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娶了男主后(172)
嗅着那淡淡的清香,心思各异的来客登时心境大好,豁然开朗。
在切身体会过这香水的威力后,原本多了几分的兴致顿时变成了火热。
底下的人搓了搓手,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只怕这会就上前询问卖价几何了。
“除了这香水,剩下的便是这精油了。”陆知杭把手中的香水密封好,抽出一瓶精油晃悠了几下。
他巡视一圈,眼底笑意渐浓,恬不知耻地扬声道:“这精油带有异香,用之可美容养颜,润肤止痛,我这脸皮生得尚可,便是我娘自小为我涂抹了多年。”
这话方才落下,席间顿时一阵讨论声。
“哦?”阮城听到美容养颜能到陆知杭这身皮肉的程度,哪里还淡定得下来,他向来是爱美之人,险些就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当……当真?”另一位脸上生了不少瑕疵的人直接从椅子上窜了起来。
要知道,哪怕是在古代都多的是看脸的人,他因为这张脸处处受阻,若是这精油当真有这奇效,简直就是他的救命良药啊!
所有人在听到这句话时,早就忘了什么香水了,目光火热地打量起了陆知杭来,见他肌肤细腻,莹润如玉,顿时就信了大半。
本就是为了打广告来的,陆知杭自然是要往大了夸。
听着来人的询问,仔细端详起了他的脸来,当下就温声回道:“想要改头换面当然是做不到,不过,若是能持之以恒,却能让肌肤细腻如玉。”
“你这精油和香水一块,需得多少银子啊?”那人迫不及待道。
“这……这乃是我赠予师父的贺礼。”陆知杭面露难色。迟疑道。
闻言,那人后知后觉想起了如今正身处符元明的寿宴上,可他又实在对这精油渴求得很,神色不由焦急,差点就失了态,恳求道:“公子,你可否再多做一份,我必重金酬谢!”
“倘若公子得空,也请给我一份,所给的银子必不会少。”崔才驭见状,也起身说了起来。
“你这什么话,先来后到懂不懂?”那人见有人抢,当下就不乐意了。
“愿不愿,都是看符大人学生的意思,你急什么?”崔才驭冷笑一声。
晏国人最是爱美,何止是女子,就连男子都有不少把心思放在打扮自己身上的,如今看着陆知杭那张清隽动人的脸,哪有不动心的?
皮肤好是一回事,可在五官的加持下,原本八分的肌肤都胜了十分。
只需往那一站,就是最好的招牌。
随着崔才驭的加入,立马又多了几人争吵,哪怕自己不感兴趣,为了家中女眷也得掺和几句。
不过,这些出声的大多是出身泛泛之辈,真正高门大户的权贵虽说也有几分意动,但到底不至于失了态。
只是,陆知杭这张脸就是块活招牌,坐下只要对样貌有几分在乎的,哪有不想买精油的?
眼见情况有些失控,陆知杭连忙轻咳一声,打断道:“诸位宾客暂且静一静。”
众人听到他出声,都是转身望了过去,目光灼灼。
“一月后,鼎新作坊便会售卖这香水与精油,届时还望各位鼎力相助,这份就先赠予师父了。”陆知杭歉疚道。
座下的人听到这话虽有几分失望,但总算有了个盼头不是。
只要不是一瓶难求,那就是在座的各位都有份,顿时方才还针锋相对的众人都变得其乐融融。
这转变之大,看得阮阳平和符元明目瞪口呆,头一次见识到了读书人对美的追求。
陆知杭顺利替自己即将发布的新品打好了广告,嘴角微微上翘,暂且退下了。
只是不同于方才因外貌多瞧了几眼,这会倒是有不少人围了上来和他探讨起了精油和香水来,他都是一一回答,只略微夸大了些,并不胡编乱造。
经此一役,香水和精油还未发布就在江南打响了名头,在随后几日口口相传给他人,愈演愈烈。
如星星之火,在江南权贵阶层呈燎原之势。
当然,这其中少不得鼎新酒楼的推波助澜,陆昭为了这精油能赚上一笔,可是费了不少心。
宴会上谈笑风生,待宾客都离席后,偌大的府邸反倒显得冷清了,徒留一地收拾整顿的家丁在那忙活。
热闹的烟火气恍惚还残留些许。
陆知杭洗漱完后已经到了亥时,平日这时候符元明已经入睡了,今儿个由于寿辰的缘故还未入睡。
他披上外衣在庭院内踱步,仰望了片刻中天之中的那轮明月,不自觉想起了云祈。
“这会应是在罗域城。”陆知杭估算了一下马车行驶的路程,轻声说了一句。
不知来年盛夏,云祈还能否跟着皇帝到江南避暑呢?
陆知杭坐于石椅上,倚着额角回忆起了往昔和云祈的相遇,只是随着记忆的深入,他却是怔了怔。
好像忘却了什么,可再细细回想又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被忘了。
他们初遇是在长淮县的镇阳茶楼,再见已是洮靖河,之后就是……
之后是在哪里相遇呢?
“是在府上,与他对弈。”陆知杭轻揉了几下发胀的太阳穴,不确定地低喃了一声。
“公子,夜凉了,可要入屋休息?”夜莺身上的衣物略显单薄,迈着小碎步上前询问。
闻言,陆知杭睁开了紧闭地双眼,没再继续回忆他们的相知相遇,余光瞥向外头。
见外边一片灯火辉煌,诧异了半响随口问:“这是在忙活什么?”
“许管家在清点今日送来的贺礼。”夜莺如实回道。
“哦?”陆知杭挑了挑眉,当下来了几分兴致,说道:“你与我一同去府库瞧瞧。”
“是。”夜莺郑重道。
他今日虽说都把贺礼见识个遍,但李良朋的贺礼可还没见到,他师父在寿宴上分明惦念得紧,这会却是在屋里歇下了,这莫不是忘了不成?
不过,就是忘了也算得上正常,今日劳碌了许久,光是应付接憧而来的宾客就够让人烦忧了,恨不得倒地就酣睡。
府库离陆知杭所处的庭院并不远,主仆二人步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瞧见了三三两两的家丁辛勤清点。
许管家正热汗朝天地指使着,一入眼就是应接不暇的满目琳琅。
“今日送来的贺礼都在这儿了?”陆知杭踏入府库后环顾四周,轻声问道。
“公子,都在这了。”许管家擦了擦额间的汗,恭敬道。
“辛苦了。”陆知杭见他累得慌,当下宽慰了几句就在府库内巡视了会。
夜莺至始至终跟在身后,除此之外具是些忙着清点的家丁,年纪轻些的险些没被这些平日难得一见的宝物给看直眼。
当然,这上边真正值钱的东西,他们都是看得不甚明白的,唯有金银这些才能吸引他们的目光。
陆知杭随手拿起一幅画作,正是阮阳平送来的戚河真迹。
他动作轻柔地打开戚河的画作端详了起来,引入眼帘的水墨画果真是磅礴大气,意境圆满,寥寥几笔绘尽江山的多娇。
就是他这对画无甚兴趣的人都看得眼前一亮,只叹文人的风骨都隽刻在了上边,见画如见人。
“怪不得能让师父都爱不释手。”陆知杭赞叹一声,对着许管家道:“这画师父明日应是要裱在书房的,手脚轻些。”
“是,万不敢损坏戚大家的画作。”许管家为符府任劳任怨这么多年,当然清楚符元明对戚河的喜爱,这要是磕着碰着了,符元明得他和急不可。
转悠了半响,陆知杭挑挑拣拣过后,视线停在了紧闭着的木箱上,看这大小足足能装下两个成年男子,也不知到底送的是什么贺礼,需得用这般庞大的木箱来装。
他记得,这木箱是李良朋送来的。
“这箱可是清点过了?”陆知杭见锁已经开过了,不由温声问。
“点过了。”许管家百忙中抽空答了一句。
陆知杭挑了挑眉,也不含糊,一手伸向木箱就把盖着的地方掀了起来,而后神色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