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娶了男主后(153)
“嗯。”陆知杭顿了顿,而后无奈地摇头失笑。
符元明此时就跟防贼一般,为了防止他这几日到处溜达,没好好休息,特意加重了课业,一整日都打算用来讲题。
不过,就算符元明不这么做,陆知杭今日也不会闲着没事拖着病体到外边溜达。
云祈昨夜就与他说了,今日有事耽搁,来不了了,最迟后天就来府上登门拜访。
说来,对方每日缺席的时间还颇有规律,都是三日一次。
他料想是为了夺嫡一事,南阳县灾银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为此费心也是正常的。
彼时,远在几里之外的王大夫家中一片肃穆,压抑逼仄的氛围重重地压垮在每个人的身上。
往日宁静雅致的静室内暗流涌动,阮城蹙紧的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哪怕不是头一次见了,可当第三次毒发时,钟珂仍旧看得眼眶泛红,恨不得替云祈受这罪。
“你就把解药给殿下吧!”钟珂实在看不过去,哽咽道。
她不懂,那份情意就真有那般重要吗?重要到宁愿受着这份彻骨的痛楚也不愿遗忘。
哪怕这次有了王大夫的法子止痛,可毕竟准备仓促,药效还未全部发散,那张俊美的脸上仍是透着几分狰狞。
“……”居流一言不发,并不想理会钟珂。
钟珂气得直跺脚,视线流连在那存放着解药的地方,眼眶微微发热。
要是有个法子,能把解药偷出来,诱骗殿下喝下就好了。
第82章
为了区区一个书生, 不过就是相貌生得俊了些,哪里值得殿下为他受这样的罪过。
就算王大夫延缓毒发的方法奏效了,不还是得受罪?
只要找不出除了解忧外的法子解毒, 就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在钟珂看来,与其慢性死亡,不如早点喝下解药, 也免得白白受苦, 可偏偏这两人都是死脑筋的人。
看不过眼的钟珂负气从静室内出来, 转悠中竟是遇见了王大夫, 心情就更不快了。
“你那药根本奏不得效!还还得我家主人毒素愈发不稳定来!”钟珂恨不得把面前这把老骨头拆了。
王大夫被她这恶狠狠的目光看得寒毛耸立,连连告饶道:“姑娘,你这可就冤枉我了!”
“不就是喝了你这药才这般的?还能冤枉了你不成?”钟珂握紧了拳头, 气急。
“这哪能算到我的头上, 这碎骨本就因情而起, 情越深, 毒素便越深,你该去怪大人日日会情郎才是。”王大夫捂住了脑袋, 深怕钟珂一拳砸下来。
“你说什么!”钟珂一怔,这等言论是她从未设想过的。
“我也是近日翻遍了医书才知,碎骨毒强弱与否, 全都取决于中毒者的情意, 半年内不动情可解,而这解忧就是靠着忘情才能解毒, 既没了情, 又从何处生毒呢?”
王大夫家中的纷扰再大也惊不到符府。
一日过去, 老老实实喝药休息的陆知杭已经好了大半。
竹园内的小径上, 长身玉立的书生脸上, 眼角眉梢处都透着几分温文尔雅,被迫看了一整日的,以他过目不忘的本领,那几本书都能倒背如流了。
“盛姑娘可到了?”陆知杭心心念念盼着云祈,看时辰应是差不多了。
正说着,夜莺还未回答,侍女就领着身量高挑的钟珂到了跟前,看着许久不见的侍女,陆知杭有些讶异。
“我家小姐今日有事耽搁了,明日再来。”钟珂面无表情地禀报道,一想到殿下都是为这人受的苦,就愈发不快。
“你家小姐身子如何了?”陆知杭眉心微动,想到自己这般健朗的身体都染了风寒,不由担心起云祈来。
钟珂听他问起,嘴唇嗫了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知杭见状,嘴角上的笑容微敛,正色道:“可是病了?”
“未曾,就是事务繁多,抽不开身。”钟珂内心挣扎了几番,最后言不由衷道。
“……”陆知杭眸色渐深,从钟珂的神色来看,对方必然有事瞒着他,只是这事问是问不出来的,只能等云祈下回来府上套一套话了。
不过,比起套云祈的话,还不如套这小姑娘来的容易。
男主虽说长着一张雌雄莫辩的俊美脸庞,可芯子却是一等一的毒,也就在他面前一副不值钱的样子罢了,真要当真就是傻子。
略作思索,陆知杭微微一笑道:“说的也是,盛姑娘凡事向来尽心尽力,知杭也想为其分忧,免得他过于操劳。”
“劳公子挂心,既已完成了小姐的嘱咐,奴婢便先回去了。”钟珂看他横竖看不顺眼,因此并不想在此多留。
“劳烦了。”陆知杭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钟珂乃是云祈的心腹,必然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适才明明有话要说,可在他搭话后反倒眼底透着不耐。
这侍女好似……厌恶自己?
陆知杭自问没得罪过对方,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正常。
毕竟对方既然知晓云祈是男儿身,见自家殿下成日与自己厮混,看他不顺眼也在情理之中。
让陆知杭猜疑的是,钟珂方才究竟是要说什么呢?
有什么话他不能知晓,又是钟珂想让他知道的?
仅凭和钟珂的匆匆一面,陆知杭根本推断不出真相,只能隐隐猜测出,钟珂有话要说,而顾忌他人,又没办法与自己坦言,而这他人,不出所料就是云祈了。
只能从这侍女身上入手。
云祈铁了心不说,他就是□□都没辙。
“色|诱……”陆知杭低头沉吟了起来,突然觉得也不是不行,只要他敢把节操丢了,虽说还未亲身实践过,但理论知识他还是懂的。
上大学那会,同宿舍的男生可没少讨论哪些地方敏感些,他当时不感兴趣,也就没参与话题,但多多少少听进去一些了。
陆知杭双眼出神地眺望远处,脑子里不由冒出了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昏暗隐秘的一隅中,满脸欲色神志不清的云祈隐忍的喘息声,那张明艳的脸上一片酡红,眼角眉梢处染上情|欲,必然好看得紧。
他记得对方的眼梢,每当情绪有所波动时,总是泛着薄红,妖冶得撩人,那高挺精致的鼻尖下薄若削成的唇,殷红如血,微微开合时直让人不愿仅限于浅尝辄止。
五官的线条凌厉干净,每一处都恰恰好长在了陆知杭的审美上,就连眉心处的红痕都平添了几分惑人,平日里摄人心魄的丹凤眼满含桃色时必然令人恨不得沦陷其中。
那双骨节分明的纤细指节抚上滚烫如火的玉柱时,造成的反差也叫陆知杭心悸了几分。
他实在不懂世间为何有人能长成那副模样,好似每一处都专门为他而生般,让陆知杭抵抗不能,若是耳痕处再点缀上朱红的耳坠就更妙了,深入时,那精巧的耳坠便随着一块摇晃起伏。
“咳咳……”
越想,越止不住,陆知杭耳根猛地一热,连忙咳嗽出声,势要把那脑海里的场景都驱赶出去一般,再想就不礼貌了。
平复了一下身体的蠢蠢欲动,陆知杭漫不经心地翻着书卷,心底却在暗暗思量该如何找到钟珂问清缘由呢?
“钟珂必然是想与我说的,就差一个契机,让她按捺不住,主动与我坦诚。”陆知杭温润的眸子无波无澜,神色淡淡。
只是,他都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在因为什么事而犹豫不决,上哪制造那个契机?
想了半天,最后是符元明来了,追着他问书看进去没,结果显而易见,当下就被师父训斥读书不用功了,仗着那点天赋就目中无人,无奈连夜背下。
“早知如此,就不与师父言及我能过目不忘了。”陆知杭一口喝下温热苦涩的药汤,喃喃自语道。
在雨夜过去的第三日,陆知杭从早看到晚,总算看完了符元明交代下来的任务,而在千呼万唤中,也总算把云祈盼过来了。
今日正巧是中秋佳节,符元明须得外出拜会一下故友,再去一趟皇帝那儿,晚些时候才会回来,临行前还不忘交代家丁,看顾着点陆知杭的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