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167)
“真是个祖宗,早知这么闹腾,就该不带你,留在齐南给干娘看门。”
“嘎!”
大福仿佛能听懂秦夏的嫌弃,一口叼住秦夏的衣服下摆就要往外拽。
它力气真不小,秦夏好似都听见了布料上的缝线崩开的声音,额头青筋跳了跳。
“阿九。”
他沉着脸看向夫郎,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是想吃红烧鹅,还是盐水鹅?”
虞九阙:……
自从开始赶路,他就一直在忙公务,看到现在,只觉头皮发紧,眼睛发酸,索性把东西一放,伸手抱过大鹅。
“大福,你就老实睡一觉,不然你爹要把你炖了,还记得那口铁锅不,炖你一只鹅刚刚好。”
“嘎……”
大福显然更吃虞九阙这一套,听完后就垂下脑袋,和往常一样拱进了虞九阙的臂弯里贴着,还真安静了不少。
明明虞九阙甚至考虑了铁锅的大小。
秦夏:“这就是个犟种。”
说完又觉得自己多余讲这句,它都是鹅了,能不犟么?
还是让让它吧。
接下来的路途,速度明显加快。
总在马车中,总有坐不住的时候,到了最后两天,秦夏憋不住,出去坐在车外,跟着丁鹏学着赶马车。
不得不说,赶车比考驾照简单多了,拉车的马都受过训练,听得懂指令,而指令来来回回就那几句。
秦夏接过缰绳,花了一个时辰就能上手了,如果忽略时不时落在眼前的马粪,赶着车,看着官道两旁的景色,不失为一件乐事。
有秦夏在外面,大福也能放风。
它挤在秦夏和丁鹏之前,搞得丁鹏愣是不敢动。
需知他住在秦家的时候,就不受这只鹅待见,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它。
尤其是这只大屁股鹅,还要时不时地把他往旁边挤一挤。
丁鹏深受其害,然而他既不能留秦夏自己赶车,更不敢进车厢和督公同坐。
罢了罢了,这可是督公当半个儿子养的鹅,忍了!
几日后,马车途径定兴府。
过了定兴府,大体就算是盛京的地界了。
虞九阙下令,就近在定兴府下的荣县过夜,这般加把劲,明天白日就能进盛京城。
荣县有一特色,那就是养牛。
不比齐南县,想买牛肉只能找熟识的屠子牵线,这里不少人是在明面上做养牛、卖牛肉的生意,只因临近盛京。
牛肉价贵少见,达官贵人自然爱吃,所以不知从何时起,荣县出了不少养牛户,每天半夜的时候,就会推着还冒着热气的新鲜牛肉,星夜兼程地赶路,正好可以赶在城门打开时送入城内。
以前丁鹏曾经来这里办过差,他没有过多打听,就引着两辆马车去了县城内一间最像样的酒楼,要了一个雅间。
店小二打眼一看来人,就知道身份不俗,当即不再多话,问什么才答什么。
上楼后,秦夏和虞九阙先进,邱川和邱瑶随后,几个厂卫不同席吃,另在隔壁叫一桌。
来了荣县,当然要吃牛肉。
秦夏问了店中特色,点了一锅牛肉粉丝煲、一份红烧牛肉丸、十个牛肉馅饼,额外又点了几道小炒和素菜。
他虽是厨子,却也爱四处探店品尝当地特色。
来了这里后,还不怎么有这个机会。
牛肉粉丝煲最先端上来,作为招牌菜,灶上应该是随时在做的,算是现成的。
入目所及,第一眼先是看见了不少芫荽,牛肉切成大片,数量上并不抠搜。
很快一人一碗,各自举筷开吃。
牛肉很薄,也很嫩,用的是牛腱子肉,嫩的同时不失嚼劲。
粉丝细而不软烂,携着汤汁一起入口,鲜美非常。
一早就赶路,到了这会儿都饿了,便是邱瑶都捧着碗一门心思地吃饭。
秦夏喝完一碗汤,问小二要了辣椒,虞九阙看着馋,也要了一丁点。
辣椒拌进汤里,一碗都变成红通通的模样,鲜美之上,又多一层辛香。
非要让秦夏说哪里不足,那就是香料下得有点多,他的舌头灵,总觉得香料的味儿盖过了牛肉的鲜,在喝汤的时候尤其明显。
但一个厨子有一个厨子的习惯,整体而言,他作为同行,能给这顿饭一个好评。
红烧牛肉丸的丸子个头,比秦夏想象得大,但比四喜丸子小一点,像邱瑶这样的小丫头,吃一个就差不多了。
邱川夹了一个,先放进小妹的碗里,再夹第二个之前,注意到秦夏和虞九阙的茶杯都不够满了,他迅速放下筷子,拿起茶壶添水。
虞九阙则把牛肉丸放在盘子里,用筷子夹碎,将其中的一块张嘴吃掉。
“有点咸。”
他咽下后说道。
秦夏尝过之后,同意虞九阙的看法。
“其实这几道菜都有点咸,大约是这边的人口味偏重。”
说到这里,他不禁问道:“京城人的口味,和齐南县比如何?”
虞九阙想了想道:“京城不能同这些地方相提并论,因那里天南地北的人都有,就像你我,过去以后,不也一样并非盛京本地人。所以这么论起来,京城人的口味反倒更多样些。”
他又补充道:“无论口味如何,只要好吃,总有人买账,这一点相公不必担心。”
在他看来,秦夏的手艺比宫里的御膳房还要好些,去了盛京,压根不怕没生意。
秦夏心里有数了。
“等去盛京安顿下来,我就着手找铺子。”
他手里的银钱,赁一间酒楼还是绰绰有余的。
等生意做起来,攒上几年,不愁买不起地皮。
秦夏有些感慨。
想他上辈子的时候,年收入最多时大约几十个,即使如此,照样买不起首都的房子,所以他从没想过去那边发展。
没想到穿越一次,反倒得了新的机遇。
一顿饭吃罢,小二送上清茶供人漱口。
秦夏从荷包里倒出几颗薄荷糖,一人一颗分了。
邱川这小子到现在都吃不惯薄荷,每次含在嘴里都龇牙咧嘴的,说是吃完以后喝水都是冰的。
晚间就宿在这家酒楼后院的客房中,大福本来被邱川和邱瑶带走了,最后一刻却又拧了身子冲回来。
秦夏只好认命地拿来它的软垫,铺在架子床旁的脚踏上,睡前还得了虞九阙喂的两根蚯蚓干。
只是大福把脑袋插在毛里,睡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想不通为何总是隐隐约约听见奇怪的声响。
它抬起头左看右看,又回头去看盖严实的床帐,里面的声音却没了。
它便觉得是自己听错了,换了方向趴下,继续睡觉。
这之后,帐子内的动静响起落下,许久方歇。
……
清晨时分。
店里的小二哥打着哈欠,街上早市菜贩卖的青菜还挂着露水,两辆马车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启程。
昨晚闹了两回,虞九阙这会儿觉得精神不济,但当着下属的面,却不能露出分毫,只能依旧站得笔直。
马车赶到了客栈门口,邱川和邱瑶已经提前把大福安顿了进去。
车前,秦夏示意虞九阙先上,他落后一步,却是听见有个人叫了声“秦掌柜”。
此去距离齐南县千里之遥,除了几个厂卫,再无旁人会这么叫他。
秦夏以为是遇见了重名的,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却见当真有个汉子盯着自己看。
他快速回想,自己是否认识对方。
思索间,汉子已经迎了上来。
丁鹏抬手把人拦住,冷声道:“你是何人?找我家老爷有事?”
汉子吓得当场顿住步子,捋了捋舌头方对着秦夏开口:“秦掌柜 ,我姓高,叫高阳,从前是常悦楼的庖厨 ,还去您的秦记食肆吃过饭!”
常悦楼的庖厨?
这么一说,秦夏还真有了几分印象。
后面的虞九阙示意丁鹏后退,同时也下了车,和秦夏一道,跟着那高阳来到僻静处站定。
秦夏问他道:“高兄为何不在齐南县,而来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