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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娶了男主后(241)

作者:秋叶坠 时间:2023-03-27 11:44 标签:穿书 种田文 科举 天作之合

  陆知杭还不知,在他昏睡的功夫里,在鬼门关走了好几趟,险而又险地被人从悬崖边捞了回来。
  后脑勺剧烈的疼痛只一刻就消失,他清晰的意识顷刻间就陷入了沉睡,恍惚中做起了梦来。
  梦中红衣如火的姑娘身量高挑,从鼎新酒楼的初遇,到符府的交好、谈心,一步步的靠近着对方。
  陆知杭执笔替他用口脂描了花纹,遮掩眉心的疤痕,在滂沱大雨□□撑一伞,还有中秋时冰窖中彻骨的寒意都那般清晰,让人身临其境。
  与他的任何肢体接触,都让人觉得心里就像含了蜜饯般,让人由内而外的觉得甜腻。
  只要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眉眼就尽是遮不住的缱绻笑意。
  这是他的盛姑娘。
  “盛姑娘……”睡梦中的陆知杭,无意识地呢喃一声,轻缓的声音透着缱绻的情意,听得云祈横眉冷竖。
  “盛姑娘……又是谁?”云祈眸子一冷,见他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就是睡过去了都不忘唤他的情人,心里无端地泛起暴戾的占有欲。
  居流明明说,他们才是至死不渝的眷侣,这死断袖居然当着他的面,喊起别人来。
  云祈不承认这段情是一回事,但对方心有不轨又是另一回事,他不介意为两年前的自己,把这人渣给处理了。
  意识混混沌沌的陆知杭,此时只管陷入梦里的温柔乡,他的盛姑娘,也是他的云承修……
  “你就是撵我烦我,我都不会走了。”陆知杭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说完这句话,他就觉得脸颊一疼,温柔如水的梦乡霎时间崩塌。
  睁开双眼,有的只是云祈俊美无俦的脸庞,他一身靛蓝色华服,似笑非笑道:“驸马,这会日上三竿,再不出去可就要让人非议了。”
  “那你也得先把剑挪开。”陆知杭望着他,先是愣了好一会,似是在消化失而复得的记忆,再回首时,神色不经意地温柔了几分,一手轻轻地挪开脸侧的长剑,另一手则是揉了揉额角。
  云祈这话意思说得很清楚,既然要出去见人,就代表之前的恩怨哪怕不能一笔勾销,也不会现在就取他性命。
  陷入昏迷的几个时辰里,陆知杭原本浆糊般的记忆,骤然清晰了起来,他记忆一直不差,一旦想起来就与昨日发生似的,历历在目。
  也不知是托王大夫药方的福,还是云祈对着他后脑勺狠敲了一击,早先朦胧的记忆,竟是与喝下解忧前一般,回忆起来顺畅无阻。
  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再一看之前自己为盛姑娘和云祈而纠结的情形,就有些可笑了。
  这昏庸无道的皇帝,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大概就是赐了这桩婚。
  陆知杭想罢,视线若有似无地瞟过云祈脖颈上淡淡的红晕,脸上不禁微微一热。
  他要是早点恢复记忆就好了,仅是一夜哪里够解他相思之苦。
  虽说风流过后,受罪的是云祈,自己还有性命之忧,可陆知杭这会有些食髓知味起来,一看到对方,就有些躁动。
  不知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云祈是想通了什么,竟压下了杀意,和颜悦色起来。
  把手里的剑收回,云祈瞥见他醒来后,就变得格外柔和的神色一怔,心里忽然加速了一瞬,便状若漫不经心道:“司荷刚刚来报,饭菜都备好了,莫要耽搁。”
  “好。”陆知杭额角的胀痛这会已经没有了,浑身舒畅快意,拢了拢里衣,就开始拿起他的旧衣,换了一身淡青色的春衫。
  推开新婚洞房的大门,陆知杭环顾了一圈庭院,见四下无人,余光隐晦地打量了一眼云祈,哪怕极力压制,嘴角还是不可避免地弯了弯。
  就这么误打误撞的成婚了,乍一回想,陆知杭还有些不真实感,跟着云祈一起唤了婢女洗漱,随后才踱步至堂下,坐下准备吃午膳。
  也就这等高门大户才能一日三餐了。
  席间吃完没多久,张氏就在夜莺的引领下到了云祈的跟前,她匆匆瞥了一眼自己这位身份高贵的儿媳,眼底的惊艳一闪而逝,连忙上前见礼。
  “拜见公主殿下,殿下安好。”张氏低眉顺眼地行了一礼,脸上的喜意遮都遮不住。
  能娶上一国公主,是他们陆家三生有幸,更何况这公主殿下样貌生得这般出挑,一点不比陆知杭差。
  云祈高坐于茶室的主位上,接过司荷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用手势示意张氏起身,不紧不慢道:“婆婆不必行此大礼,先坐下喝口茶。”
  “诶,谢公主殿下。”张氏有些与有荣焉的模样,坐在那梨花木雕成的木椅,喜形于色。
  陆知杭在听到那声婆婆,嘴角不自觉弯了弯。
  不过……他还是得等见礼完后,弄清楚云祈态度大变的原因才行,这么提心吊胆也不是事。
  “起得晚了些,让你久等了。”云祈抬眸瞥了眼炽热的阳光,略显歉疚道。
  “不敢、不敢,殿下新婚燕尔,自是想多陪陪驸马的。”张氏巴不得云祈成日粘着陆知杭,哪里会在意自己多等几个时辰。
  “娘亲,可吃过午膳了?”陆知杭想她等了半天,关切道。
  “夜莺不久前拿了些点心,不碍事。”张氏摆摆手,深怕让云祈心生不喜。
  云祈的视线从张氏身上落定,又不着痕迹地瞥向司荷身侧站着的妇人,那是皇后乔氏派过来的,以他新婚诸多事情都不懂的理由,叫来人照看一二,实则是为了监视罢了。
  “婆婆倒是与驸马母子情深。”云祈眉头一挑,淡淡笑着道。
  张氏见他提起陆知杭,想到两人从昨夜洞房,折腾到今天午时才醒,便喜上眉梢道:“我家知杭自小就懂事,除了读书,心思就全放在我这当娘的身上,深怕我吃苦了,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驸马是今科状元,才貌兼具,如今一看孝心更是感人。”云祈勾唇一笑,瞥了一眼陆知杭,却见这人的视线也落在了他身上。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先是一愣,随即默契地移开。
  张氏没发觉他们的暗流涌动,犹自说着:“前几年给他说亲,他都是不喜,一心就扑在读书上了,就担心成日与诗书为伍,要是有什么事惹得了公主不快,还望殿下海涵。”
  说亲?
  张氏后边说的,他是全然没听进去,就单单捕捉到了这么一个关键信息。
  云祈指尖点了点桌案,看向陆知杭,温声软语道:“驸马为人和善,满腹经纶,是个好人,又怎会惹我不快?”
  陆知杭嘴角抽搐了几下:“……”
  暗暗腹诽道:你昨夜下迷药,拿佩剑刺来时,可不是这反应。
  经过昨晚上的荒唐,云祈不将他碎尸万段就算好的了。
  可惜张氏是一点弦外之音也没听出来,捂着嘴笑了笑:“公主既与知杭举案齐眉,我这当娘的也就放心了,这新婚燕尔的,自是该多处着,才能早生贵子。”
  闻言,云祈挑了挑眉,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弯。
  云祈状若羞赧地捂住了嘴,迟疑道:“婆婆说得极是,我见驸马昨夜身子甚虚,似有隐疾,还得遣人多替他补补才是,好让婆婆早些抱上孙儿。”
  “咳……”陆知杭乍一听这话,直接把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喷出来,茶水顺着进了气管,止不住地呛了好几下,脸色都涨红了几分。
  举不举,虚不虚,还能有谁比云祈更清楚的?如何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当众污蔑呢。
  张氏见他呛到了,吓得上前拍着背顺气,又想起云祈的话,惊疑不定地打量起陆知杭来。
  不该啊?他儿子看着芝兰玉树的,怎会身有隐疾?公主这话,莫不是在说,她的儿子……不举?
  这可不行啊!
  张氏吓得脸都白了,恨铁不成钢道:“知杭,怎可在殿下面前失仪!要好好待着公主才是。”
  “娘亲,我知。”陆知杭嘴角抽搐着看向云祈,安抚道。
  张氏犹自胆战心惊,附耳压低声音道:“知杭莫怕,娘回去就找人给你补补身子,壮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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