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娶了男主后(187)
成与不成,就看原著设定中的云郸,到底有多迷信了。
临近死亡的人,尤其是这等位高权重者,唯有寄希望于鬼神之说,只要皇帝有所忌惮,加之证据不足就极有可能赦免符元明。
陆知杭不知自己隐匿于山中的时间是如何度过的,云郸常年莅临淮阴山庄,偶尔也会起了围猎的心思,是以才会在这附近围起一块宽敞的地来,供他玩乐。
他这会藏匿的地方乃是山顶,而这座巍峨崎岖的青山下方被圈出,四周包括山崖都充斥着巡视的侍卫,目光凛冽,好似要把周遭的一切都洞穿。
听着耳边踏踏声不绝,陆知杭顿时就明白是围猎开始了,他耐心等了一会,确认这位置足够险峻隐蔽,稍稍安下心来。
成群结队的马蹄踏破声传来,陆知杭不敢朝下边的方向望去,只能挪开自己的位置,直到能引爆炸弹的最远距离后,才皱着眉头做出了决断。
一旦被发现,他几乎难以逃脱,得尽快离开这里,在所有人还未发现之前。
陆知杭平复了一下忐忑的心情,抬首仰望天空,只见那上方不见阴云,反倒晴朗宜人,待到看见飞低的鸟雀,方才长舒一口气。
陆知杭往后退去一步,衣袖不小心触碰了一下盛开在此处的含羞草,只见那羞涩绽开的草叶在被人接触后,缓缓地收缩,片刻后就恢复了原状。
“妥了。”陆知杭轻笑一声,启动了自己精心备好的□□就放心地往山下跑去了。
他得在□□炸药因为剧烈震动引起爆炸之前,逃离到安全距离,此后发生什么就不干他事了。
哪怕皇帝想从中找些蛛丝马迹,这些在近代才被发现的东西对方也研究不懂,更何况不久后就会下起一场滂沱大雨,冲刷走一切的痕迹。
“师父,就看您是否福大命大了。”陆知杭喘着气,幽幽道。
原著里的符元明活得好好的,甚至最后重归朝堂,以年近七旬的高龄辅佐云祈管理天下。
四海升平,海晏河清之景,是符元明始终埋藏在心底的愿望,他定要让师父看一看盛世是如何的繁荣。
与陆知杭的惊心动魄相比,青山下反倒是一阵欢声笑语,恭维声不断。
当今的皇帝陛下一箭就中了适才还在上蹿下跳的小鹿,见那鹿躺倒在地上还抽搐了几下,不由朗笑出声。
“陛下英勇不减当年!”跟随在身边的武将艳羡道。
“陛下的箭术我等自愧不如。”又一人附和。
云郸心下虽知这些人不过就是恭维自己,但仍有些抵不住,谁让他一生无甚出众的,唯有这骑射拿得出手。
再者,诸位大臣这说得也算实话,这鹿奔跑起来时极为灵活,他可是费了不少劲才将其射杀。
云郸心情大好,正准备收拾一下自己的战利品,就突然感觉身下的宝马焦躁不安,双蹄烦乱地跺在了地上,他连忙控住缰绳,仍是受制不住。
“护驾!这马疯了!”云郸脸色阴沉,慌忙道。
听到这话,四周守着的侍卫连忙上前止住了发狂的马儿,只是这马的力气太大,他们一时钳制不住,害的云郸在上边摇摇欲坠,被晃得头昏脑涨。
“你们这群废物!把这马杀了!”云郸怒不可遏,嘶吼道。
得了令,侍卫当下也不管这匹宝马乃是云郸心爱之物,抽出佩剑就在其身上捅了几个血窟窿,在马儿奄奄一息时才整齐有序地接着皇帝下马。
那些跨坐在良驹上的大臣,在见到皇帝遇险后,虽说不顶用,但个个为了表忠心,纷纷下马就要上前护驾,只不过被围成圈的侍卫挤在了外头。
算是有惊无险。
只是云郸这头的马方才发了狂,其他大臣的良驹也纷纷出了点意外,都表现得焦躁不安,有了皇帝的例子,众人哪敢靠近,当下就离远了些。
果不其然,十几匹良驹转瞬间就发起了狂,侍卫又是手忙脚乱收拾了许久,还未制止住。
而众大臣早就随着皇帝到边上避难,看着近乎疯魔的宝马,耳边尽是嘶鸣声,云郸惊魂未定。
“这马缘何发狂?”云郸咬牙切齿。
他难得有这般好心情,竟是被这些马坏了事!本该是御马监精挑细选的上等好马,今日怎地齐齐发起了疯?
要说没有猫腻,说出去都没人信。
诸位官员听着皇帝的质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面面相觑,在权衡过后,梁高逸才站出身,准备说点什么,就听到了一声剧烈的轰鸣。
砰——
接连两三声的爆裂声在偌大的猎场回荡,震得众人脚下踩着的地似乎都摇摇欲坠,险些站不住,身形跟着摇晃起来,双耳近乎失聪,他们连忙捂着耳朵,目瞪口呆地望向了爆炸的地方。
只见高耸巍峨的山中火光四起,浓烟滚滚直入长天,而后就从山顶上崩裂出了几块巨石,顺着上面滚了下来,落下的巨石被挡在半山腰,几块碎石应声落下。
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迎来,众人一时顾不得云郸,手忙脚乱地跑了,皇帝也只得迈着腿脚躲开,堪堪躲过,身侧都生起了风。
“这……这莫不是地龙翻身?”阮城怔怔出神。
“不……不像。”皇帝身侧的宦官喃喃道。
在座的各位都是知晓地龙翻身是何场景,与其说是地震,不如说是天雷劈下更为恰当,差点就当众把皇帝砸死了。
想到他们刚刚个个只顾着逃命,除了奴仆,根本没人管云郸,不由尴尬地埋下了头。
好在云郸险象环生,方才从死亡的阴影中逃离,哪里有闲心去想别的。
他瞪大着瞳孔,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在地面砸出一个足有三尺宽的山石,就差没晕过去了。
“陛下,属下护驾来迟!”跟在身侧的侍卫余光瞥见那大坑,额间冒起了冷汗,赶紧跪在地上请罪。
云郸此时完全没有跟他们说些弯弯绕绕的心情,一想到自己再慢一些就被砸死了,火气登时就上来了。
“你们几个,都给朕死!”云郸狰狞着脸,而后又对远些的侍卫道:“上去看看有何异样!”
“陛下,冤枉啊!”那几个救驾来迟的侍卫欲哭无泪,他们怎知好端端的,天上会掉下巨石呢?
“拖下去。”云郸只觉得他们哭丧着脸,烦躁得很,恶声恶气道。
愣谁差点就一命呜呼了,心情都好不到哪去,他看着地上的巨坑,又抬首眺望山顶的浓烟,心有余悸。
“好在朕命大。”云郸几乎瘫软了般,在太监的搀扶下才好了些。
“快宣太医,替陛下诊诊脉,看看有恙无。”回过神来的官员沉声吩咐道。
这一声顿时打开了众人的话匣子,七嘴八舌地关心起了云郸的安全来,还不待他被烦得想给每人一板子,前去查看情况的侍卫就回来了。
“陛下,这是在山顶找到的一块石头。”侍卫战战兢兢道。
毕竟他们去的时候,除了一片焦黑根本看不出什么,唯一显眼的就是黑漆漆中的一抹白色,抱着拿过来交差的心态,他还是捧过来了。
“石头给朕瞧什么?”云郸没好气道,视线在瞥向白石时,勉为其难地接了过来,问道:“那处地如何了?”
“昨日才巡过的山石都崩坏了,方圆二十步内只留下焦黑和些许的小火。”侍卫如实禀报。
“适才晴天霹雷了?”云郸想起刚刚的画面,身上还是有些无力,随意瞥了一眼手里的白石,见普普通通没什么不对劲,当下就想丢了。
这问题众人回答不了,面面相觑过后,想不出别的解释,只得颔首道:“劈了。”
“怪哉……”云郸抬头正想说句大晴天的霹雷,就见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骤然轰隆一声。
还不待云郸做出反应,噼里啪啦的雨滴就把立在原地的众人都淋了个透心凉,那雨势越来越大,来得匆匆,却迟迟不愿离去。
“哎哟,什么东西砸到本官了?”原本还想向皇帝表忠心的官员捂着额头,惊吓道。
把手摊开竟是血迹,落下的冰雹顺势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