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医术养夫郎(90)
款冬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是满脸的泪,浑身颤抖着,连火折都拿不稳,尝试了几次都没能燃起烛芯。
越是着急,就越是做不到,就在火折差点掉落之时,忽一双手从他的身后环过,扶稳他的手,引着他一起点燃了蜡烛。
款冬一怔,再回过头,是步故知!
步故知想过百种款冬此时在家里做什么的假设,却也没想到,一回来,是看到款冬在忙着点蜡烛,而款冬竟也没注意到他入屋。
刚想问个究竟,却发现款冬已是满脸的泪,心下顿时一慌,但还记得单手解开因长久迎风而结霜的长袍,丢到一边的椅子上,再将款冬揽入怀,轻轻拍着款冬的后背,低声问道:“怎么了,是被火折烫到了吗?”
款冬在看到步故知的一瞬,还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幻象,不敢去触碰步故知,但在面颊感受到熟悉的体温之后,才终于回过神来,真的是步故知!
他从步故知的怀中钻了出来,又站了起来,抬手仔细地抚摸着步故知的脸。
这张脸冰冷极了,甚至眉间还挂着薄薄的冰霜,触之便化水,沿着笔挺的鼻梁滑下,带来些许的痒意。
步故知抬手抚去这滴水,顺道抓住了款冬的手,发现竟有些冰凉,就将款冬的双手一同揣入怀中,又觉得姿势别扭得很,干脆直接坐了下来,拉着款冬坐到自己的腿上,将款冬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再包住了款冬的双手,呵了一口暖气,揉搓着:“怎么浑身都这么冷?也不知道去床上躺着。”
款冬犹如一只乖顺的娃娃,任由步故知随意摆弄,只要还在步故知身边,他怎样都可以。
他看着眼前步故知的脸,一半在烛火的照亮下泛着暖光,一半掩于背光的阴暗处,却将英挺的轮廓称得更加明显,不由得有些发愣。
步故知没等到款冬的回答,才觉有些不对,转过头看向款冬,用温热的手抚过款冬的脸:“怎么不说话,冬儿,哪里不舒服都要告诉我。”
款冬用面颊蹭了蹭步故知的掌心,语有哽咽:“我只是,太开心了,夫君,真的回来了。”
步故知是真的受不了款冬痴缠的模样,就连那微微的声调颤抖,都似化作了一片羽,在他的心上来回地拨弄,浑身的温度都因此攀升。
他不自觉地更抱紧了款冬,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我当然要回来,不然,怎么给冬儿过生辰。”
款冬的眼瞬间亮了起来,眼眶中些许的泪都好似一颗颗闪烁的宝珠:“夫君,你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
步故知以指腹抹去款冬眼尾渗出的泪:“自然知道,我们冬儿啊,是在冬至的前一夜出生的。只是,生辰为何要哭?是担心我回不来?”
款冬摇摇头:“不是。”又将方才看到的幻象告诉了步故知,语罢有些黯然:“只有爹爹给我过生辰,爹爹走后,就再也没有了…”
步故知的心随着款冬的话,在密密地发疼,他眼中有些酸涩,贴近了款冬,轻吻了一下款冬的眉心,喃喃:“以后,每年的生辰,我都会陪着你,好不好?”
步故知的话犹如一道温暖的光,彻底驱除了款冬心中灰暗色的情绪,他忍不住环紧了步故知的脖颈,与步故知贴得更紧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步故知有些受不了了,稍稍挣脱了一下,却被款冬环得更紧,他有些哭笑不得:“冬儿,稍稍放松些,我都拿不出你的生辰礼物了。”
款冬浑身一僵,随即面色绯红,就连耳垂都染上了一层薄红,像是悬了颗晶莹的石榴籽。
步故知才从袖中取出了一方锦盒,款冬看去,顿时又有些疑惑:“又是簪子吗?”
步故知面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了声:“是,不过这次是个玉簪。”
款冬伸出的手又往回缩:“我用不到玉簪的,太贵重了。”
步故知取出了玉簪,却并不华丽,只有簪头有花纹:“不贵的,是先生偶得了一些原石,送给了我与裴兄魏兄。”
他将款冬稍稍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拿下了原本的木簪,长发瞬间垂落,他以手为梳顺着款冬的发尾:“这次是我学着自己刻的,比不上匠人手艺精巧,冬儿不要嫌弃才是。”
款冬连忙接过了步故知手中的玉簪,对着烛火看向簪头的花纹,却辨不出究竟是什么花,便有些迟疑。
步故知知道款冬的疑惑,握着款冬的手:“是款冬花,你没见过,自然认不出来,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家中的款冬花就要开了,到时你再看我刻的像不像?”
不等款冬反应,步故知拿出了款冬手里的玉簪:“这回我定能替你挽发。”
从七夕之后,步故知每每早晨都要试着为款冬挽发,虽然他在这方面确无天赋,但好在知道勤能补拙,在他坚持不懈的尝试下,在不久前,他终于能完全独立地为款冬挽发插簪。
不多时,步故知就为款冬挽好了发,插好了簪,看着莹莹玉光在款冬如锦缎般的长发间闪烁,到不像是他给款冬送了一个礼物,而像是为自己完成了一个心愿。
款冬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玉簪上的花纹,感受着上面的一雕一琢,每一笔都由步故知亲手造就,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是被步故知一点一点地亲手熨帖了,除了一如既往的暖意,还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缠绵的爱意似要喷薄而出。
他回身抱住了步故知,急切地含住了步故知的唇,只是汲取唇上的温度还不够,又以舌尖撬开了步故知的牙关,顺利地深入,顿时室内只能听到令人有些耳红心跳的唇齿交缠之声。
就在关键的时候,步故知先是停了下来,稍稍退了身,喘着粗气:“冬儿,别急,是不是还没用过晚膳,我给你煮一碗长寿面?”
步故知忍得住,但款冬却再也忍不住了,身体的燥热与心里对步故知的渴望已达到了顶峰,他拉下了步故知的脖,又猛地贴了上去,便是一段更加缠绵的吻。
就在款冬以为,步故知无论如何,都会如他一般忍不住的时候……
步故知用行动表示,他能,他非常能。
将款冬抱起放到床上,自己却趁机退远,只粗喘的气与暗哑的嗓能透露出方才的激烈不是假象:“冬儿,你等等我,我去给你煮长寿面。”
说完,竟是真的头也不回的往厨房去了。
第81章 义诊
虽是冬至大节, 却不见往年热气腾腾的热闹景象。
大雪停后的第四日,东平县南街萧条,街边没几家店铺开门, 路上也没几个行人, 只能见青石板上残存的黑污冰迹,清冷到似误入冰封之城。
步故知将款冬送到了孔家, 与孔文羽说过州府的情况后,便要去万善堂, 想去给孔老大夫帮忙。
东平县县城之内虽被雪压塌的房屋不多, 可辖下各镇各村还是免不了遭受此次雪灾之祸,不少百姓因此受伤,又因房屋倒塌的多是穷苦人家,若是他们求医,定会去往万善堂, 这也是他急着从州府回来的另一个原因。
但孔文羽在听过步故知的打算后, 却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终是咬咬牙一跺脚:“步秀才, 我觉得你也不必去我阿爷那儿了, 雪刚停的那两天,确实有不少人去我阿爷那里看伤, 但这两天……”
孔文羽转身掩上了门,又压低了声:“这两天, 城西那块有巫医在义诊,几乎所有人得了消息都去那儿了,我阿爷也清闲了, 他还待在万善堂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步故知一听巫医,便皱紧了眉:“义诊?不是说巫医从来不义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