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219)
吃的时候,细细嘬一块田鸡肉,吐出其中小小的骨头,再嚼两颗炸黄豆,滋味无穷。
“这道菜适合下酒,相公要不要喝一点?”
秦夏摇头。
“酒气熏人,就不喝了。”
他怕自己喝完,宝贝哥儿一见味儿变了,又不肯亲近他这个爹了。
田鸡尝过,还有肉末土豆泥,这一道菜做起相对容易许多。
要想让土豆泥好吃,重点是要在压泥的时候拌入牛乳,这样压出来的土豆泥更加香浓丝滑。
上面淋的酱汁,是炒熟后勾芡的肉末,混合了玉米和青豆做装饰。
端上桌时,盘子正中间的土豆泥被塑成了小山的形状,肉末酱汁自上而下覆盖,汤汁晶亮,望之生津。
“这道菜又可以叫火山土豆泥。”
早在千年之前,这片土地上就有了关于“火山”的记载,虞九阙不是不学无术的,也曾在看书时看到过相关的内容,以及相关的图画。
这会儿听秦夏一说,也觉名字起得恰当。
拿出勺子挖一勺,土豆泥绵绵密密,不用费牙齿,抿一抿就能咽下去。
“等安安能吃正经饭了,你倒是可以做这道菜给他尝尝。”
所以说当大人的就是这么心急,孩子生下来还没吃几天奶呢,就已开始畅想起他长大的模样。
时间过得的确也快,仿佛一晃眼,就到了虞九阙出月子的时候。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浴房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在月子里,他也在秦夏的帮忙下简单洗过,但都是在屋里,点着一圈火盆,快快地结束,生怕耽误片刻就会着凉。
现在就不一样了,他整个人在浴池里扑腾了半天,都不舍得出来,浑身都热得有些发红,瞧着分外可口。
秦夏顾及太医的叮嘱,刚出月子,不可同房,只得克制着把人拥在怀里,上下吻了一遭。
两人许久未亲近,一点就着。
虞九阙察觉到自家相公某处的变化,眸色渐深的同时伸出了手。
两人虽未做到最后,却也有办法得了欢.愉。
浴房内热雾腾腾,情意浓稠。
第126章 天子赐名(小修)
虞九阙赶在腊月末的封印典礼前入宫, 请皇上为子赐名。
皇上闻听他的请求,果然乐德应允,思索半晌, 题了一个“曦”字。
“东曦既驾、曦月同辉, 曦字有日光之意, 寓意上佳, 朕听你说你那哥儿是个活泛的性子, 这个字想来也恰当。”
天子金口玉言,虞九阙无有不从,当即撩袍跪下谢了恩。
皇上又关照了几句他的身体, 因封印典礼过后, 要等到正月十五上元后才启印, 便顺道嘱咐他趁着过年这段时间, 在家安心休养。
毕竟虞九阙病中产子,说到底还是为政事操劳的缘故。
“出宫前,你可再往东宫去一趟,太子也常念着你。”
为了这一句话,虞九阙转道东宫。
他去东宫没有空着手的时候, 这一次也带了几样新鲜的糖果子。
趁着过年前,品饴坊推出了果味软糖做的棒棒糖,一套是六个花样, 分别做成了花生、莲蓬、柿子、寿桃、南瓜、福字饼的形状。
匣子里还配了精美的洒金纸笺, 写明每一样的寓意, 譬如花生即“好事花生”,莲蓬即“好运莲莲”, 寿桃即“寿比南山”云云。
这样的糖匣子,虞九阙给小太子送来不少, 他自己也可,拿来赏人也可。
“软糖里面还有夹心,殿下可以挨个品尝。”
小太子被勾起了兴致,但自从上次去微服私访回来,他行事愈发端持,时时以自己是储君为念,少了许多小孩儿心性。
如今面对一匣子爱吃的糖果子,也只是默默抿了抿唇,让身边的大宫女收下去放好。
大宫女想着这个时辰,也该用些点心加餐了,知他实在想吃得紧,遂有意劝道:“殿下今日用功辛苦,不妨尝一个垫垫肚子。”
虞九阙也道:“是这个理儿。”
既然大伴儿也这么说,小太子就没有再推拒。
“那……孤就吃一个。”
他克制地看向匣子当中,选了花生模样的那个。
一口咬开,里面的内馅是花生碎,混了荤油和一点白芝麻,吃罢齿颊生香。
软糖大小适中,即使小口吃,七八口也吃完了,但因为用料扎实的缘故,还真有种饱了的感觉。
陪小太子吃完糖,虞九阙就打算告退,小太子见状,开了口留他半晌,赏给他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只金镶玉的婴孩项圈,另外一样是象牙雕刻的长命安康宝相花同心球。
同心球又名“鬼工球”,乃是以镂雕形式,做出少则三四层,多则十数层的套球,每一层雕刻的图案都不一样,可以簪子轻拨赏玩。
“这同心球是孤特地命内造处赶制的,项圈是孤小时候戴过的,一并赐给曦哥儿。”
他已知晓父皇给虞九阙的孩子赐名“秦曦”,也觉这个名字甚好。
但说回赏赐,同心球尚还在常理之内,一听项圈竟是太子戴过的,虞九阙哪里敢要。
小太子却道:“大伴儿不必担忧,孤事先同母后商量过。”
虞九阙赧然道:“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已赏过东西了,曦哥儿就是个奶娃娃,哪里担得起这么多福泽。”
小太子坚持道:“父皇和母后的赏赐是一码事,孤的赏赐是另一码事。”
尤其是这只同心球,可是他精挑细选的礼物。
他父皇子嗣不丰,后宫中只有他一个皇子,他没有兄弟,称得上玩伴的也只有几个伴读。
因此听说虞九阙诞下了孩子,他便爱屋及乌起来,想到自己喜欢同心球,就命内造处再做一个送来。
虞九阙听到这里,也不好再做推辞,收下了这两样东西。
“臣替曦哥儿谢过殿下。”
且说虞九阙进了趟宫,满载而归,安安也得了正式的大名。
朝堂永远不缺消息灵通的人,这消息一传出去,不少还在观望的“墙头草”,都趁着满月酒的由头给督公府送礼。
需知平日里虞九阙下了朝,深居简出,府上不收拜帖,也不收礼,从不结交朝臣。
这回的小公子满月,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凡是不想得罪虞九阙的,都或多或少备了东西送来。
登记礼单这差事,落在了邱瑶身上。
她跟在徐氏身边大半年的时间,举手投足愈发有闺秀风范,徐氏教的礼仪规矩,那都是按着宫里的标准来的,断然出不了错,还给她寻了字帖,让她对照习字。
现今邱瑶写得一手颇为不错的簪花小楷,对府中各类杂务,都能说出个一二章程。
就拿誊写礼单这档子事来说,她落笔的时候就已经单独将那些个一看就过于贵重的,单独列了一张。
这里面有徐氏的教导,也有她自己的揣测。
后来呈给虞九阙过目时,眼看虞九阙快速略过几眼,说的话还真在她意料之中。
“这些不收,一概原样退回,其余的都记好,等这些人府上有什么由头,再行回礼。”
送类似东西的人,要么是在试探他的心思,要么就是单纯的不聪明。
无论是哪一种,虞九阙都无意和他们产生过多的牵扯。
邱瑶见自己猜对了,舒了口气,很快福身退下。
腊月的尾巴上,新年将至。
南城的街头称一句摩肩接踵也不为过。
大家都赶在年前的最后这几天,上街补齐还没置办的年货,放眼望去,少有人是空着手的。
在这一番熙熙攘攘的喧嚣下,腊月廿七这日,和光楼的流水席正式开席。
赁来的长桌拼在一处,可容近百人同时用饭。
这消息早就传遍盛京,不只是南城,外城也有人鼓起勇气来凑热闹。
时辰一到,桌子两旁很快就坐满了。
楼里今天原有的伙计压根不够用,特地从督公府点了二十几号人过来,包括灶房的帮厨在内,算是勉强忙得开。
外面交给邱川和邱瑶两兄妹操持,楼内,则是秦夏和虞九阙招待着各色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