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娶了男主后(46)
“夫子!学生丁绥,特来告发陆止的不耻行径!其人品行不端,实不配这头名!”丁绥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拱手喊道。
此言一出,惊得众人都无心闹腾唐永贞,齐齐往那处看去,心下骇然。
没人会觉得丁绥口说无凭就敢指认,手上必定是有证据的,毕竟读书人,哪个不爱惜自己的名声。
这整得一出大戏啊!
诸位学子具是幸灾乐祸的等着丁绥替天行道,好把这莫名就得了榜首的陆止给拉下水,赶出书院。
虽说得榜首者只有一人,但把陆知杭驱逐出去,他们名次不得都往上挪一挪,毕竟这可是和银子挂钩的。
“公子……”陆昭没想到会来这么一茬,不由担忧地望向陆知杭,他心里肯定是相信自家公子的,就怕夫子识人不明,被这些心肠歹毒之人用阴谋诡计蒙蔽。
“无事,我行得正,坐的端。”陆知杭温声安慰道。
待安抚好了陆昭,他才抬首看向丁绥,此人虽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但交集并不多,没成想竟是与贾学民混在一起了。
“哦?你细细讲来。”严山长的声音骤然响起。
夫子听闻山长出声,连忙退至一旁,拱手敬礼,不敢越俎代庖。
“是山长大人啊,这下陆止品行要真有问题,十有八九是在这书院待不下去了。”韩贤眉宇紧缩起来。
“这丁绥不是与陆止同一学舍的?”有人诧异道。
听到这话,唐永贞暗戳戳插了一句道:“那可信度就高了,毕竟人家日夜都在一个屋子,什么不堪的模样怕是都见过了。”
“说的在理!”刘姓学子附和道。
丁绥见众人都为自己起势,瞥见贾学民满意的神情,不由挺直腰杆厉声道:“想必诸位有所耳闻,贾公子之父从山长手中得了块香皂,赐给了贾公子一事。”
“……”众人当然是不知啊,就连香皂是什么,他们都一头雾水,听起来像是香料?
不过不知道并不影响他们跟着起哄,唐永贞见在列的学子鸦雀无声,立马说道:“自是知道,那香皂珍贵异常,用之肌肤生香,娇嫩细滑,可谓是稀世之宝!”
“哦!原来如此!”
“不愧是贾公子,手中竟还有这等好物,真是让人艳羡啊!”
“不知这香皂价值几何啊?”被唐永贞说的心动的一名官家子询问道。
“这你就不知了,这香皂有价无市,稀罕得很!”
听着众人对香皂的吹捧,贾学民不由飘飘然起来,这就是他与这等贱民的区别。
“……”作为当事人的陆知杭,听他们提起了香皂,却是面露异色,下意识看向严天和。
严天和连连摆手,急忙道:“别看我,不是我!我不知道!”
“贾公子感念父亲馈赠,不忍享用,谁料昨日一看,那香皂竟不翼而飞了!”丁绥见陆知杭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沉声道。
“这…这等稀世之宝居然丢了?”有人哀叹道。
“这丁绥不是要告发陆止吗?怎地与我等讲起了香皂?”有人意识到不对,出声问。
听到这话,校场瞬间寂静无声,隐隐有所猜测,猜疑的目光流连在陆知杭身上。
果不其然,丁绥下一句话就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这陆止不知羞耻,一介寒门却为了虚荣偷盗贾公子的香皂!实在是我辈耻辱,败坏读书人名声!恳请山长大人为贾公子做主!这等厚颜无耻之人,不配做书院的学生!”
一番言论下来,丁绥讲得是慷慨激扬,义愤填膺,恨不得当场食起骨肉,唯有陆知杭几人大跌眼镜。
第31章
丁绥的话音落下, 犹如平地惊雷,惊起书院内的一波波惊涛骇浪,幸灾乐祸和不可置信的目光纷纷凝固在了陆知杭一行人的身上, 蕴含的探究直让人寒毛耸立。
“啊?”陆昭乍一听这话,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懵逼地看向自家公子。
严天和的脸色也逐渐古怪了起来,无语道:“就这?”
几人云淡风轻, 心中甚至忍不住发笑, 反倒是一无所知的魏琪着急起来了。
见同伴都不以为然, 魏琪心急如焚,恨铁不成钢道:“你们这是什么反应!陆止,快上去辩解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真要任由他们颠倒黑白,你的名声就全都毁了!”
“这读书人说起话来,可是句句见血, 保不准以后连乡试都无缘了!你好好说道说道, 山长大人必能慧眼断是非的,别光在这傻愣着啊!”
“你平日里不是能言善道吗?这会怎么就傻眼了?快上去说呀!”魏琪气得胸口疼, 再晚一步, 指不定那些读书人们说成什么样。
“魏兄,淡定。”陆知杭嘴角啜着淡淡的笑意, 轻声道。
“你这样我怎么淡定得下来?我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呀!呸呸, 谁是太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魏琪连忙打了几下嘴。
不怪魏琪如此着急, 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里, 校场议论声不绝于耳, 多难听的话都说的出来。
“这陆止相貌看着一表人才, 没成想品行如此下流!”唐永贞拱火拱得起劲。
“到底是穷惯了的,狗改不了吃屎。”一人附和道
“羞与此人同窗啊!书院的脸面都被丢光了!”
兴许是觉得乱说话不需要成本,心怀法不责的想法,众纷纷发泄出了对陆知杭的不满,甚至想着凭什么榜首是他?
“肃静!”严山长听着耳畔的污言秽语,忍不住失望道:“你们都是读书人,怎能在未下定论前,讲得出如此蛇蝎之言?”
众人被山长大人一番怒斥,不由面色羞红。
确实,事情还未下定论,但若是没有证据,丁绥是不要名声了,空口污蔑同窗?
大多数人其实是信的,他们不相信陆知杭真就写得一手好文章,仪表堂堂,还能品行端正。
人无完人,只有这个人身上出现一点缺陷,他们心里才平衡。
“丁绥,你既说陆知杭偷窃贾学民香皂,可有证据?”严山长确实曾经在贾大人的几番试探下,无奈给了一块香皂,对贾公子丢香皂一事并不质疑。
见山长询问,众人的目光皆汇于此处,丁绥自信地挺起胸脯,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只需山长大人亲自到丁字号二十三号房中搜寻。
试问一个家境并不殷实的秀才,如何能有这等珍宝?陆止偷盗贾公子香皂,乃是我亲眼所见。”
丁绥话音刚落下,山长大人就抚须沉声道:“你既然如此说,我就依你所言,若没找到,你便是信口雌黄,污蔑同窗,可愿认罚?”
“人证物证具在,有何不敢!”丁绥说得慷慨激昂,好似自己真的是为正义出头。
他这般掷地有声,惹得诸位同窗也是热血沸腾,纷纷支持起了丁绥。
“陆止,实在不行你在这先拖着,我跑回去帮你那块东西藏起来。”魏琪并不信陆知杭真会偷窃,但在他的印象中,对方确实是有一块香气扑鼻的胰子。
他倒没有认为这极可能是香皂的东西是偷窃得来的,毕竟陆知杭可是自去年就一直在用了,而贾学民的香皂却是近日才丢失。
但同样的,陆知杭也解释不清,自己一个寒门学子如何来的香皂,到时被抓住,他们可不管这块到底是不是贾学民的,只当作人赃并获。
正当众人义愤填膺,要往住宿去时,陆知杭却是出列,不卑不亢,云淡风轻道:“不必劳山长大人亲自去了,我手中确实是有一块香皂。”
闻言,校场又是一阵沸腾。
“好家伙!我听到了什么,这厮竟当众承认了?”
“这陆止真是不知羞耻,偷盗同窗的东西!”
“他这是自知理亏,免得待会场面难堪,先认罪了?”
“既然当事人都承认了,还望山长尽快秉公处理…”丁绥也是一愣,想不明白这陆止脑子是被驴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