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上(77)
“骨灰都扬了。”
庄清流:“……”
梅花阑道:“不是兰颂杀的。”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她没细说,可能是觉得不重要。
就这么顺着崎狭盘旋的山路一直往上,兰颂一个人弯腰捡了很久,不知不觉捡到了当地人养蜂的峭壁——按理眼前应该是百丈悬崖了,可他眼底却缓缓出现了一双雪白的靴子。
是兰祺,正站在悬崖的边缘。
又来了,庄清流忍不住翻了这人一眼,感觉都是孩子,有些人看着就让人想逗想捏想举高高,而有些人只想让人给他一刀。
兰颂同样直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泥后,皱眉道:“兰祺,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要看我的好堂哥行善呀。”兰祺脸上弯出一个和平日里没两样的微嘲笑容,庄清流却心里下意识一突,感觉哪里不大对。
果然,下一刻,兰颂一如既往地转身,不欲理兰祺地准备离开。身后却猝然扑来了一把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粉末,同时一股令人心悸的大力倏地传来,扣着兰颂的肩将他狠狠拽回,毫不手软地推下了悬崖!
“——啊啊啊!”
兰颂仰面坠空的最后一瞬,只见兰祺在崖边拿着他的佩剑,正在低头微笑地看着他。
他竟然敢,他竟然会这样趁机杀了兰颂!
庄清流刚下意识扯着梅花阑过去救人——虽然是虚境,但一个人就在你面前正在死去,正常人都不可能毫无波动。
梅花阑没说什么,揽她很快飞身过去,然后两人脸色同时细微地动了一下
一个无比纤细白皙、有如玉璧的“人”,正双手捧着兰颂,从深不见底的悬崖下缓缓升了起来。
那个传说中的玉灵,终于出场了。
第43章
崖顶狂风大作,尚未离开的兰祺猝然间双眼大睁。
梅花阑带庄清流很快在空中拐过一个弯儿,避到了一块畸形的大石头之后。待崖底的两人缓缓升空上来,庄清流立刻端详了过去。
这玉灵果然完全看不出性别,唇红齿白,皮肤是真正的类玉般细腻,长得十分养眼。
梅花阑忽然低头一瞥她,出声示意庄清流看已经晕过去的兰颂。
“看到了。”庄清流仍旧抱着欣赏美的态度多看了几眼玉灵那张好看的脸后,才转向他怀里。
方才推兰颂下悬崖的时候,兰祺顺手扯走了他的佩剑,目的是不让他催剑御空,可是兰颂另一边腰侧挂着的白玉萧——现在也不见了。
所以这个玉灵是什么化出来的不言而喻。
紧盯玉灵的兰祺震惊地顿了片刻,飞速反应过来地拔剑就刺:“你是什么东西?!”
他的剑刚刚挟风刺近,就似乎被一层坚不可摧的屏障大力反弹了出去,狠狠震摔在了地上——啪!
兰祺低头看了看握剑的手,简直不敢相信。
这时,抱着兰颂的玉灵很平静地走近他,眼睛垂下凝视片刻后,开了口:“你不会死,也不会记得这件事,但从今天开始,你曾经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都会一点点失去,曾经所有做过的恶事都会一遍遍承受,直到最后离想要的只有一步之遥,却永远都得不到。”
他声音像唱歌一样地说了一大串,兰祺额上却瞬间青筋涌起,暴怒地弹地高蹿,又闪电般一剑贯向玉灵的心脏。
玉灵只是轻轻一抬手,就面无表情地将他如一片落叶般挥下了悬崖。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了好大片刻,兰祺在要砸成一摊血肉的最后一瞬,戛然停在了离崖底一线的半空,然后骤然原地上升,又回了悬崖之上。
玉灵已经抱兰颂离开了,崖上空无一人,只有大风在穿啸。
庄清流眼睁睁见重新坐到了崖边的兰祺眼底一片迷茫,好像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片刻后,他惊疑不定地一咕噜爬起身,四下谨慎地紧握剑柄,连忙边扫视周围边快速离开了。
庄清流一路望着他们的身影接连消失在小径转角,忍不住心想这种又好看又能行的玉灵谁会不喜欢?兰颂和他二三传言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不过不知道这种“后天灵物”幻化成人形的时候,是不是都是照着主人喜好的相貌和性格长的?
旁边的梅花阑忽然出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庄清流目光转回来瞧她一眼,心想又来了。不过她这回没把大佬怼回去,而是转而想到——梅花阑既然会选这几个虚境片段,代表她对兰祺和玉灵都是分别有疑虑的,可目前看来,不管是谁在作妖,这到底都跟她有什么关系?兰颂费尽手段地是想把她抓走干什么?
梅花阑端详了几眼她的表情,看她是在想正事的样子,于是神色稍霁,低头提醒道:“那把白玉萧是你给他的。”
“?唔,对。”庄清流想起来了,于是立即转而问道,“当年入故梦潮的都有对吧?谁给发的?那我自己有没有?我以前是不是也有几个这么好看又养眼的玉灵?”
她一连串问完后,梅花阑的神情看起来已经好像在准备把她从崖上掀下去,让她也承受一回兰祺那样的超级蹦极。
“好好好,知道了。”庄清流立即摆摆手,“我只是想让玉灵分别给我洗衣服摘桃子和剥瓜子,没打算看他们的脸,更没打算养眼,真的。”
梅花阑却仍旧注视着她:“不是入故梦潮的都有。是你随手给的。”
“……”庄清流顿了顿,心想自己当年原来是搞乐器批发的。
可是随手能给出这种品级质地的玉质乐器,她想必真的很有钱?庄清流又想想就很欣慰,现在对谁要来认少主这事儿好像也不是很排斥了。
梅花阑表情微妙地一收,彻底不搭理她地转头袖摆微招——随着她的动作,天地一瞬间换了个景象,日色变成了暮月,四周随即呈扇面形状地围出了一圈并肩排列的小山,每一座山体表面都像镜面一样飞速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场景。
庄清流饶有兴趣地原地转了一圈,见梅花阑抬手,在面前的一座座小山上随便拨弄着,据内容挑了半天后,选定了一座,随即指端微抵上面,溢出了白色的灵光。
天旋地转的感觉很快再次袭来,只是这次脚下刚刚触到实地的时候,旁边这大佬竟然没扶她,导致庄清流差点顺拐了一个趔趄。
她晃悠悠地站稳后,诡异地转头看了梅花阑一眼……心里很想给这人脑门儿上贴一个“极端小心眼”的花纸条,可好端端出现在怀里的鸟转移了她的思绪。
“怎么回事?你醒了?”庄清流低头问。
梅思归头上蓬松的一撮毛睡成了卷翘的,很快冲她一点脑袋,活力四射地:“——啾!”
庄清流一把按住它就要上天的翅膀,看了眼四周的夜色,心想这鸟崽的生物钟竟然不是按时间流逝来衡量的,而是标准的日升月落。
“你怕不是——”她刚要说什么,梅花阑忽地伸手一拉,带庄清流原地闪蹿上了眼前的屋顶。这屋顶很熟悉,正是之前来过的兰颂独居的院子。
不过这次的兰颂,看起来应当已经刚刚成年了,正脚步微快地走近卧房——那个面容一点都没变的玉灵似乎是等在了床边。
“?”庄清流刚感觉哪里有点不对,还来不及开始想,就见玉灵极细且长的手指搭上了兰颂的衣领,开始给他解起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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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气氛霎时开始诡异起来,庄清流立刻低头,准备飞快捂梅思归眼睛,却见梅思归居然已经自己升起了两片翅膀,从后绕到前地遮住了脑袋。
庄清流忍俊不禁,摸摸它可爱的样子,夸道:“好乖。”
然而随着她视线收回去,梅思归两片自动升降的翅膀也跟着悄然落下了,一双豆大的鸟眼在暗夜里看得津津有味。
庄清流转头,意味深长地问梅花阑:“你刚才选了半天,就选了一个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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