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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我此生恁多情(58)

作者:桂花冰粉 时间:2023-12-29 10:59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年上 养成

  木惜迟在一旁思忖道:“原来这位巫皇殿下自认当年蒙受了冤屈,也正因如此,冥冥中才对同样蒙冤遭害的覃家同病相怜,故此觉醒了神识。”想及此,忽而灵光一现,于是对着无量佛伏倒磕头道:“佛尊方才说,巫皇落在狄仁身上的这一半神识是恶念,那么缺失的另一半神识会不会就是善念了?”
  无量佛拾目顾盼,颔首道:“孺子可教也。”
  木惜迟心中得意,正欲说话,南壑殊起身来至他身边,复跪下道:“壑殊有一事,恳请佛尊相助。”
  无量佛微笑道:“何事?”
  南壑殊扭头看了眼木惜迟,向无量佛道:“此子乃我无念境及门弟子,身中巫族火蛇印之创,虽已渐愈,然听闻那火蛇印曾乃巫族行刑囚犯的烙印。此子屡次遭袭,或皆因此故。求教佛尊,可有解法?”
  叶重阳在一旁道:“既然火蛇印是巫族给即将被行刑的囚犯上的烙印,那么对于此等‘要犯’,巫族人人得而诛之。他遇上的那些断手断脚为巫术驱使,自然对他趋之若鹜,欲除之而后快。只是,却不知这火蛇印有任何根除之法。”
  无量佛将木惜迟看视了一回,笑道:“障眼法。”说着,扬手落下一道金光。
  木惜迟顿觉身心舒朗,再一看自己手腕,摸一摸自个儿项颈,那本已十分浅淡的火蛇印已消失无踪。
  无量佛注视着木惜迟良久,又似透过他注视着另一人。面露悲悯之色,微微低下头。虽仍端坐莲上,却上身前欠,竟似浅浅鞠了一躬。口内颂道:“善虽驱于恶,然未曾湮灭。苦海慈航,不失初心。”
  木惜迟登时受宠若惊,唬得立刻捣蒜一般磕头。
  南壑殊见木惜迟已无碍,便也向无量佛伏拜谢恩。
  无量佛垂目,手结禅定印,向众人道:“此间事已了……”
  才说到这里,叶重阳忽而站起道:“我有一事未了。”
  木惜迟跪在他脚边,吓得啖指咬舌,心内暗暗道:“胆敢打断佛尊说话的,普天之下,惟一叶重阳尔!”
  只听叶重阳颤声道:“佛法渡众生,然弟子求入佛门多年而不能。佛门为众生而开,却独独拒弟子于门外。却是为何?”
  南岑遥跪在后面扯着他衣裾道:“重阳,你这么明白一个人,难道不闻‘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渡无缘之人。’快休要造次了,若惹出佛尊金刚一怒,可不是好开交的!”
  无量佛默然良久,叹出一声:“临渊。”
  听到这两个字,叶重阳登时热血倒流,泪珠滚滚而下。虽勉力维持,却终究支持不住,噗通跪在地上。
  叶重阳额头贴在地上,哭得直噎,只听无量佛温言道:“临渊,你不肯替我作画,我心里因此存下这份埋怨,不肯收你入门。”
  话音才落,叶重阳猛地抬起头,双目灼灼地凝视那漫天云雾后若影若现的佛光。直到眼睛发酸,心腔发胀。
  良久良久,其余众人渐渐抬头,眼前已是长空万里。各人都站起身,只有叶重阳仍怔怔跪在原地,目光直直望着前方。木惜迟去拉他起来,向他道:“叶掌门,佛尊已不在那儿了。快起身罢。”
  叶重阳僵直着身子不答。
  木惜迟还要再劝。南壑殊道:“不要扰他。”
  木惜迟不解,问他道:“叶掌门这是怎么了?”
  南壑殊道:“叶掌门此刻心绪繁乱,须得自己厘清。”
  木惜迟“嗤”一声笑道:“必定还在为当不成和尚而伤心呢。话说,佛尊真的因为记恨这点子小事就不愿收叶掌门为座下弟子么,那他未免太小器了些。”
  南壑殊看着木惜迟,半晌道:“他是天地间无嗔无喜,无情无爱的真佛。心澄于水,坐照禅机。渡无量众生,享无边寂寞。如若叶重阳拜在他座下,那么佛境再无清明之时。”
  木惜迟:“啊……叶掌门看上去倒像个干净斯文的。难不成私下是个邋遢鬼,连佛尊的地盘都能给弄脏了?”
  见南壑殊不答,他还追着问:“是么?是么?是么?”
  南壑殊看着他,像看一头蛤蟆。
  呱呱呱。
  如此聒噪!如此蠢材!
  “喂喂喂,你这人,又不说话了。冷一阵儿热一阵儿,好一阵儿歹一阵儿的……” 木惜迟追在南壑殊身后,不防踢了跪在地上的叶重阳一脚。
  叶重阳往前一个趔趄,背后一头乌丝垂下来遮住大半张脸。木惜迟扶着他道歉,再一次想把他从地下拔起来。
  拔了半日,才略略有一丝松动。只听叶重阳道:“哎呀呀,你将贫僧的膀子快要撅折了!”
  木惜迟忙住了手,瞪眼道:“叶掌门,我看你疯了。什么贫僧贫僧的。你何时出家了?”
  叶重阳推开他,利落地站起来。“现!在!”说毕,从袖子里掏出折扇,“呼喇”一声打开,撇下木惜迟往覃玉儿身边去了。
  木惜迟揉揉眼睛道:“我没看错罢!方才还失魂落魄的那样儿,片刻之间就好了?又变回那个骄矜的叶掌门了?”
  苏哲也过来道:“叶掌门别是听岔了,佛尊他老人家亲口说不肯迎他过门儿的。”
  木惜迟一敲他脑袋,“错了错了,不是过门儿,是入门。入佛门。”
  苏哲捂着脑袋“哦”了一声。
  这边叶重阳来至覃玉儿身前,向她道:“十日后乃是你的行刑之期。我保你魂魄不散,此后,你可有何打算?”
  覃玉儿跪在地上道,“先生再造之恩,玉儿没齿不忘。玉儿一生为仇恨所缚,无片时安乐。若果真魂魄不散,便只想远离凡尘,寻一处清净之地。”
  叶重阳点点头道:“可愿随我回菩提道?”
  覃玉儿喜出望外,朝着叶重阳重重叩首:“玉儿愿追随先生!”
  “孩子,起来。”叶重阳弯腰将覃玉儿扶起,用手指在她眉心画了一道符,又附在她耳边念了几句咒,“刽子手行刑前,在心中默念此咒,待身首异处之时,我自来寻你。”
  覃玉儿一一应下,又磕了头。
  且述南岑遥、南壑殊两个携家带眷地在凡间逗留许久,如今事已尽了,该回去无念境。虽有几个灵力低微的弟子在奔劳中受了些磕碰伤,不过好歹无大碍,不耽误启程。
  只有苏哲对山下的一切都恋恋难舍,见南岑遥欲同叶重阳道别,便撺掇道:“在凡间,离别前是要喝践行酒的。还要十八里长亭相送呢。咱们倒不必如此麻烦,但总归要大家一同吃顿饭,话别话别。”
  叶重阳听了,笑着走过来道:“也罢,为等玉儿那丫头同行,贫僧还要在凡间多耽几日。便依凡间规矩,摆酒替众位践行罢。”
  苏哲喜得眉开眼笑,“这话极是!极是!”
  是日,叶重阳当真拣了间酒楼款待大家,更领着南家一众弟子在大堂内大喇喇地喝酒划拳。
  一旁苏哲凑趣儿道:“叶掌门你自称贫僧,怎么还不戒酒呢?”
  叶重阳道:“子不闻‘酒肉穿肠过,我佛心中留’么?”说着拿一根手指戳着自己心口道:“就留在这里,心窝窝儿里。”
  木惜迟也笑向他道:“人家出家人都要剃去三千烦恼丝,所以你怎么还不剃头呢?”
  叶重阳道:“你懂得什么。咱们佛尊最爱我这种长发美男,最厌恶秃驴了。起初那些和尚们剃头,只因出家人不免清寒,寺庙里僧人又多,成日家上山拾柴烧水也不够盥洗,头上便长出虱子来,索性剃光了干净。天长日久的,就以讹传讹成了定例。佛尊每每讲法时,看着下面成千上万颗光溜溜的卤蛋,不知怎么倒胃口呢!”
  木惜迟笑道:“若真如你这么说,佛尊他老人家还真挺不容易的。”
  叶重阳眉毛一竖,道:“谁是老人家!佛尊哪里老了!你见过那般风华绝代的老人家么!明明比南家的两个小子加起来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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