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医术养夫郎(83)
步故知收回了手,慢悠悠地端起了茶盏,急得裴昂就差没跳起来了。步故知浅抿一口,淡淡:“这茶不够。”
此话一出,就连傅玉汝也有些惊讶,裴昂再忍不住了,刚想开口,却听得步故知又道:“明年请我吃孩子的喜酒吧。”
裴昂一怔,随即瞪圆了眼,着急地抓住步故知的手,摇晃了几下,茶水也溢了些出来,沾湿了步故知的衣袖:“是那个意思吧,玉汝是有孕了对吧?”
傅玉汝在此时也忘了“管教”裴昂失礼,明显是在等步故知最后的确认。
步故知放下了茶盏,起身贺礼:“是,傅郎正是喜脉。”闫姗听
裴昂又喜又惊,几乎要扑向傅玉汝,但到跟前又想到了什么,只小心翼翼牵起了傅玉汝的手,竟有些语出哽咽:“玉汝,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傅玉汝显然是喜大于惊,但还是记得还礼,跟着起身对步故知道:“还是有劳步郎君了,若是不弃,我派人将冬儿小羽都接来。”腼腆一笑:“请大家都沾沾我与裴郎的喜气。”
裴昂见傅玉汝不理他,有些失落,又不敢插嘴,眼中甚至隐有泪光。
傅玉汝顾全了礼,才面生无奈:“步郎君的话还不够清楚吗?问我做什么。”
裴昂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轻轻抱住了傅玉汝,满足地叹道:“真好。”别的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步故知轻咳一声:“不必了,等我替魏母看过便回去了。另外傅郎脉象隐有不稳之处,虽并无大碍,但还需多安心养着,我写下安胎方,记着这一月每日要用三次,两个月之后减一次,直到孕六月后,每日只用一次便可,若有哪里不适,及时告诉我。”又委婉道:“且不可太过操劳,至少三月后...”
裴昂及时咳嗽,打断了步故知的话:“那我这就带你去看魏母吧。”
步故知有些忍俊不禁,还是未拆裴昂的台:“好。”
第74章 七夕
魏母就住在傅玉汝院中的一处角房内, 虽不起眼,但里外布置并不差,想来是傅玉汝特意着人收拾过的。
裴昂领着步故知往角房走:“原先我还准备安排侍女照顾魏母, 但玉汝说, 这样恐会让魏母与魏子昌更加承恩不敢受,反倒不妥, 倒不如稍微给魏母安排些事情做,也能让她在这里住得更加安心。”
步故知点点头, 对傅玉汝的安排很是赞同。
傅玉汝毕竟出身官宦之家, 从小对后宅人情之事就耳濡目染,又是极为聪慧的,待人接物从不出错,以至于即使嫁入裴府多年都未曾有孕,裴母也从未明面上为难过傅玉汝。
裴昂与步故知停在了角房门前, 这里刚好有棵一人高的桂花树, 桂叶正葳蕤, 能遮掩住两人的身影, 也能让院外之人不至于一眼便能望见这间角房。
步故知回身看了眼这棵桂花树, 又再次感叹傅玉汝思虑之妥帖。
裴昂轻轻敲了敲房门,很快里面便传来了动静, 不难听出脚步很是慌张,连带着裴昂也紧张了起来, 侧过头与步故知低语:“应该让玉汝领你来的,我也不知如何与长辈相处啊。”
话音未落,门声吱呀, 是魏母推开了门,惊得裴昂立马站直了身, 低下头去拱手见礼:“伯母安好,晚辈是魏子昌的同窗裴昂。”看来不敢见同学家长的毛病是自古共有之。
魏母也是一惊,连忙矮身还礼:“不敢不敢,多亏了裴公子与傅郎收留,奴家才有安身之所,大恩在前,又岂敢受礼,裴公子快快请起,莫要折煞奴家了。”
步故知扶了一下裴昂,示意他起身,又对着魏母先拱手,后抬手虚扶:“晚辈见长辈之礼不可废,还是伯母莫要折煞晚辈们了。”
很快故意引了话题:“是子昌让我们替他来看望伯母的,他现忙于最后收尾之事,不多时便能来见伯母,还请伯母安心。”
果然,魏母在听到魏子昌无事的消息后,才显得没那么惶恐,但还是有些不敢直视两人,垂眼低眉看着自己的脚尖:“多谢两位公子传话,奴家这就放心了。”
步故知将原本半开的门彻底推开:“晚辈略通些医术,是以子昌拜托我来替伯母诊脉,不知伯母可方便?”
魏母岂敢推辞,连忙请步故知与裴昂入内:“子昌这孩子,只知道麻烦二位公子,奴家本愧不敢受,但承恩难弃,不敢有拒,以后若是有哪里用得上子昌或是奴家的,还请开口,给我们母子一个还恩之机,不然,奴家无颜受此恩呐。”
裴昂就躲在了步故知身后,指望步故知与魏母客套,步故知扯了扯裴昂的衣角,又对魏母道:“正是有求于伯母呢,傅郎刚诊出喜脉,但月份太小,脉象亦有些许不稳之处,又不好麻烦婆母亲自照顾,还得请伯母代为留意看照。”
魏母一怔,随后悄悄舒了口气,立即带了笑,多了几分真心实意:“喜事啊,也是奴家的喜事,刚入府便能遇见这天大的好事,还请傅郎与裴公子放心,别的不敢说,奴家是最会照顾府里贵人的了,保准让傅郎父子都平平安安的。”
裴昂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步故知对魏母请道:“正是,我与傅郎对此事一窍不通,正愁府里没个合适的人照顾着,刚巧伯母您来了,有您在,我与傅郎才能稍稍安心。”
魏母面上的笑更深了,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去,看看步故知,又看看裴昂,再望向了傅玉汝屋子的方向,虽还是笑着,但语出已有些哽咽:“哪里的话,傅郎与裴公子能用得上奴家,才是奴家的福气,不然...”
“是两家之福,也是上天的安排,才让所有事都这么顺顺利利的,伯母莫要自轻。”步故知截断了魏母的话。
魏母一愣,反应过来,又忙道:“是是是,奴家笨嘴拙舌,能照顾傅郎,沾到傅郎的喜气,自是两家之福。”
步故知笑了笑,不再纠结,只请魏母落座,取了巾帕覆腕,才搭指探脉。
不多时便有了诊断:“伯母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多年苦累,难免拖累根本,即使现在看不出什么问题,但再过几年恐会有所发作。”
魏母攥紧了手,刚想问这样会不会拖累到魏子昌,就听得步故知又道:“不过,现在倒也不晚,只要伯母按晚辈所说,按时吃药休养,定能完全好转。”
可魏母并未舒眉,仍是愁眉紧锁:“奴家如何担得贵人待遇。”
步故知收好了巾帕:“伯母这样说,倒是看不起子昌了,以子昌之才,明年此时定桂榜有名。”又引着魏母看向门外茂盛的桂树:“如此好的兆头,伯母莫要辜负了。”
魏母这才注意到,门前竟有棵桂树。这几日她承恩惶惶,既担忧魏子昌,又思虑该如何报答裴家,虽无形体之劳,然心焦更甚,自然忽视了很多。这下神思归位,不仅注意到了门外的桂树,也注意到了角房内的用品摆设皆不是敷衍之物,心下更是对裴府与傅郎多了感激。
步故知起身:“到时伯母便是举人之母,贵不可言,如何担不起?另外祝教谕同收我们三人为学生,自是意在叫我们三人日后能相互扶持,即使只看在好让子昌能安心仕途科考的份上,伯母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啊。”
魏母经由步故知一点拨,才彻底恍然,她虽身份卑贱,但早年迎来送往不少的贵人,也曾跟着魏子昌的父亲走南闯北,见识并不少,可鲜也少见过如步故知这般心思玲珑者,便又对步故知高看了几分:“子昌能与您和裴公子同窗,是三生都求不来的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