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医术养夫郎(113)
两人激烈的喘息声在静谧的巷中格外清晰,暧昧的声响回荡在长长的窄道,就连冬日里空气也似乎变得滚烫粘稠起来。
此刻,寒风也化春风。
等款冬回过神,才觉羞意,他攥紧步故知的衣襟,语含嗔意:“夫君怎么能在外面就......”话还未说完,便抿上唇不肯再说了,而又在双唇交接的一刹,似乎品到了步故知留下的灼热温度,就更是羞到深深埋进步故知怀里。
步故知也是理智才归,若是平常时候,他绝不会如此轻浮行事,可或许是烟火的轰鸣扰乱了他的心绪,也或许是那时款冬眼里闪烁的光太过诱人,他再不能隐忍,所有的克制、冷静都随着炸开的烟火,化成了灰尘,他的眼中只看得到款冬,他的心里也只装得下款冬。
甚至,在此时,他的心弦依旧在为款冬颤抖不止。
他慢慢抬起款冬的下颌,眸色幽深如一方古潭,但其中却有暗流涌动,眼前唇色艳如血,恍若开在寒冬中的红梅,上面还有浅浅的齿痕,那是他一点点啃噬吸吮出来的痕迹,想到这儿,他便再难自已,垂下头又再一次含住款冬的双唇,且一点都不再温柔,急迫地像是要将红梅嚼烂。
款冬被迫踮起脚,昂着头,艰难地承受着这如同疾风骤雨般的吻,这样的姿势并不好受,但他也不想拒绝步故知。
不仅唇齿厮磨着,连带着衣下最为灼热的地方也在炙烫着彼此。
夜空中的烟火早已消散,但却仿佛又没有消散,而是在脑中炸开,五彩的光晕流淌在眼前,叫款冬无法分清虚幻与现实,他所能做的,只有被动地承受步故知给予的一切。
就在步故知的手情不自禁地往下探时,一股异香突然涌入他的鼻尖。
步故知猝然睁开眼,用身上的大氅拢住了款冬,不叫人窥视半分,再侧过头望向巷口处,警惕地低呵:“谁?”
这股异香十分特殊,且在下午时候才在酒楼中闻过,并非常见之香,而香味也不会从酒楼飘散到此处,那必然是那行人中有人闯进了这条巷。
果然,就在步故知呵问过后,从巷口粗壮的树身后传来一串细密的铃铛声,借着微弱的月光,步故知看清是一异族打扮的女子,但与下午时候酒楼里的异族女子衣饰又略有不同,这个女子身上还多坠金玉,反射着月亮的光辉。
那个女子见步故知察觉到了她的行踪,竟没有逃离的意思,也没有撞破他人亲密的尴尬,反倒是走近了步故知与款冬,语气天真好奇,口音虽也有异族的腔调,但显然比酒楼那帮人更通晓中原话:“你们,刚刚是在做什么呀?”
她这一问,不仅问的步故知一愣,而且问的款冬羞到差点要泣出声。
步故知连忙牵住了款冬的手,以示安慰,才对着这女子,眼中含有浓浓的防备之意,微皱着眉:“你为什么要撇下你的同伴?”
那女子瞬时瞪大了眼,身上的异香更甚:“你怎么知道我有同伴?”话有一滞,又似顿悟:“你是知道我和他们是一起来大梁的对不对!”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错了,我的衣服和他们的很像。”
原先步故知并不能确定眼前这个女子就是酒楼里异族人口中的“澜然”,但现下她的反应无疑证实了这点。
虽说大梁乃四方臣服的宗主国,但附属国中也有不少野心勃勃之族,若是一般行商倒也还好,但酒楼中的异族人分明并非异域商客,故眼前女子身份恐怕也并不一般。
步故知不想徒生事端:“你可是与他们走散了?他们被御羽司也就是大梁的禁中卫兵带走了,应当会去鸿胪寺。”这便是将那行人的行踪透露给这个女子了。
谁知这个异族女子一听,竟是笑出了声:“我知道呀,他们被你们这里的官抓走啦,我看到啦!”
步故知一怔,想来这个女子在下午时候并没有离开酒楼,而是躲在一处,让那群人误以为她失踪了。
忽然,步故知又明白为何酒楼厢房那里,异香之味会如此浓重了,看来这个女子就是一直躲在了三楼某处。
款冬在此时也有些明白过来,悄悄从步故知怀里探头,露出了眼,看了看这异族女子,刚想收回眼,却被这女子抓了个正着,她语含兴奋,竟想靠近款冬,却被步故知稍抬手挡住了。
但她也并不失落,而是十分自来熟:“我叫阿依慕,来自楼兰,你叫什么呀。”
款冬没想到这个自称为阿依慕的女子竟然如此热情,便下意识地回了:“我叫款冬......”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阿依慕打断了,阿依慕得到了款冬的回答像是十分欣喜,不顾步故知的阻挡就要往他二人身边钻:“款......冬,是冬天的冬吗?我学过的,冬天会下雪,难怪你像雪一样好看,我在酒楼里就看到你啦。”
步故知也没想到这个阿依慕竟如此自来熟,丝毫不怕人,可楼兰并非太平之地,乃西域四战之国,各族混居,难保阿依慕的部落就是臣服于大梁的附属,前来大梁就一定是出于友善的目的,况且看样子阿依慕身份并不简单,她既然名为阿依慕,那群人却又以“澜然”相称,恐怕是个大麻烦。
便捏了捏款冬的手,示意款冬不要回话,眉山微动:“既然是来自楼兰的贵客,自然需得由我们官府亲自招待,不若我遣人将你送到鸿胪寺?你也好与你的族人团聚。”
阿依慕没有得到款冬的回话似乎很不高兴,也学着步故知皱起了眉,但还是对款冬说道:“他是款冬的耶日木吗?嗯......用你们中原话来说,就是......丈夫!怎么如此霸道,都不许我和你说话。”
款冬并不喜欢旁人说步故知的不好,下意识地回了:“夫君才不霸道!”
阿依慕像是没想到款冬竟会反驳她一般,愣在了原地,但下一刻也回了嘴,眼中竟然还蓄了泪,她抬手擦了擦眼,异香仿佛随着她的情绪波动而变得更浓:“不许我跟你说话,就是霸道,和族里的男子一样,天天不许我做我喜欢的事,只想把我卖给你们的皇帝!”
此话一出,步故知是完全明白了阿依慕的身份,恐怕“澜然”便是异族中身份高贵的女子的称呼,而阿依慕正是楼兰的贡女,要与皇室和亲。
说是和亲也不恰当,贡女乃是各族各国臣服于宗主国的象征,是故自然身份特殊。
步故知没想到此来年集还碰上了个大麻烦,难免有些头疼,但他也并不觉得,能在巷中碰到这个阿依慕是完全的巧合:“你是跟着我们来这里的?”
阿依慕撅起了嘴:“不是!我不是跟着你们来这里的,我是跟着款冬来的。”
步故知并不纠结她话语中的微末差别,神色严肃:“为什么要跟款冬来?”款冬也好奇地看向了阿依慕。
阿依慕一脸不解:“款冬长得十分......好看,我喜欢他!为什么不能跟?”说完还对着款冬道:“你看看他,好凶!还说不霸道!”
款冬听见阿依慕的夸赞,面上刚退下去的潮红瞬间又返了回来,抬头看了看步故知,眨了眨眼,竟像是让步故知莫要为难阿依慕的意思。
步故知再捏了捏款冬的掌心以作回应,稍微松了语气:“这里不是你该在的地方,你应该要与你的族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