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我此生恁多情(130)
众人忙问新贵是谁?
那人说道:“便是南二公子的高足了。”
便有人起哄道:“这说的很是,二公子新收了徒儿,更行了永书之礼。我们这些老东西很想领教领教他的本事。”
南壑殊施施然起身,道:“领教不敢,顽徒愚笨,未成气候。”
那人皱眉道:“哎,二公子何必自谦。此子既得二公子垂青,可见定非等闲之辈。我们不过切磋切磋,又有何妨!”
南壑殊还要说话,角落里一人站起道:“那么,长留山磈氏请绾鳍公子赐教。”
木惜迟先前听了那些杂话,早已积了一股无名之火在腹内,此刻见有人向自己挑战,于是不肯给南壑殊丢脸。遂咬咬牙,起身向那人一抱拳。即代表答应了同对方比试。南壑殊未料到他会如此,想要阻拦,已来不及了。
木惜迟知道南壑殊不放心,低低地说道:“师父放心,徒儿有分寸,绝不乱来。”
南壑殊轻轻摇摇头,只得向磈氏道:“那么只比拼身法功力,不施灵力,点到即止。”
“这个自然。规矩我懂。”
南壑殊又回头对木惜迟嘱咐道:“千万不得逞强。”
木惜迟点头答应了。
磈氏:“绾鳍公子,那便请罢。”
木惜迟:“咱们比什么?”
磈氏:“你跟着二公子都学了些什么?”
木惜迟老实道:“学了剑法。”
磈氏哈哈笑道:“那么咱们就比拼剑术。”
话音未落,那人已连飞带飘,欺到了木惜迟身前两尺之处,右腕袭来,已抓住他肩头。木惜迟大惊,忙旋身躲避,一手自腰间抽出软剑。
原来南壑殊所赐的这一柄软剑当真柔若无骨,又兼之无剑鞘所缚,故此木惜迟便将其缠在腰间,平日里不显,需用时,抽取极为方便。
磈氏原先还疑惑他究竟将武器藏在何处,预拟攻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此刻见他凭空亮出一柄利刃来,明晃晃竟如嵌银瓒宝一般,便大骇之下,后退数步,不敢再轻敌。
作者有话说:
上回忘了交待,晚舟同学下线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doi不能披马甲,需要实名制了!
另外本章用了佩佩还在测试阶段的防盗功能,我看那个防盗键那么圆那么绿,我好几次想点,今天可不就没忍住点了。。。据说可能影响部分PC端看文的宝贝。如果真的影响到了,请在评论里说一声,我就把这个键取消掉~~
第113章
木惜迟得了这半刻喘息之机,忙急运内力,准备全力以抗。心念一至,身子便如脱兔一般迅疾前攻。磈氏眼见那利刃柔软灵动如蛇,两边刃口发出蓝光,自是锋锐异常。自己手里的这把剑霎时逊色下来。尽力抵挡了几个来回,却渐渐露出败相。
又只见木惜迟身法俊雅秀捷,剑势大开大合,尤其那招式似东却西,趋上击下。有如儒雅书生挥墨作画一般,轻灵飘逸,游刃有余,却又招招落实。俱是自己没见过的,是以登时慌了手脚。
木惜迟连刺带削,圜转自如,招招都是攻势,一招不待磈氏化解开来,二招三招已连绵而至。磈氏左支右绌,木惜迟却没了耐心,忽然飞身上前,拿剑尖一挑,再一回抽,一记利落的旋身,霎时将磈氏的剑踏在脚底。软剑倏起,在磈氏咽喉处轻轻一点,笑道:“前辈,承让了。”
这磈氏也深知若是木惜迟手上劲力略大一分,此时自己的喉咙已遭洞穿。兼之他早已败落,本想早早罢手,以免吃亏。怎奈家师威逼着必须得胜,便只好负隅顽抗了许久。如今已成败局,也是无可如何了。遂向木惜迟一拱手,灰溜溜退回席间。
那边一个大胡子气哼哼站起来道:“长留兄,你调教出的弟子怎生这般没用!对手还未如何,他自己倒乱了阵脚。”
这被唤作“长留兄”的人便起身道:“他是我座下最末的一个,愚弟本要试练他,不料让在座见笑了。”
这人便是先前言语调戏北魁仙子,并辱骂南壑殊为“淫贼”的那人。只听他又说道:“即翼兄不知可有高徒,上场展示展示,令我等也开开眼。”
“老子不来收徒那一套,省得闹出些新闻,给人拿去耻笑。”说着,那大胡子越众而出,在木惜迟身前站定,“即翼山缑氏亲身来领教领教这个娃娃新贵的好本事!”
木惜迟见他身材魁梧,似有自己两个宽,心下便有些怯。那人狞笑着自胁下取出一对黑乎乎的大锤,“这一对顽器名叫破天锤,系我手中的二等法器,正与你那软剑过过招。”说着便以奔牛之势,携锤往木惜迟面门而来。
眼见大锤撞来的力道刚猛,决不能以软剑招架,木惜迟只得斜身躲过,破天锤从他颅顶横掠,带起一阵罡风,令木惜迟忍不住头皮发麻,只得不断跃上、纵下,躲避追击。同时口中忙道:“这位伯伯好生厉害,绾鳍自知敌不过。但若我能躲过伯伯三势,就算我赢,何如?”
那缑氏周身朔风呼呼,全然不理木惜迟。两个人厮打在一处,难解难分。一个是如玉少年,执的武器极尽轻灵。另一个是胡须壮汉,持着的铁锤凶猛沉重。在座众人看得眼花缭乱,瞠目结舌。
忽见缑氏倏地肩头一晃,破天锤在他手中轻轻颤了一颤。南壑殊看得明白,刹那间由席上直奔至木惜迟身前,面对着木惜迟,如山一般挡在他与缑氏之间。
此前木惜迟也看出异样,又见那缑氏持锤逼近,料知这一击难敌。不想南壑殊忽然挡在身前。千钧一发,木惜迟已来不及推开南壑殊。眼见他以背心直面破天锤痛击,急得心胆俱裂,“啊”的抱着他大哭。
下一刻,缑氏果以破天锤击中南壑殊背心,却没有预想之中两方相撞的钝搓感,取而代之的是仿若伸手入水的虚无。似有物而无物,似无物而有物。似虚非虚,似实非实。
缑氏正纳闷,须臾间一股如火般炙热之流缠上破天锤,自缑氏手腕上列缺穴以迅雷之势直冲至他精元所在。缑氏顿觉丹田处如烧着一锅沸水,挤撞着要往外炸开。
缑氏一惊之下,魂飞天外,忙撤身后退。口里大喊:“不好,是玄元北水!啊不,是南明离火,啊都不是,是……是……”自己一通乱喊,好不滑稽。
上首南之邈看不过,飞身到缑氏跟前,替他稳住神魂。缑氏方站定,口中也不乱喊了。
那边木惜迟以为南壑殊受到重创,急得抱着他只是哭喊:“师父,师父……”
南壑殊轻轻道:“绾儿别急,师父没事。”
木惜迟不明真相,就要运功替南壑殊疗伤。殊不知若是南壑殊果受重伤,他那点灵力只能是泥牛入海,毫无用处。
南壑殊忙止他道:“师父真的没事。你此刻真气逆乱,万不可运气。”
这时席间有个声音说道:“呀呀呀,老夫没眼看呐。南二公子,你须得知道,此处是南尊主的寿宴,不是你俩的卧房。众目睽睽之下,你们相拥着摸手摸脸,成何体统!”
这里缑氏心神稍安,正要谢过南之邈,忽见对方目光森森,在咫尺之距直直逼视自己,颇有威胁和指示的意味。缑氏心头一跳,似蓦地想起什么来,也不顾内伤,上前对南壑殊喝道:“上场比试,俱是以一对一,方显公平。二公子岂可因一己之私而枉顾规则,以二打一!且你自己说的不施灵力,点到即止。为什么又是玄元北水,又是南明离火?若要比拼这个,谁赶得过你邪门儿!”
“本座枉顾规则?” 南壑殊冷笑,“那么尊驾方才又为何偷偷输送灵力在破天锤上?若非如此,又如何激出玄元北水,又如何同南明离火纠缠不休?须知这两个你称之为‘邪门儿’的东西恰是遇强则强。你使出几分灵力,它们便如数奉还。”
缑氏满面狠厉,“好,好,好,好个巧言善辩,好个‘水火能容,天理难容’。老子称你一声‘二公子’,是看在南尊主的金面,谁人不知你来历不明,是尊主可怜你收养你在膝下。谁知你不识好歹,忘恩负义,乃至恩将仇报,叛出无念境。六界岂能容你这般不忠不义不孝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