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娶了男主后(217)
想罢,陆知杭没贪这些虚名,婉拒道:“愧不敢当,我俩只需以平辈论交就好,不过是与宋兄相谈些作画的心得。”
“常言道达者为先,你不必妄自菲薄。”宋和玉笑了笑,说罢起身就要行礼。
陆知杭嘴角抽了抽,摸不准宋元洲作何想,这师不是说拜就拜的,他连忙起身去扶宋和玉,想再劝说一二。
就在这时,陆知杭的手还没碰到对方,门外就传来了一道犹如钟声般洪亮的男音。
“枉我看在阮原的面子上信你,却不曾想你这毛头小子居然敢欺瞒本官!”
宋元洲在忙碌完朝堂要事,被迫陪同僚加了几天的班后,本就心烦意乱,结果接到李大夫的信件一看。
这陆知杭胆大包天,竟是随意熬了些药材和果蔬敷衍了事,不把他的宝贝儿子当回事,气得宋元洲火冒三丈,当下就赶到了院中。
人未到,声先至,一派兴师问罪的姿态。
听到宋元洲骂骂咧咧的声音,陆知杭心下咯噔一声,他这也不算欺瞒吧?治病的法子他早就谈好,没说不让宋和玉补充维C啊?
除了陆知杭大惑不解外,屋内的李大夫在听清宋元洲的质问后,也尴尬地缩到了角落,他不是又递了信过去,右相大人要是看见了,怎地跑来质问了?
“右相大人……这是何意?”阮阳平被对方的理直气壮说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看向宋和玉。
“我……我也不知。”宋和玉难为情道。
他爹这样,让他有些丢人啊。
宋元洲喊完一嗓子,就怒气冲冲地大步走进了宋和玉的寝室,怒目圆睁地先寻找起了陆知杭的踪迹,只是屋内冷凝的氛围让他一怔。
宋元洲不明所以,先是看到了几日不见的幼子脸色泛红,却并不是因为咳嗽导致的红,而是肉眼可见的好气色,挺直了腰杆站着,并不如往昔那般,需要人搀扶。
见到这场景和李大夫信中所写天差地别,宋元洲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头,余光瞥见李大夫已经躲在角落面壁思过,而屋内几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颇为怪异,哪里还不明白。
自己这是脑了个大乌龙啊!
错把恩人当仇人,还兴师动众的准备问罪。
“爹,师父欺瞒你什么了?”宋和玉挠了挠脸颊,满脸无辜地询问。
这称呼一出,陆知杭满头的黑线。
宋元洲被问得脸色一红,直接把宋和玉口中的师父二字忽略了,他连忙止住尴尬,强作镇定地抚须道:“恩人瞒得我好苦,早知您妙手回春,我又何须日日忧心我儿的病情?”
众人被右相大人这大变脸惊得目瞪口呆。
刚刚宋元洲的口气,但凡长了耳朵的都听得出来,根本就不是这意思。
面对几道诡异的目光,宋元洲面不改色,正打算继续胡诌下去,突然后知后觉起来,“和玉,你叫谁师父呢?”
第112章
别院闹出的风波暂且告一段落, 陆知杭恍惚还记得离去时,宋家父子好声好气地送他到了门口。
他救了宋和玉只是很小一部分的原因,主要还是宋元洲明白自己儿子看重陆知杭, 而陆知杭又与阮原有些关系,适才闹出了乌龙, 才屈尊送了他一次。
“师弟如今也是当师父的人了。”阮阳平啧了一声,话音中满是打趣。
陆知杭这会突然有些想让师兄闭嘴,冷冷地瞥了一眼过去。
他原本以为,以他的身份,宋元洲绝不可能让他嫡出的幼子拜自己为师,没成想在听宋和玉请求后, 右相大人根本没有犹豫过, 直接就应下了, 说出去都匪夷所思。
阮阳平接收到他的眼刀,清清嗓子收敛了几分作怪的心,转而闷闷道:“你何时也学起了盛小姐, 我那温文尔雅的师弟哪去了?”
盛小姐……
听师兄提起云祈,陆知杭神色有些恍惚, 突然就没了说话的兴致, 长叹一声阖上双眼。
他见不到云祈, 除非陆知杭能混入皇宫中, 否则在剧情点开始前, 他都只能闷头读书,至多研究一下解忧。
下一次见到云祈的机会……
陆知杭回想原著剧情, 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
自从恢复记忆, 他已经整整一月余未曾见过云祈了, 说不想念是不可能的, 甚至每晚都能梦见昔日在江南的往事,醒来却发现是梦一场,怅然若失。
“师弟……我是不是说错话了。”阮阳平见他一言不发,神色有些难看,试探性地问道。
“没有。”陆知杭抽空敷衍了一句,开始回想起了脑海中尚且留存的剧情。
把那原本索然无味的剧情细细回想,不放过分毫的细节,陆知杭已经盘算着怎么混进去,见上云祈一面了。
哪怕不能让云祈回想起过往的记忆,至少也得在对方心里留下印象,再借机攀上关系。
陆知杭沉思许久,马车也在他闭目养神的功夫到达了阮家大院。
过几日就是鼎新酒楼开业的日子了,一些繁琐的事情都是陆昭在筹备,陆知杭这个收银子的却是把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科举上。
不论是为了符元明还是云祈,他都得尽力在会试中考取不错的名次,以争取能留在晏都,不被排挤在权力中枢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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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寒冬里,陆知杭除了每日替宋和玉治病,教他素描外,剩余的时间大多用在了读书上。
许是会试将近,到了岁春过后,燕曲干脆让他们辰时吃过早点后,就到他府上专心习经义,做最后一搏,把心思都放在科举这边。
二月的晏都仍不抵酷寒,但较之正月还是要暖和不少,楼宇林立的长街上悬挂着红艳艳的灯笼。
陆知杭看完张氏寄过来的信件,提笔回过信后,抿了抿唇。
自从把张氏接到江南后,他娘清楚家里富裕就耐不住思念,时常给他寄来书信,陆知杭都会一一回复,至少让她心安,报喜不报忧。
“山上的梅花,这会应该开了。”陆知杭坐在案台前,呢喃了一声,转而吩咐道,“夜莺,备马。”
在原著剧情中,和嫡母斗智斗勇的女主,在这一日会到平望山为染了风寒的庶弟祈福,从而遭到相府嫡二小姐张雨筠的陷害,被云祈意外相救。
皇后乔氏前几日赏雪时病倒,一心盼着能让嫡女当上太子妃的嫡母,当然坐不住了,哪怕张景焕明面上因为符元明一事,对太子殿下生了隔阂。
在几位公主殿下和大臣嫡女结伴前往平望山替皇后祈福时,张楚裳尚被排挤在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先众女一步。
张雨筠向来看不惯她,在嫡母的哄骗下误以为张楚裳的娘亲才是不知廉耻勾引她爹的人,意外撞见张楚裳准备前往平望山,还以为是为了争宠,顿时就心生歹念。
古早女频小说中,恶毒女配陷害你,不是推下池塘就是下点□□毁坏名声,在这两种里,张雨筠选择了后者。
中了□□的女主遇上男主,结果不言而喻。
陆知杭光是想起这剧情,就觉得牙疼,心也疼,浑身不舒坦。
哪怕还未发生,单单在脑子里想一想就难受得紧。
犹豫片刻,他揣起陆昭送给他的面具到怀中,紧赶慢赶到了平望山的山脚下,再往上得自己徒步走过去。
一片盛开的梅花中,鲜艳欲滴的娇花点缀巧笑嫣嫣的闺阁女子,她们顺着阶梯款款朝山顶的庙宇走去,唯有张雨筠秀美的脸上笑容有几分勉强。
张楚裳那贱婢娘亲害得她家离心,她娘身为嫡妻却时常要看一个妾室的脸色,如今这贱婢与男人苟合生下来的野种,竟还敢恬不知耻的回来争宠。
张雨筠越想越气,心下忐忑不安的感觉这才减轻了几分。
张楚裳都能行这些不齿的行径,她又何须怀有罪恶感呢?
张雨筠一路上魂游天外,满脑子都是待会发生的事,既不安又兴奋,以至于走岔路了都没发觉,身形与尽数绽放的梅花相映。
随身的丫鬟不过是被诸位闺阁千金的谈笑吸引,稍一晃神,再回过头来就瞧不见自家小姐的身影了,脸色不由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