。”
“他到底为什么会失踪?他究竟去了哪里?他在哪里!回答我啊!”
玉珍珍随女人掐着自己的脖子,她下手是用了死力,没有丝毫留情,只见青年的脸慢慢变得紫红,眼珠也滑稽地鼓了起来,人为了求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可玉珍珍一动未动。
他没有任何挣扎,空洞地看着虚空,好像早就成了一具尸体。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千日红猝然放手,紧接着她扑过去,抱住了猛烈呛咳着的青年。
“我没有,我不会杀他的……他是你儿子……我会保护他,我会保护好孩子……”她语气极度狂乱,手指不断在玉珍珍后脑勺摸索,玉珍珍由她搂抱,只闭着酸热的眼睛,胸腔一下一下闷闷震咳着。
千日红抱得那样用力,密不可分,谁也无法将玉珍珍从她怀里拆解出来,这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玉珍珍听见她道:“我真的很讨厌你,我当初第一次在楼外月身边看见你,就在想,往后我生的孩子,一定比你更能讨楼外月欢心。”
“我迟早会给楼外月生一个孩子,我会生很多很多个,我是他们的娘亲,不是你的!”
她疯得实在可笑,玉珍珍咧开唇角,哑声嘲讽道:“我也没说你是我娘啊。”
“……”千日红安静下来。
“他只有我一个孩子。”玉珍珍眼睛越发的亮,嗓子受损,他发出的声音如来自炼狱里受难的修罗,他一手艰难撑起上身,道,“你别再妄想了!楼外月只有我!从来都只有我一个!”
到最后,他的喉咙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发出刺耳的气声。可他还是讲这句话说完了。
千日红不作声地听着,玉珍珍刚要继续讽刺下去,却蓦然停了下来。
女人灼热的眼泪流进他的颈窝里,最爱出风头的人哭起来却无声无息,若非玉珍珍感受到泪水的温度,都不会知道近在咫尺的人正在哭泣。
“……连你,连你也认为,他死了吗……”千日红哆嗦着道,“连你也认为,楼外月已经死了是吗……”
玉珍珍沉默。
“他没有死!楼外月没有死!”
她捂着脸,喘息了片刻,尖声叫起来:“他不会死的!”
她一边这么哭着骂着,一边发着抖爬到玉珍珍腰胯间,解开方才那正是被她亲手系上的腰带,千日红不管不顾,玉珍珍的性器没有一点勃起的迹象,她硬是要往自己的穴里塞,粗暴地撸了好几下,见玉珍珍不为所动,始终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她,千日红伸手重重地就在玉珍珍脸上扇了一巴掌!
“装什么!你就是被人肏的婊子!别人用得,我用不得吗?!”她泪水满面,嘶声吼道,“很想肏女人吧?这里只有我一个女人,他们都把你当淫具,把你当婊子,你这些年吃了多少精液——只有在我面前你才是男人!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凭什么不要我!”
每逢宴会,玉珍珍就会提前被人灌下苦涩的药汁,既能让他敏感多情,由人践踏,又能要他虚弱无力,插翅难飞。
千日红到底将他的性器吃了进去,她的穴道里起初亦是干涩的,多进出了几回才得出些润滑的液体,灵肉总是分离,心里有多悲伤,肉体该获得的快乐还是半点不会减少。
她调整角度,让青年去反复鞭笞自己体内最不经碰的软肉,哭得快要崩溃,还是咬牙要往肉棒上坐,千日红扶着玉珍珍的肩膀,指甲深深掐进血肉里,她目眦欲裂。
千日红道:“看着我!跟你上床的人是我!是我千日红!”
“楼外月不要庄皎,但你不能不要千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