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珍(127)
“但我想错了。”
“我可以抛弃,前提是我必须得到!我儿受辱多年,他的无助皆因我的无能,若非我给予了武林太多妄想,纵得你们不知天高地厚……便不会有今日。”
“是我……太宽厚了。”
无视僧人那一脸惊骇,楼外月叹了口气,他对玉珍珍道:“爹太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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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鸡娃,楼外月选择鸡自己。
什么,你说我儿太弱了,说他不学武不努力不用功,说他咎由自取?
你错了。
是我做得不够,是我没给我儿创造一个即便懵懂无知也能无忧无虑的良好环境,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太弱了。
我要创造一个能永远让玉珍珍快乐的世界.jpg
第125章 小段子
一些动物塑
玉珍珍:布偶猫,毋庸置疑,仙女的外表,贵气十足又温柔可人,需要非常精细娇养才能呈现出最好的状态(毕竟胃是玻璃做的很脆)
楼外月:花豹,虽然也是大型猫科动物,但不是老虎,毕竟爹只是个想搂着自家猫睡大觉的懒豹,没有独霸丛林的野心,属于是必须出手才出手的类型,总体上是无害的存在(也许)(也许)(也许)
万欣:……金毛?有点聪明,又不是很聪明,但其实还是挺聪明,喜欢贴贴,所以老是会去找布偶猫玩,生性纯良,天真烂漫,不过毕竟也是中大型犬,打架会见血。
一些弱智对话
楼外月(戳戳玉珍珍脸蛋):生气了吗?
玉珍珍(面无表情):生气了。
扑过去手脚并用照着爹一通乱捶。
弱智对话2.0
河神:勇敢的霸主啊,请问你掉进河里的,是这个纯洁如圣子的楼桦,还是这个妖艳胜魅魔的玉珍珍?
楼外月:两个都是我的。
河神:你太贪婪了,贪婪没有好下场,作为惩罚,你将失去——
河神,卒。
弱智对话3.0
楼外月:我们玉珍珍在那边做什么呢?
楼外月:过去逗逗他。
楼外月(一把捂住人眼睛):猜猜我是谁?
玉珍珍:……
玉珍珍:是方壁山吗?
楼外月:他已经死了哦,尸体都被野狗翻出来吃掉啦~
玉珍珍:薛重涛?
楼外月:他也死了哦,全身血肉被削去大半,成骨架子了呢~
玉珍珍:……沈晚?
楼外月:噗噗,玉珍珍好笨,你忘啦,姓沈的是你亲手杀的~
玉珍珍:那我猜不出来了。
楼外月:怎么、怎么会猜不出来呢……我给点提示好不好?别急,我马上给你提示,爹——谁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玉珍珍:……哈。
楼外月:别闹了,快认真想一想,谁是最爱你的人,很好猜呀,最爱玉珍珍的人当然是——
万欣:当然是我万欣万女侠!啊哈!贵人,贴贴~
玉珍珍:嗯。
楼外月:………………
弱智对话4.0
沈晚:刚才梦见什么呢,难得看你傻笑。
玉珍珍:……
沈晚:说话,又想吃苦头了?
玉珍珍:我……梦见楼外月被气哭了。
沈晚:……?
沈晚:楼外月已经死了,你睡糊涂了吧。
玉珍珍:哈。
玉珍珍:可能真的是睡糊涂了。
第126章 115
觥筹交错,往来对答,时人免不了几句自谦,这既是礼节,亦是生存之道,然这天下任何人都可叹一句自身无能,唯有楼外月不能说这话。
就像高阳不可自惭渺茫,照耀江湖多年的满月,同样不该轻易落入人间,某种程度上楼外月的名誉不再属于他自己,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无上冠冕,是全体侠客共同的荣耀。
而楼外月依然说:“是我太没用了。”
他低头注视玉珍珍,唇边笑影落寞,月色倾颓之时,满树白梅也要凋零,但在场无人可欣赏落花洋洋洒洒的意境,因楼外月已续了后半句。
“倘若说,我已厌倦了这人间,我想离开这里……玉珍珍。”他询问,“你会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玉珍珍默然。
许久,青年开口道:“你愿意跟我一起死吗?”
不待楼外月回答,他又道:“倘若你愿意跟我一起死,那我就愿意跟你一起活下去。”
十五的宴会永远凄风苦雨,窗框在暴雷下不住颤动,闪电咆哮着从半空劈落,是锯齿,是利刃,享乐的客人躲在屋檐下,美酒舞婢作伴,便自觉天罚遥远,轮回中上天不辨黑白是非。
他们的笑声太响亮,玉珍珍也曾疑心,或许这才是世间常态,无处申冤,无处可逃,这无边无际的黑夜,才是江湖原本的模样!
事到如今,玉珍珍已不再关心他人命运,他不后悔当初为救下天涯阁剩下的教众选择与虎谋皮,可他自己的人生早就全盘皆输,要再让他为江湖的命运多做考虑,玉珍珍实在是……有心无力。
比起沈晚等人,僧人确实是好心,慷他人之慨,至少也是一种慷慨。
但是——
“爹。”他淡然道,“带我去看月亮吧,这里太黑了,我们去亮一点的地方吧。”
“你……你这是助纣为虐……”那僧人艰难地吐字,“明知父亲在走不归路,身为人子却不加以规劝……果然,观南是错的,就不该任由你们父子逍遥在外……早早根绝祸端才是正道——”
话音未落,他面颊便破开一道血口子,险些便伤到眼睛,僧人不由痛呼,而万欣正若无其事甩着手里剩下的飞刀,少女露齿狞笑,森森寒意不加半点掩饰:“滚吧,是我劝前辈留你一命,所以别再敬酒不吃吃罚酒,滚,给我把话带回江湖,现在跪下来双手奉上头颅,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但若是胆敢再来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扰贵人清静,我可——楼外月可不是吃素的!”
左右无伤大雅,楼外月便宽容地允许了万欣扯虎皮拉大旗,只不过赶在僧人踉跄逃走前,他补了句:“没有痛快。”
楼外月搂着玉珍珍,一脸有儿万事足,他笑吟吟道:“哭没用,跪着求饶也没用,我只听玉珍珍的话,我要带我儿去看月亮,能不能别来给我添麻烦呢?”
言出必行。
枫华山上,五丈以内,竟无人敢接近楼外月,这其实也是江湖在过去形成的共识,霸主虽凶残,却也不爱成日打打杀杀,竟算得上罕见的性情平和稳定,只要别主动去招惹他,即便遇见楼外月,多半也是能全身而退的。
这句话反过来推意思很明显,如果有人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想不开非得去激怒一个好说话的楼外月……那就真的是生死有命了。
生死有命,敢作敢当,所以他们在楼外月的剑下毫无还手之力。
“……你儿子又没死,他不还活着吗!”终于有人发出怨怼的声音,“说什么复仇,我看楼外月就只是失了心智……不,他是暴露了心智,他从头到尾就是疯子,过去装得不慕名利——都是假的!都是他演出来骗我们的!不能让这种魔头活下去,今日楼外月若不死,明日便不会到来!”
暂且不论这话里的逻辑究竟可不可靠,单听气势还是很足的,豪言后一呼百应,北面的寒江雪,南边的鸟飞回,各大门派不再畏惧霸主锋芒,自四面八方齐齐逼来,似山崩,似洪涌,而楼外月不闪不避,仍独自立在一处凸起的怪石上。
长风吹彻,十八种兵器七十二般手段,一个江湖客,终其一生都见识不了的风景,皆映在霸主眼底。
楼外月心里在想什么,旁人自是无从揣测。
他们只能在刀光剑影里,在人生被无限拉长的最后一刻,听见一声近乎叹息的笑。
楼外月不闪不避,他甚至一动未动。
然而一剑已出。
人头一个接一个的落地声中,遥遥传来万欣的悲呼:“干什么干什么!抢人头啊!我这都要得手了,你杀得那么快做什么!不是说不给他们痛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