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医术养夫郎(102)
康定帝略摇了摇头:“效不效力还另说,就算是杨先生看好的人,也得等他自己的造化。”
李忠正忙点头:“还是主子考虑周到,为国为民的大事,哪是谁的学生就一定能做好的。”
康定帝轻“嗯”了声,又装作无意:“你倒是消息灵通。”
李忠正跟在康定帝身侧,摆了摆手:“主子又在抬举奴了,这可不是奴消息灵通,而是杨少卿的安排,今日这学子走得一遭可张扬呢,这个时候怕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康定帝轻笑了声:“少益啊少益,比他祖父的鬼主意都多,他这是做给朕看呢。”顿,眼中划过一道寒光:“也是做给那人看,他倒是气性不小。”
脚步一滞:“今年春节少益也回不来吧,你亲自送一份年礼去杨府。”再想了想,沉吟片刻:“不,你不必去,只叫你的小徒弟去便可,也莫用朕的名义,只说是杨妃关照,别让他们太紧张。”
李忠正心中有了较量,康定帝还是信任杨大学士和祝学士的眼光,这是在给那个学子长脸,也是怕单一个杨府护不住那个学子,才亲自给国师警告。
不过,又是不想太早定下人选,才借了杨妃娘娘的名头。
明白了其中深意,李忠正面上笑意更深:“还是主子考虑周到,进一步退一步都想好了。”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奴可要去查查那学子的底细?”
康定帝挥了挥手:“不必了,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意味深长:“朕很是期待,杨先生究竟做了什么样的准备。”
第92章 赏赐
冬日辰时, 天才大亮,温和的晨光透过澄黄的琉璃窗,如洒金般落在了锦被之上。
碎金随锦被跃动, 漫上了一张白如脂玉的脸, 好似金箔点缀,与面上眉梢处的红晕相映, 像极了流光溢彩的名贵玉器。
光斑入眼,款冬眼睫微动, 惺忪间下意识朝外间摸去, 却被温柔地反握住,言语含笑,竟比冬日里的暖阳还多几分温和煦意。
“冬儿,醒了?”
款冬另手揉了揉眼,又顺从地蹭了蹭步故知的掌心, 刚睡醒时语调轻悬, 却格外黏/腻:“夫君......怎么起这么早?”
步故知收回了手, 端起了床头案上备好的白水, 因着室内地暖融融, 所以还未凉,温度反倒是刚刚好, 半扶起了款冬,喂他喝下一口水后, 才答道:“习惯了早起,你又还在睡,躺着也是无趣, 就起来温温书。”
款冬咽下这口水后,才觉得嗓子舒服多了。
冬日里的被褥有着格外的吸引力, 也或许是步故知在身边令他格外安心,于是听着听着,逐渐躺回了被褥之中,对步故知的话也只“嗯嗯”两声,眼帘马上又要阖上,却被步故知轻捏住了鼻尖。
步故知看着难得赖床的款冬,面上有些哭笑不得:“冬儿,不能再睡了,今日要与表嫂一同去看铺子,主院那头刚传话来,说表嫂已经起了,正等着我们过去一起用早膳呢。”
款冬听到了“铺子”,连忙睁开眼,半坐了起来,抓住了步故知的手:“对了,今日要去看铺子。”又掀开了被褥,慌乱地找着床尾的衣裳,似嗔似怨:“夫君你怎么都不早些叫醒我。”
步故知一样一样地将衣衫递给款冬,闻言眉头一挑,摇头轻笑:“是是是,怪我没早些叫醒你,那也得叫得醒啊。”又有意谑言,低头贴近款冬,温热的气息吹到款冬的鬓边:“那以后晚上都不闹你了,如何?”
款冬穿衣的手一顿,耳垂霎时通红,如坠了颗鲜红的石榴籽。昨晚他缠着步故知胡闹了很久,虽还是没到最后一步,但该做的也都做了,舒服几回后才沉沉睡下,今早自然是起不来的。
若现在是晚上,他定能还上几句,但这才清晨,他没好意思多说,只轻哼一句:“以后再说。”便低头专心穿衣,却也掩不住面颊上的霞云。
步故知也不再打趣款冬,而是上手帮着款冬穿衣,又带着款冬去侧堂洗漱。
等到两人都一切妥善了,小厮才引着两人去了主院。
早膳仍旧摆在了正堂,除了张三娘抱着杨睿坐在主位外,还有一大约十岁上下的少年坐在了张三娘身侧,那少年以玉冠半束发,还佩了块玉珏在腰侧,模样与张三娘很是相似。
少年见了步故知与款冬,像是被惊到般,蹭的一下站起了身,椅子被他的动作连带着发出了刺耳的挪地声。
张三娘笑了笑,侧头拍了拍他的肩:“启儿,别紧张,是表叔与小伯*,去叫声好。”
说完又看向了步故知与款冬,眉眼含笑:“这是我与少益的大儿子,叫杨启,他今早才从学堂里回来,准备今日也与我们一起出去转转。”
杨启走到了步故知与款冬身前,面上不像方才那样紧张,看上去很沉稳,躬身一揖,但头才垂下,又忘了要说什么,支支吾吾想了一会儿,才出声:“表叔小伯晨安。”
堂内静了一下,随即在张三娘的笑声中又轰然起来,张三娘对着杨启招招手:“不是方才还练过的吗,怎么就忘了。”
张三娘怀里的杨睿,也歪着头看着自己的哥哥,奶声奶气道:“哥哥笨笨!”
杨启瞪向了杨睿,杨睿却丝毫不怕,先搂紧了张三娘的脖子,再对杨启嘟了嘴:“就是笨笨。”
杨启将头一偏,坐回位置上,竟谁也不理了。
张三娘不好“劝架”,干脆谁也不哄,招呼步故知与款冬坐下后,就直接吩咐丫鬟小厮盛粥布菜:“你们也瞧见了吧,这一大一小,哪个都不让我省心,出门便更是麻烦,我与少益都制不住他们,所以呀,今天还得劳烦晏明与冬儿替我看好他们了。”
步故知接过小厮盛好的膳粥,放在了款冬面前,闻言也只笑,还是款冬接的话:“我看启儿与睿儿都是活泼可爱的很,与他们亲近还来不及,哪有不省心的。”
张三娘还没应话,她怀里的杨睿却先不肯了,张开手对着款冬,焦急道:“冬儿抱,冬儿抱。”
款冬见张三娘没有阻拦之意,便起身抱住了杨睿,还没落座,杨睿便贴着款冬的耳,装作很小声,其实所有人都能听见:“冬儿不许夸哥哥,哥哥才不可爱!”
这下所有人都齐齐笑了起来,只有杨启不乐意,瞪向了杨睿,张口就要说些什么,但在看见款冬的时候,又生生咽了下去,只扯着张三娘的袖子摇了摇,拖长了尾音:“阿娘——”
张三娘一个都不帮,假意揉了揉额角:“哎呦,可别叫阿娘,阿娘都被你们俩闹晕了头呢。”
就在堂内其乐融融之时,突然外间进了个小厮,躬身传话:“夫人,宫里来人啦!”
所有人都难免一惊,只有张三娘像是毫不意外般,淡然回道:“知道了,快将人引进来吧。”
身边的大丫鬟询问可要撤下早膳,也被她挥手止了:“宫里这个时候来人,定不是什么大事,许是姑母那头送来了什么东西,不必惊慌。”
一般宫里正式传旨,都要选在午间,而不是早晚。
张三娘起了身,走到了步故知与款冬身边,又叮嘱了一句:“你们也不必紧张,宫里的杨妃娘娘是少益的姑母,经常会遣人送些小玩意贴补我与少益,不是什么大事,只当亲戚串门便是,只是礼不可废,待会儿你们跟在我身后行礼就好。”
刚嘱咐完,传话小厮便领着宫里人入了正堂,共有四人,都作宦官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