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娶了男主后(214)
他并不清楚陆知杭对医术研究了几分,但除了符元明那次,他确实没见过师弟出手诊治,对他水平持有怀疑态度。
不过,哪怕阮阳平无心争斗,也明白与宋元洲交好,对他们二人没有坏处,问一问总不会出什么问题。
“师兄放心,我自有分寸。”陆知杭微微一笑,示意让他放心。
两人对视一眼,而后迈过门槛往会客厅走去,绕过前院才进了里屋,一入眼就看见了长相儒雅的中年男子站定在堂前,身侧则是尽力安抚的阮原。
阮阳平象征性地敲了敲大开的木门,轻咳一声:“伯父,侄儿携知杭来拜见。”
阮原听到阮阳平的声音,眉头不自觉地蹙起,但不好什么都不问,就让二人离去,他严肃道:“何事?我这会还有要事,若是不急就晚些时候说。”
“回阮大人的话,适才在下与阳平兄途径会客厅,正准备出府游玩,恰巧听闻两位大人为谁人的病症忧虑,故前来替大人排忧解难。”陆知杭低垂眉眼,温和道。
陆知杭三言两语解释了二人来此的缘由,宋元洲后知后觉想起了自己刚刚因情绪激动,说话大声了点,脸色一红,而后在听到陆知杭准备替他排忧解难时,面色古怪。
他儿子得的怪病医书上虽有记载,可能治好者寥寥无几,以往记载的例子所用药方,他都一一试过了,皆无成效。
多少名医摇头哀叹,宋元洲这才求到了阮原头上,如今两位面白无须的书生,居然口出狂言。
宋元洲心下不喜,但明白二人也是出于好意,更是阮原的侄儿,不好拂了面子,勉强扯起笑容来:“哦?难不成两位侄儿,识得什么能诊治疑难杂症的名医不成?”
“要是能解了右相大人的难,本官必有重赏。”阮原清楚自家侄儿的心性,见他敢出言,哪怕有些不可置信,但秉承着信任的态度,先行许了诺。
“这是我儿得了病,当是本官重赏致谢才是。”宋元洲摆摆手,眼眸含着几分期盼地望向了陆知杭。
这仔细一瞧,他才发现这书生不仅气质斐然,生得也是面如冠玉,挺拔如修竹,温良谦让的儒士模样。
倒是有一副好相貌。
面对两人的期望,陆知杭和阮阳平面面相觑,而后轻声回道:“非也,是晚生亲自出手。”
“你?”宋元洲脸色一黑,语气满是质疑。
“右相大人,他时常与王大夫探讨医术,还是有几分心得的,如今王大夫赶不来晏都,先让侄儿这好友试试,未尝不可。”阮阳平深怕宋元洲气到头上,记恨上陆知杭了,连忙出声解释。
“……”宋元洲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审视着陆知杭,一言不发。
那沉重的威压落在身上,陆知杭恍若未觉,沉静地站在那,神态恭谦。
“我去年也生了场怪病,还是我这好友妙手回春,治好的。”阮阳平额间冒出了冷汗,慌乱中编出谎话来。
他自个是没生病,但符元明落了外伤时,不就是陆知杭诊治后悉心照料,才平复如故。
阮原听到阮阳平去年生了怪病,满脸的黑线,他这亲伯父怎地不知这事?
第110章
几人思绪翻飞, 暗流涌动。
宋元洲见他不慌不忙,似胸有成竹,想到他那幼子病时的凄苦模样, 到底舍不得他继续受这苦,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晏都方圆几百里的名医都被他寻遍了, 还能有比幼子早逝更坏的接过吗?
“那就劳烦侄儿试一试了。”宋元洲随口说道, 心里并不抱有多大的希望。
多少须发皆白、浸润医术几十载的大夫都治不好的病, 能被一个毛头小子治好?
陆知杭视线匆匆瞥过宋元洲的表情, 心下了然,但并不因此而自乱阵脚, 尽力而为就是了。
他的医术在晏国已是领先千年的理解了,背了好几本厚厚的中医典籍, 总不好让他白背。
“大人,请与我细说令郎有何病症。”陆知杭朝宋元洲行了一礼,嗓音轻缓。
宋元洲见他真有医治的意思,不管信或不信,还是没了继续敷衍的意思,转而正色道:“我儿这几日面色苍白乏力, 时常觉得倦怠,食欲不振, 一口饭都吃得艰难。”
“除此之外呢?”陆知杭连忙追问,这模糊不清的说法, 随便拉个病来都有这症状,让他如何辨别?
“嘴里时常出血, 上吐下泻的没个安生, 身上就算没磕着碰着都有不少的淤血。”宋元洲说到这, 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这病古籍中就出现了不少例子, 可好得莫名,死又死得突然,根本没有人能把其病因痊愈的根本钻研明白,又何谈对症下药,从根里杜绝呢?
听着宋元洲详细的描述,陆知杭眉心一跳,脑子里一下子就冒出了一种病症的名称来。
坏血病!
不过没能亲眼目睹,陆知杭还没办法下诊断,但怎么说也算是有了个底,不至于像刚来时了两眼一抹黑。
“若是在下所料不差,应是坏血病,还得亲自到大人府上见过公子后,再下定论。”陆知杭沉吟着思索了片刻,没把话说死。
“坏血病?”宋元洲听到这陌生的病名,面色凝重地打量着陆知杭。
这病症在古籍中有所记载,但却是先贤以其特征命名,并未听说哪处地方称作坏血病的。
乍一听这三个字,宋元洲险些以为对方是在诓骗他,随意编造了个病名,再一细想,陆知杭怎么说也是阮原的人,没理由忽悠他。
宋元洲对医理了解得并不是太深,更何况是这等尚未被晏国医学攻克的疑难杂症,难保是他孤陋寡闻了。
总之,陆知杭能说出点所以然来,就值得宋元洲请他去一趟相府了。
“正是,此病不及时救治,只怕命在旦夕。”陆知杭略微颔首,说话的语气都加重了几分。
宋元洲早就从各地的名医那听了个遍了,当然清楚他这幼子病情危急,不由追问道:“你可有救治的法子?”
“倘若真是坏血病,有七成的把握,还得到府上见过病人后再谈。”陆知杭估算了会,如实道。
真要是坏血病,他就无需太过劳心了,只要能摄取足量的维生素C就能挽大厦之将倾。
要是些需要现代特效药的病症,才让陆知杭束手无策,非是无能,而是没药可救,以如今的科技水平根本制造不出来,说是绝症也无差别。
他只需要弄清楚,堂堂相府公子缘何摄取不够足量的微量元素的缘由,这病症就好了一半了。
陆知杭在脑子里几经思考,宋元洲却是顾不得其他了。
“阮大人,可否请你这位侄儿与我去一趟相府?”宋元洲朝着阮原笑了笑,只是眼底溢满的着急却让人不容忽视。
“他都自动请缨了,我又怎好擅自拒之?”阮原和气道。
他当然是希望陆知杭真有通天手段能治好宋元洲的幼子,可多少声名远播的医科圣手都无能为力,对于一位年不过十八的书生,他着实没什么信心。
奈何,事情都发展到这程度了,阮原有心拒绝都不成,岂不是摆明了不给宋元洲面子?
到了最后,师兄弟二人还是与右相大人回了宋府,没点闲暇时间给他们转悠相府的繁荣,就紧赶着到了病人的床榻边。
倚靠在软枕上的青年年龄与他们相仿,至多不过二十出头,相貌秀气染着病气,犹如弱柳扶风。
单看五官算得上一位翩翩如玉的佳公子,怎奈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不少的瘀斑,远远一看甚是骇人。
“这便是犬子,和玉。”宋元洲大步走在最前边,见精神萎靡的幼子,无奈叹了口气。
“爹。”宋和玉半睁着眸子,轻唤一声后,略显诧异地端详起了陆知杭和阮阳平二人来。
往日不是劝解,就是带几位自诩名医的大夫替他看诊,今日不知为何,竟带了两位相貌堂堂的书生来。
难不成是认清了他死期将至,不想做无用功,寻些同龄玩伴替他解闷不成。
宋和玉多看了眼陆知杭,指尖动了动,突然有些可惜身子不适,就连持笔就没什么力气,不然他定把这人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