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娶了男主后(67)
而他爹要是知道自己捅了天大的窟窿,把他腿打折了都是轻的,拿自己的命去消阮阳平的怒火都极有可能。
绿衣公子想到后果,浑身瑟瑟发抖,崩塌的内心再也支撑不住,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颤抖着跪下,朝着陆知杭那边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声音之大,犹如惊雷。
不消片刻,他的额头就渗出了血迹,可怖吓人得紧,加之他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又有些恶心得反胃。
“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这不是不清楚你们的身份,若是知道,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冲撞了您啊!您消消气,待我回去,就把我这些年敛的才都献给您,只求您和软少爷求求情!”
“小的错了,小的有眼无珠,求求您饶了我们!”
“我们家中还有老小要养活,求求公子发发善心!”
几人的磕头声和忏悔在偌大的酒楼来回响起,要是放在一刻钟之前,店家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不由有些目眩神晕。
“我可受不起。”陆知杭面无表情。
他如今不是张家村中一无所有的少年,背后靠着符元明这棵大树,身侧还有阮阳平,借着这势,再也不用如往日那般,是个人就能欺凌。
如今惩戒这几人,看着他们追悔莫及而痛哭流涕的模样,心中也感慨着有钱有势的好处。
若他不是符元明的学生,不是阮阳平的师弟,在这里头破血流的人就该是自己了。
“怎么?还要我我亲自请你们走?”阮阳平看着他们嫌烦,训斥道。
“阮少爷,公子,我们不走,我今日就要磕死在这,只求公子能谅解我们的过错!”
绿衣公子明白,错过这次机会,他们这一脉就彻底玩完了,不用他做什么,往日欺压过的人就够他喝一壶的。
“师兄,你看如何处置?”陆知杭眉头一皱,这几人淌下的血都污染了地面,着实有些晦气。
不过他们毕竟和阮家有些关系,最好还是把主动权交到阮阳平手中好些。
见这几人死皮赖脸的不肯离去,阮阳平急了,怕师弟心中不快,当下就道:“我说得话不管用了?再不滚,本公子今日就把你们家收拾了,借阮家势估计没少贪墨,少在我们这碍眼!”
阮阳平话音中的厌恶溢于言表,听到今日就要算账,那绿衣公子顿时慌了,连忙起身,也顾不上额头的血迹,赔笑道:“这就走,这就走。”
说罢头也不回,连滚带爬的离开这里,深怕阮阳平和陆知杭后悔。
比起被逐出阮家,清算要来得更眼中,至少他们现在趁消息还没走漏风声,赶紧跑还有条生路,否则真失了势,被仇家逮到,就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在此之后,陆知杭就没再关注过这几个人了,只是在经营酒楼时,偶然听到了凑成一桌的食客在那口吐唾沫的讨论了许久。
谈话的内容正是阮家其中的一支旁系不知因何得罪了阮大公子,牵连到的人都被逐了出去,往日与他们有过恩怨,碍于阮家这棵参天大树而束手无策的人闻风而动,几乎把以前受到的屈辱尽数还了回去。
其中最惨的莫过于成日恃强凌弱的那位公子,提起这个,讲话的人脸上闪过几丝惧意,但在想起那人作恶多端,就觉得活该了。
第39章
待那几个不识相的人离去, 酒楼内顷刻间恢复了往日的清净,几人面面相觑,店家一副被吓傻的模样, 呆滞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他是想过这几位公子衣着不凡,身份想必不简单, 可从未想过对方身份居然如此显赫。
阮家!那是什么概念?
哪怕他初来乍到也对这个名声遐迩著闻。
在江南, 阮家可以说是真正的庞然大物, 盘踞凤濮城一百来年屹立不倒, 家中嫡系更是连着三代都出过三品以上的大员,到了如今更是如日中天。
陆知杭转身就瞥见了被吓坏的店家, 朝着他拱手笑道:“可是能交易了?”
“呃…自然是没问题,地契我已经带过来了。”店家被陆知杭的声音惊醒, 勉强回神,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都恭敬了几分。
他本是从外地千里迢迢过来江南经商, 却因着对此地的不了解,白白花了不少冤枉钱, 满怀信心的用家乡的美食做主菜, 谁成想江南人根本就吃不惯这齁咸的口味。
如今有人愿意接手,店家当然求之不得。
陆知杭取出事先备好的六百两银票,还有一百两银子给店家验收。昨夜他和阮阳平道明了那日吟的诗乃是一位名叫刘禹锡的诗人所作, 倒没想到师兄没要回五百两, 权当是给自己的见面礼, 豪气程度让人咋舌。
沉甸甸的雪白花银添上一些银票, 抱在怀中莫名的心满意足, 店家对陆知杭倒也放心, 只瞧了一眼就收下。
地契是给陆昭的, 包括后续到官府需要经手的文件都由陆昭这边亲自去接手,目送他们二人往衙门那边而去,陆知杭与阮阳平身侧就留了几位店小二看顾。
昨夜出到贵地时已将酒楼内的布局都记得一清二楚,画好的设计图尚算满意,但陆知杭任然觉得可以再雕琢会,尽量做到最完善。
“师兄,不知你请的大师何时能到?”陆知杭问。
陆知杭记得昨日和阮阳平提起此事,说是要重新修缮一番酒楼,对方当时一拍胸脯,扬言能把江南中有名的匠人请来,至于所需的费用按照分成二八承担。
不过那匠人哪怕曾建造出多少赫赫有名的楼阁,在阮家跟前并未有何不同,看在阮阳平的面子上,对方也不敢狮子大开口。
陆知杭脑中虽有现代的室内设计知识,奈何不是专精此道的,没个专人监督心里不踏实,若能请来一个大师,何乐而不为?
“应是差不多该到了。”阮阳平思索片刻,回道。
他阮家要请人,对方哪敢不来。
他今天出门前才叮嘱过,除了那位大师外,还从家中借了不少匠人,修缮酒楼的工程绰绰有余。
“如此就好。”陆知杭放下心来,又问:“ 师兄,若是我想贩卖我自个酿造的酒,师兄可否为我开条道?”
“哦?”阮阳平闻言有些诧异,只因晏国的酒水行业被朝廷严加看管,除了官府就只有通过审批的商户才可自行酿造售卖。
当然,规矩是死的,暗地里还是有不少的小门小户偷摸着酿制,数量不大的情况下,官府都懒得查,听师弟这意思是想要做大,所产出的酒只怕不在少数,不过这偌大的酒楼在这屹立,想藏也藏不住。
阮阳平思忖了会,颔首道:“这倒是没问题。”
阮阳平倒不是觉得陆知杭真能做出什么绝世名酒,左右就是小打小闹弄一下,届时他托个信就是了,谁让管理这块的正好是他二叔。
“多谢师兄。”陆知杭感谢道。
“你我师兄弟何必如此客气?这酒楼又不是你一人经营的,不出出力,这银子我拿的不安心。”阮阳平粲然笑道。
师父即将回府,阮阳平只想赶快修复他们师徒三人的关系,他就怕陆知杭心中会有疙瘩。
话说回来,师父离开之前嘱咐自己好生教导师弟诗赋,结果自己这几日都不务正业,什么事也没做成,到时候考校起来岂不是很尴尬。
可别误解自己对师弟心有不满,这几日故意藏拙。
“你在此处做多久了?”陆知杭闲来无事,找来离自己最近的一位小二问道。
“半年了。”那人如实回道。
他是最早一批到大兴酒楼务工的,可惜这酒楼从风风火火的开业到倒灶只匆匆过了半年。
人人都以为江南富饶阔绰,只想着往这里捞一笔,哪里知道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
“你这几日招几个手脚勤快些的。”陆知杭瞧他面善,就托他来办了。
主要是这小二算是这些伙计中最上心的一个了,一直随着他们左右。
小二一听这话有些诧异,赶忙说道:“我们酒楼这些人已是够用了,东家不必多费钱。”
“若是以往的大兴酒楼,自然足以,可易主后却远远不够了。”陆知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