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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我此生恁多情(118)

作者:桂花冰粉 时间:2023-12-29 10:59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年上 养成

  南壑殊一径来至屋内,将人放在地下。
  木惜迟大吼:“走开!”
  南壑殊后退两步,眼睛盯着木惜迟,却对苔痕吩咐道:“看好了,不许他乱跑。”
  苔痕忙应了。
  南壑殊果真走开,苔痕追出来道:“主上,你肩上的伤。”
  只见他白衣上斑斑点点,犹在向外渗血。
  南壑殊回头道:“不用你管,不是让你看好他!”
  苔痕不常受南壑殊重话,一时慌了,忙道:“是,属下遵命。”
  说毕,苔痕忙回转来,见木惜迟没丢,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一时屋内只剩得他二人大眼瞪小眼,苔痕就连眨眼的频次都刻意减少了,生怕眼一闭一睁,木惜迟就会凭空消失掉。
  木惜迟自己气闷了一会儿,便道:“苔痕,我渴了,替我倒杯茶来可好?”
  苔痕圆睁着双目,道:“木公子,待主上回来,我再给你去倒茶。”
  半晌,木惜迟又道:“苔痕,这屋里好闷,我去将那门窗都打开罢。”
  苔痕:“木公子,我可不敢让你靠近门窗。谁知你会不会一翻身就跑了。”
  木惜迟:“那你去开。”
  苔痕:“我也不开,我就盯着你。”
  “……”
  木惜迟:“苔痕,我要出恭。”
  苔痕:“那个……还是忍一忍罢。”
  木惜迟:“不行,我快憋不住了。要尿裤子了!”
  苔痕:“……”
  木惜迟:“苔痕,你若是再不放我出去,我就向这桌上,椅上,榻上各处撒尿。等你主上回来,看他鼻子不气歪了!”说着便要撩衣。
  苔痕忙道:“木公子使不得!!!”
  这里南壑殊来至南岑遥下处,只有干戚在庭前武练拳法,尺素倚门笑看着他。见南壑殊来了,二人忙见礼。
  尺素笑道:“二公子来的不巧,我家主上现在花影兄弟家做客。”
  南壑殊听了,扭头便走。
  彼时南岑遥正与花影之父花知微对弈,花影在一旁添茶炷香。南岑遥不着痕迹地让了几子,老大人连赢三局,正是喜笑颜开,翁婿和乐。
  一时南壑殊找到这里,也不等人通报便进入。见了花知微,先告了罪,急匆匆拉了南岑遥就走。
  花影从未见南壑殊如此,忙安抚了他父亲几句,随即也跟了出来。
  南岑遥见他“浴血”而来,忙问:“壑殊啊,你肩上是怎么了?你同人争执了么?咱们要不要请帮手哇?”
  一问不答,再问还是不答,急得南岑遥将手一甩,挣开他,道:“究竟怎么回事?花影他父亲正被我哄得极开心,对我赞不绝口。好好儿的都叫你给搅黄了!”
  南壑殊蹙眉道:“大哥,对不住。这个事非你不可。”
  南岑遥忙细问究竟。这时花影也已赶来,问道:“是与小木头相关的事么?”
  南壑殊点点头,只听说道:“太子殿下将他退送了回来,我恐他心里不自在,几次要告诉他,却开不了口。”
  南岑遥听毕,向花影道:“我早说过那是个朝三暮四的。这可不就应验了。”
  花影拍了他一掌,“什么时候了,还只管说这些。”又问南壑殊道,“小木头做错了什么事么?如今怎么样了?他可有受罚?”
  南壑殊:“倒没有。”
  倒是吃饱喝足。
  南岑遥道:“有什么开不了口的,直接告诉就完了。小木头是个明白孩子。”
  南壑殊道:“他曾因考覈落第,被遣送回乡。彼时他已大受打击,气馁神堕,如今又遭太子遣返,由此接一连二,我怕他承受不住。”
  南岑遥道:“壑殊,你肩上的伤可是他咬的?”
  南壑殊回头看一眼自己肩头,道:“无妨。”
  南岑遥:“果然是他?承受不住打击就咬人呐?瞧瞧这两排压印,下嘴太狠了。臭小子,胆儿越来越肥。壑殊哇,为兄帮你教训教训这小东西!”
  南壑殊:“大哥,我请你帮我把这个事告诉他,还要帮忙劝劝他。”
  南岑遥:“???”
  花影:“对呀,你最擅言辞,又能说笑,由你去劝解,再合适不过。”
  南岑遥:“花影,怎么你也……”
  花影:“正是用你的时候,就不要推辞了罢。”
  南岑遥:“可是我……”
  南壑殊:“大哥,小弟这厢……”说着就要屈膝下跪。南岑遥唬得忙一把抱住往上拔,“你这是要折死我了。我去就是了,我去就是了……”
  南壑殊也不说客气话了,拉上就走。南岑遥赶着回头向花影道:“瞧瞧,你这主上怕得罪人,让我出头,委屈死了我。”
  花影忙也在后推他道:“别叽叽歪歪了,留些口舌对付那位小爷罢!”
  此时苔痕已是身心憔悴,欲哭无泪。在即将要撑不住的时候,三人终于到了。
  南壑殊先进门,木惜迟噌一下子起身,就要冲他发脾气。还没说出一个字,又看到了随后而来的南岑遥,便只好生生咽下了。
  南岑遥嘿嘿笑了两声,“小木头,最近可是胖了好些,太胖可不利于修行喔?”
  木惜迟眼睛咕溜溜转了两圈,抿着嘴不言语。
  南岑遥见状,向南壑殊使个眼色,令他先出去。
  南壑殊自是不放心,但他也知道只要他在,木惜迟的气就消不下去。无法,只得同着花影出去。
  没顿饭工夫,屋内忽然“哞”的爆发出一阵哭声。南壑殊一惊,忙推门进去看时,木惜迟正坐在地上哭得眼泪鼻涕双双而下。
  “怎么弄的,怎么惹哭了!”南壑殊有些责怪口吻。
  南岑遥不以为然道:“哭让他哭呗,又不是个小娃娃。哭一哭就要大人去安抚……”
  然后他就看见南壑殊过去单膝跪在木惜迟身前,将他一把搂入怀内轻轻拍着后背安慰。
  木惜迟越哭,南壑殊越急,竟回头对南岑遥道:“白找你来了。”
  南岑遥:“……”
  “喂喂,花影你看他,过河拆……”
  花影:“真没用。”
  “!!!”
  南岑遥体会了一把兔死狗烹的悲慨,又是委屈又是气闷,却不敢对他两个发泄,只好移到木惜迟身上,“别号了,人家要以为咱在宰猪。”
  木惜迟闻言更加伤心,哭得更加起劲,花影也被哭急了,也没想,便忙着道:“别理他,他自己才像猪。你哭起来其实像牛。”
  “……”
  南壑殊才要将他二人都赶出门去,忽见苔痕领着一名仙侍进来。
  木惜迟勉强止了哭。那仙侍便笑着说明来意。原来伯阳子使他来讨回先前太子赏赐木惜迟之物。
  木惜迟装聋不动。那仙侍便看着南壑殊作难。
  这里南壑殊默默负手站着,半晌吩咐苔痕道:“去将那些物什都理整出来,还给人家。”
  苔痕应一声,走去收拾。片时,出来将一个包袱递给那仙侍。木惜迟一见,便如剜了他肉一般,那仙侍瞅他一眼,忙将包袱接过来,紧紧护在怀里。木惜迟泪眼汪汪地赶上去夺。
  两人如同拔河般闹了一阵儿,还是南壑殊上前将两人分开,强取来包袱塞给那侍者,又命苔痕速速送客。
  侍者也不敢久站,忙陪笑着走了。木惜迟怔嗑嗑地呆了半晌,更加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后来还是以那人怎样拿走便怎样拿回来才了结,倒不是那侍者被木惜迟的哭功给震着了,却原来是那人捧着这些“失而复得”的物什去和殿下表功,结果被申饬一顿,命他交还回去,并仔细安抚,但凡木惜迟再掉一颗眼泪就折他一年修为。
  太子还另赏了好些稀罕玩意儿,足足有先前的两倍之多,又命将啖稽镜也一并赠予。木惜迟“勉为其难”地收下,当晚,便将这些东西翻来覆去地摆弄瞧看,不免得意,暂解了白日时受的气。于是人仰马翻地收拾东西,又让南壑殊给他分门别类,一一告诉什么来历,如何耍弄,有何珍稀等,足闹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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