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医术养夫郎(117)
也果真是如此,只不过,这些“闲碎之语”,却是给远在他乡的二人实实在在的被牵挂之感,他们并非只能相依为命,还有很多的朋友,也许在明年,便又能重逢。
款冬读完孔文羽的信,已不自觉的泪流满面。虽然,在步故知身边是他最想要的,可他仍会时不时怀念东平县,怀念清河村,怀念孔文羽,怀念傅玉汝,虽然在东平县的回忆是苦痛更多,可自从步故知来到他身边之后,灰暗的记忆便有了温暖的色彩,他认识了孔文羽,也认识了傅玉汝,他有了自己的朋友,有了自己的事业,他终于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不是田里的农具,也不是谁的奴仆。
步故知将款冬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怜惜地以指腹擦去款冬眼下的泪。
他自然知道款冬心中所想,这也是他最愧疚的地方,款冬应该拥有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只有爱情,若不是他,款冬也不会放弃在东平县的一切,跟着他来到完全陌生的地方。
不过好在,张三娘也注意到了这点,昨日也跟他们商量过,年后四间铺子重开与经营之事,需要款冬的帮忙,有张三娘在,步故知也能放心。
至于远在东平县的故人,“冬儿,不要难过,等乡试结束,他们也会来京城,到时候,轮到我们好好招待照顾他们,好不好?”
以裴昂与魏子昌的学识,中举可谓是板上钉钉之事,他们便会在次年来到京城参加会试殿试,因着祝教谕的打算还有杨大学士的安排,大概率裴昂与魏子昌将会留在京城,他们也定不会孤身前来,“明年,你就又能见到小羽和傅郎了。”
款冬靠在步故知的怀里,不住地抽噎着,但慢慢的,听着步故知的劝解,他心中的郁气彻底消散,与朋友的分别只是暂时的,而他的生活也不会被困在小小的房间之中。
而这些,都是因为步故知,才从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他忍不住调整姿势,跨坐在步故知的腿上,这样才好面对面抱住步故知,他已学会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也学会如何向步故知索要爱意,没顾得上擦干脸上的泪,便又急急亲吻步故知的唇,在将要不能呼吸之时,才舍得放开。
步故知轻轻捏住了款冬的下巴,稍稍抬起,寝居内的烛火不算明亮,反而是院中灯笼的红光洒进了屋内,款冬又是背坐着,逆着光,灯火柔软了款冬的轮廓,仿佛给款冬穿了一层淡色薄纱,即使肌肤相亲,但却又多了几分朦胧之美。
步故知眼中翻涌出了晦暗之色,像是要将款冬融到身体中,他极力的克制自己,但指腹却越来越用力,又慢慢地划向款冬仍然湿润的眼角,语调有些轻佻:“冬儿,方才哭过了,待会儿可不许再哭了,年节里哭多了不好。”
款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步故知拿捏住了最敏感的部位,屋内即使地龙火炉不断,但肌肤直接接触到空气还是会觉得有些凉,可极致的快感又让他顾不得这点冷意。
就在他快要受不住,眼泪将要溢出的时候,步故知却停了下来,轻轻咬住了款冬的耳垂,话语缱绻:“不是说了,不许再哭了吗?”
款冬死死咬住了下唇,硬生生憋回了眼泪,又微喘着:“夫......君,给我。”
步故知笑了笑,最后用了力,款冬如释重负般,脊背软了下来,化成了水,窝在了步故知的怀里,等他缓过劲来,眼带嗔怒地看向步故知,噘着嘴,倒与杨睿平日里有几分相似:“夫君坏!怎么能这个时候弄我!”
步故知随意用巾帕擦去手指上的液体,又故意慢了动作,灰色的巾帕一点一点地被修长手指上的液体粘湿,分明没什么多余动作,却莫名显得暧昧。
“嗯,冬儿最近身体是好多了,这里有不少呢!”顿,“就是,还是有些快了。”
款冬脸像被火烧一般,夺走了步故知手上的巾帕,慌乱地丢到地上,又用双手捂住了步故知的唇:“不许说了!”
就在这时,窗外黑色的天幕炸满了五颜六色的烟花,府中丫鬟小厮皆惊呼道贺,是新年到了!
款冬看着窗外的烟火,而步故知只看着款冬,灯火烟火的光汇在眼中,灿若宝珠,也再掩饰不住任何的心意,在轰隆隆的烟花声中:“款冬,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声音很快被新一轮的烟火声盖住,但款冬却听得明白。
他浑身如过电般一颤,收回眼看向步故知,视线交错中,爱意无处可藏。
第106章 入学
正月十六, 是大梁国子监开学的日子。
以往清冷的成贤街也热闹起来,各家车马轿子挤满了整条街,各式摊铺也都瞅准机会占满了东西街口, 来往人声、吆喝、马鸣不绝, 几乎要将整条街塞满。
杨府的小厮早就料到这场景,将车驾停在了邻街街口, 拎着大包小包跟着步故知往国子监走。
一路摩肩擦踵,张袂成阴, 多是一群丫鬟小厮书童簇拥着一个公子, 派头架势都不小。
原先款冬也准备跟着来,但张三娘说,开学这日,人多闹得慌,步故知还要处理各种入学事宜, 款冬跟过去也只能让步故知分心, 不如等再过几日, 万事皆定, 再去国子监见步故知。
不过, 张三娘是打算多派几个小厮跟着步故知,帮着处理一些杂事, 毕竟是要住在国子监里不少时日的,学舍中的布置自然是越精细越好。
这倒让步故知幻视现代大学开学, 只不过他当年去大学时,比不得其他同学有父母亲戚陪同,而是自己孤身一人, 自然到了古代也不需麻烦这么多人,便推辞了张三娘的好意, 但实在又拗不过张三娘的坚持,还是带了一小厮来国子监帮忙。
“郎君,小的并不怎么识字,待会儿啊就不跟着您去敬一亭过文书了,学舍里的布置您就放心交给小的,保准让您住得舒舒服服的。”这个杨府小厮名叫十一,性子最为活泼,也是他主动说要跟着步故知来国子监的。
步故知见他一人拿着大包小包,而自己却两手空空,有些过意不去,想主动分担些,却被十一一个闪身避了去:“诶诶诶郎君,莫要折煞小的了,这是小的分内之事。”
步故知无奈摇头:“怎叫折煞?是我劳烦你辛苦这一趟了。”
十一嘿嘿一笑:“哪算得上辛苦,不瞒郎君说,小的想来国子监很久了,上回儿啊跟着您来国子监的活小的没抢到,这回儿终于轮到小的了。”
步故知生了几分好奇:“哦?为何想来国子监?”
十一踮了踮脚望着不远处却又隔着人山人海的国子监:“原先小的也是读过书的,可没过多久,爹爹死了,阿爹带着我与妹妹,真就差点要饿死,还好杨府的管家愿意收了小的,例钱还比别的府上高了不少,才没叫阿爹与妹妹跟着爹爹一同去了。”
步故知没想到竟提及了十一的伤心事,面有内疚,刚想开口劝慰,却被十一抢了话:“郎君也莫笑话小的痴心妄想,从前时候,小的也曾想过来国子监里读书呢!虽已是不可能了,但能来看看也是好的。”说完,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步故知的脸色,见步故知没有不悦,才放下心来。
步故知心有不忍,也不知该说什么,只笑了笑,但心中却在盘算能为十一做些什么。
等踏进了国子监的大门,十一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激动地四处张望着。
步故知才想到,能不能将十一留在国子监。
国子监中虽说学规森严,除成绩外不分高低,但有一类人还是能受到特殊优待的,那便是荫监生。
文官京官四品外官三品、武官二品以上的官员,才可荫一子入国子监,可以说,能来国子监的荫监生家世背景都不小,是故,有不成文的规定,是允许荫监生带有一书童在身边伺候笔墨或是照顾起居,只不过不可与荫监生同住,夜里是要统一住在下房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