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娶了男主后(115)
还好还好,殿下约莫着是一时好奇,这才让她买这等俗物来,这回见到了,应该是没什么兴致了。
就在钟珂暗暗庆幸时,倚靠在扶椅上的云祈淡淡看了她一眼,说出的话却令钟珂差点没当场跪下来。
“去找两个小倌。”
云祈清冷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几乎难以察觉到他的半分情绪,钟珂更无法揣摩出殿下究竟是何意。
明明就对这图册厌烦至极,那反应更不可能是断袖,为何一次两次的跃跃欲试呢?
“是……”钟珂说出的话都带了几分颤抖,低着头就出了客栈。
等离开了云祈的视线,她才敢大口喘气,瞪大的眼睛里满满的不可思议,甚至有种做梦的错觉。
独自坐在木椅上的云祈青丝垂下遮住了半张精致的容颜,眉宇间阴气沉沉,缓缓阖上的双眼,把方才看见的图册在脑子里驱逐出去。
一阵反胃感在胃中翻涌,云祈抬手捧着桌案上热气腾腾的新茶,微微抿了一口,那温热的液体流下方才驱散了些许始终萦绕在体内的恶心感。
云祈本欲放弃,奈何一想起陆知杭,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看春宫图未免有些失真了,抱着探究到底的态度,云祈决定还是再尝试一番。
不过,哪怕他能忍受断袖之癖,陆知杭在知道他是男子后能否痴心不改都是一回事。
越想,云祈脸上的寒意越重。
等到钟珂领着两个面若桃花的小倌进客房时,只看见了主位上寒玉般令人发颤的殿下,周身的寒意惹得两位小倌都有些不知所措。
“公子,人带到了。”钟珂小心翼翼道,抬首往上看才发觉云祈已经戴好了斗笠。
“公……公子有礼了。”两位小倌相视一眼,面上谨小慎微,只觉得召他们过来的这位贵人分外的骇人。
云祈居高临下睥睨着跪伏在下方的小倌和钟珂,抿紧的嘴角透着冷淡的气息,淡淡道:“脱。”
钟珂听到这话已经退到一旁,站定在云祈的身后,面色古怪,却不敢多言。
两个小倌貌若好女,皆是敷粉戴花,胳膊腿笔直纤细,外在条件是钟珂精挑细选的,自然无可挑剔。
他们虽明白被带到这里究竟是要做何事,但迎面看着云祈,早已麻木的心莫名的有些羞赧,还是年岁大一些的小倌开始宽衣解带,另一人才匆匆跟着一块。
云祈坐在扶椅上,一言不发,修长的双腿伸直随意放在一边,惑人的丹凤眼透过轻薄的黑纱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倌的动作。
他们二人早就没了羞耻心,在一开始的尴尬过后,浑身犹如剥了壳的鸡蛋,娇怯地抬眸看着云祈,欲语还休。
“你们两个……行房事。”云祈见他们居然还妄想着上前,眉头一皱,冷冷道。
“啊?”刚走了两步路的小倌一怔。
“是。”另一名小倌也是一愣,暗道这人好怪,花了钱不自个享受,非得要看别人才乐呵。
不过他们自小在烟花场所长大,什么样的人都见惯了,只要有银子拿就成,因此在云祈命令完后就依言照做。
钟珂一脑门的问号,左思右想都没搞清楚殿下缘何搞这一出,偷摸着瞧了一眼邻近的一位小倌,小脸骤然一红,赶忙低下头,状若两耳不闻窗外事。
云祈木然地扫视了一圈那两人,称得上秀气小巧,只是他内心并没有任何的波澜,甚至有些嫌弃起了对方身无二两肉来,身为男子过于干瘦,只怕在自己手下过不了两招。
一无是处。
默默在心里做了点评,云祈薄唇微凉,冷冷地看着那两个面色逐渐开始潮红的小倌,两人间如胶似漆,媚态惑人。
可这于他人而言的美景,看在云祈眼里却是愈发的恶心,眉间皱得比适才看春宫图还要紧,他略感不适地移开了目光,整张如画的容颜恍若结冰般冷冽。
第62章
云祈五指悄然握紧, 心情一阵烦闷, 拿起桌案旁的茶水一饮而下,在缓解了作呕的反胃感后,揉了揉发胀的眉心。
他此时还是隔着黑纱看的场景已经如此大反应了,若是自己也如他们一般与陆知杭肌肤相亲……
云祈脸色顿时涌上一层热气, 倒没有什么恶心的反应, 更多的是不自在和不好意思。
云祈平复了好一会心情,自觉没问题后才把游离的视线重新回到了正春潮涌动的画面中。
无暇的白壁上镶嵌着巧夺天工的玉柱, 藏于林木间若隐若现,似乎有要捣碎玉璧一般,横冲直撞。
云祈方才回头, 映入眼帘的就是这般场景, 刚刚喝下去的热茶顿时在胃里搅了个天翻地覆,不大的胃腔内一阵痉挛,抑制不住的从胃里反流上食道,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经受着非人的折磨。
云祈急忙掏出锦帕捂住嘴,眼神愈发冰冷,可那剧烈的反应非是能靠意志力控制住的, 忍住了一次不过是迎来更疯狂的反扑。
钟珂一直站在云祈的身后,不曾分散半分注意力, 对方的不对劲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她脸色焦急担忧, 视线在四周环顾过,慌忙在客房一隅内找了个盂盆捧到了云祈面前。
“呕……”
在看到盂盆的一瞬间, 云祈就控制不住的把刚喝下去的茶水都吐了个一干二净, 眼梢红晕越发鲜红妖冶。
原本正卖力表演的两个小倌骤然听到呕吐声, 皆是一愣, 面面相觑之下,直接就萎了。
愣谁都不可能正欢愉着,围观的财神爷就当着他们的面作呕还有心情继续下去。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一时不上不下的,尴尬地站在那里,开始怀疑起了人生来。
吐好了的云祈精致的面容上只剩下彻骨的寒意,接过钟珂递过来的茶水漱口,冷冷地咬牙道:“滚。”
迫于云祈施加的压力,那两个小倌不敢多留,只得战战兢兢地把自己收拾妥帖了,又赶回了青楼,好在银钱没少了他们的,不然也不会走得这么利落。
这一趟他们是走得瞠然自失,唯有颇为丰厚的赏银能慰问下受伤的心灵。
云祈待两人彻底走后,擦了擦嘴角,脑中控制不住地回想起方才目睹的画面,顿时一股令人作呕的感觉又来了,他连忙长叹一口气,心里默念起了清心经来,把那不堪入目的场景尽数驱逐。
钟珂小心服侍着云祈整理好了仪容,颇有些无奈,哪怕跟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仍是不懂他的心究竟在想些什么,偏偏做一些没什么用处还能恶心自己的事来,叫人又恼又心疼。
云祈犹如蒲扇的长睫微微垂下,遮盖住了眼底的复杂,起身从扶椅上站起,淡淡道:“回去吧。”
“是。”钟珂神色有些黯然,拿起云祈最喜爱的佩剑和一沓春宫图,跟在身后往屋外走去。
云祈余光瞥见钟珂手中的春宫图,俊脸上又渡上了一层冰霜。
经过在沧溟客栈的这一通测试,云祈能肯定自己并非断袖,对男子半分兴趣也无,哪怕只是坐在那看他们行那鱼水之欢都觉得令人作呕。
他如今已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只是还顾忌着陆知杭在知晓他非女儿身后,还能否情投意合罢了。
在云祈端坐在那看大戏时,陆知杭这头还在和女主套话,只不过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套出来就是了。
剧情经过自己在长淮县的一通搅和,如今早就和原著天差地别。
张楚裳自是蛰伏在暗处等待重回相府的机会,可失去了符元明这一支线,她一时也没法子,就跟着张怀仁经商。该说不说,她在这一道上还是有些天赋的。
至于她的人生大敌陆知杭,如今已是秀才功名,人都不在长淮县,不知去了哪座县城求学去了,就更顾及不到了。
张楚裳知晓符元明就在凤濮城,可知道归知道,能不能见到就是一回事了。
她曾去符府拜见,可没有信物请柬,她一个商贾家的小姐如何能得见符元明呢?刚一敲门就被小厮拒之门外了,想在外头偶遇也是一次都没碰见过,属实点背。
“公子,你既然要行侠仗义,我这有一把剑,是在行商时偶然得到的,就赠予你了。”张楚裳柳叶眉弯弯,上扬的嘴角显得有几分可爱,未免陆知杭拒绝,她还补了一句,“这是谢你当年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