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医术养夫郎(130)
多想了一会儿,竟又一拍大腿:“晏明当真是妙人,不瞒你说,范侍郎看着骨头软,但嘴巴却硬得很,各种法子对他都不管用,就像是知道,经历刺客之后,若是他还能挺住什么也不说,国师府就会放过他,所以我猜为何范府中只有他的三个儿子毫发无伤,也是这个原因!至于国师府会不会真如范侍郎所想那么轻易放过他,就难说了。”
想通了所有之后,杨谦终于完全舒展了眉目,还颇有兴致的提了句别的:“至于那个寿安与范文成,倒也算是一对苦命鸳鸯,那日国子监事发后第二天,范文成便将寿安送出京城,只不过半途又被范侍郎追了回来。”
他起身,示意步故知与他一同出书房,“不过,听十一说,那晚正是范文成拦住了寿安,不让寿安自尽,不然,事情便更加麻烦,而这次,又是寿安念着范文成的安危,求到了你跟前,给范文成求出了一条生路,也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这情来情往,因缘造化,倒真是奇妙啊。”
第118章 萧岳
时近八月, 遍地金桂,国子监内也不例外,因要附和九月桂榜的好兆头, 监中甚至处处栽有桂树, 远远看去,如淡黄、澄黄、橙红的霞云聚在了一起, 煞是好看。
十一站在一株较为粗壮的桂花树下,仰头寻着花苞最密的一枝, 虽是下午时候, 但已完全入了夏,斜照的阳光也很是刺眼,没过多久,十一便觉得有些头昏眼花,只好撑着树稍作歇息。
刚缓过劲儿, 却冷不丁被一声呼喊吓得又出了冷汗。
“十一——你怎么在这儿啊?你家郎君寻你呢!”
十一弯着腰喘着气, 抬头往声音处看去:“来啦!”再起身往那人身边小跑去。
那人显然与十一很是熟稔, 笑嘻嘻地拍了拍十一的肩:“不是在树下发呆吗, 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
十一挥开那人的手, 撇了撇嘴:“再过几日便是乡试了,我这不是想给郎君折一枝桂花图个好兆头嘛!”
那人有些不解:“好兆头和桂花有什么干系?”
十一挺了挺胸, 显得有些得意:“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乡试放榜又叫桂榜, 折桂自然就有考中的寓意,现在送郎君桂枝,意思就是郎君桂榜有名了!”
那人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但嘴上却不服输,而是打趣道:“十一跟着你家郎君也读了不少书嘛!赶明儿你也进贡院试一试, 说不定呀,能如你所说的折桂呢!”
十一陡然面红,眼神有些飘忽,却还是抵了回去:“我说我们家郎君呢,你这小子扯我作甚,难道你就不想你们家公子也考上?”
那人看着十一的面色,眼珠子转了一转,像是明白了什么,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哦——被我说中了!你是真的也想科举!”
十一急得猛地扑上去捂住了那人的嘴:“你个大漏勺,不该说的话别说!”
那人连连退了几步,躲远了些,仍旧笑嘻嘻的:“别嘛,这哪里是不该说的,你家郎君不是还教你读书吗?你又不是奴籍,真想科考的话麻烦你们家郎君替你走动走动,今年怕是不大行了,三年后兴许真的能去贡院里头瞧上一瞧呢?”
十一听了那人的话,当真站住了,略低了头想了想,嘴中嘟囔着:“郎君是个大好人,又愿意教我读书,说不定,郎君真愿意给我寻个机会去考试呢?”
那人见十一愣在原地发呆,但却没听清十一嘴中的嘟囔,只攮了攮十一:“别发呆了,真是你家郎君寻你,不哄你。”
十一猝然清醒,指着那人的鼻子轻骂道:“怎么不早说是郎君寻我!”更是加快了脚步往学堂走。
那人急急跟上:“诶!怎么又怪我呢!我方才可是第一句就说了是你家郎君寻你。”
十一忍不住回头再骂一句:“你平时惯会用这句话哄我,我哪能轻易信你!要是让我耽误了郎君的吩咐,仔细你的皮!”
那人显然不如十一体力好,才跑了一段路便有些受不了了,喘着粗气喊道:“别跑了别跑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家郎君和我家公子正在一块儿呢,提到了乡试后的半旬假的事儿,才叫我来找你,说是准备提前收拾东西,可你家郎君哪有什么东西,也不过是不好抚了我家公子的面儿,才应了下来。”弯腰撑着膝喘了一口大气,“你别急啊!”
十一有意逆着那人的话来,闻言更是跑得快了些,竟是几息之内就没了影儿。
诚心堂内的小院中,多有学子书童往来,但十一像是知道步故知会在哪儿,径直朝最里头的一间厢房去了,也果真,步故知与一白袍学子正在里头对文章。
步故知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放低了手中的文章,朝十一看去,见十一是独身一人,便开口问道:“知棋呢?他不是去寻你了吗?”
十一才走近步故知,闻言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有些支支吾吾的。
步故知身边的学子见状明白了几分,朗笑起来:“定是知棋又惹了十一,十一跑得又快,可不就将他落下了吗?”
说话的白袍学子乃大理寺卿侄孙萧岳,原先是在祖籍黔州读书,但黔州偏远,所出举子向来在京中不受重视,而他又才华出众,家中人便想着攀上大理寺卿这个不远不近的关系,将他送到京城贡院科考,而大理寺卿也对这个侄孙颇为欣赏,找了杨谦的关系,将人在四月尾的时候转来了国子监。
他与步故知因着这些弯弯绕绕的关系,自然而然的比旁人走得近些,加之两人皆是学业人品不出错的,几个月相处下来,倒有几分知己的意味。
步故知知道十一与知棋关系是不错的,询问的话也没责备的意思,但萧岳在身侧,他不好完全站在十一一边,还是不轻不重地说了句:“怎么好如此欺负知棋,去将他寻来,我与萧公子有事吩咐你们。”
十一清楚有外人在的场合步故知总要顾全旁人的面子,也暗自恼自己被知棋弄得头脑发昏,没考虑多少竟自己一人回来,便什么也没说,忙转身去寻知棋了。
萧岳见十一走了后才再次开了口,展开了折扇玩笑似地朝步故知扇了两下:“晏明消消火儿,书童们玩闹罢了,这么正经作甚?”
步故知以指抵开了扇面,将被吹乱的文章合拢:“我哪来的火,他们俩同时在的时候才不用你将一件事交代两遍吧。”
萧岳收回了折扇,朝自己这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倒也是这个理儿,还是晏明思虑周全。”
步故知没接萧岳的恭维,叠好文章之后,才对着萧岳道:“乡试之后当真要去京郊山庄?”
萧岳一把合起了折扇,像是没骨头般搭在了步故知肩上:“你是知道我的,这三个月来,我可是一心在这儿苦读,半天都没歇过,好不容易得了半旬的假,我那叔爷爷也体贴我,替我找了那块地儿,可不得好好放纵一会儿?”佯装长吁短叹,“唉,毕竟再过一段时间,还不知道我能不能继续留在京城呢!”
步故知推开了萧岳,继续理着书册:“那我可是要带我夫郎一道儿去的,到时候你可别吓着他。”
萧岳“嘶”了一声:“有夫郎在身边真是好啊,可惜我家夫人没跟着我一道来京城,不然,定也叫你艳羡一回!”
步故知:“那嫂夫人何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