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上(120)
梅笑寒便热情道:“比如你前天早上喝的糙米粥,那糙米可不是真的糙米——你没注意到我们收租的时候吗,那米是在很特殊的土地上精心种出来的,价钱是普通市价米的五倍。吃了有许多好处,我就不赘述了,你理解意思了就行。而你咬的小石子,也是特殊的米露,很珍贵的。”
庄清流……略看了她一眼后,诡异地又望向梅花阑。
梅笑寒接着道:“而在那个于渊孟氏的紫衣青年追你的时候,花阑其实就一直片刻不离地暗中跟在你身边,最后你深夜回去睡了,她才出面动手,把那个紫衣青年打成了猪头。”
“……什么?”庄清流立刻又听得哪儿不对,一下看向梅花阑,“为什么又莫名打人?”
这家人都是怎么回事?观念怎么老跟别人不一样?很爱开屏一些“感动点”很清奇的地方……难道是什么家族特色吗?
梅花阑一眼就看出了庄清流一言难尽的表情:“……”
“哦……不不不。”梅笑寒立马呃了声,道,“不为什么,但,这个于渊孟氏的紫衣青年,是花阑跟他说过很多遍,他的父母不是你无故妄杀,而是咎由自取,还给他看过一段虚境,找过证人旁证,但他都不听——”
“后来花阑留心翻查过,才发现他之所以会恨你,是因为他父母死后,他自己人生境遇遭了很大的变化,受了很多家族旁支亲戚占领家业和排挤冷眼的苦,所以一齐加算在了你身上,不肯罢休。另外可能还有一点,他是听说你如今修为全无,所以存了想杀了你、为自己扬名声的企图。”
庄清流:“……?”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世界的人们就不能多干一点正事吗?
梅笑寒又道:“还有你晚上睡觉,其实是刚在硬塌上睡熟,花阑就立马把你抱到床上了,自己靠在床边舍不得离开。然后等你快醒了,又故意再放回硬塌上。”
“?”庄清流心情十分复杂,“你到底为什么能把她就是我行我素的这些直男行为说得这么动人?”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直男行为”,但梅笑寒立马拾取重点词语道:“是吧?我也觉着很动人呢——所以庄前辈,花阑她真的很喜欢你,把你放心上了,并不大舍得真的这样那样对你的。”
庄清流受不了她这种强行安利地翻了个白眼:“我这句话的重点是‘动人’吗?”
梅笑寒口风立马翻转:“是的!她这人其实特别倔强,性格上缺点很多,有很多从小就没长好的地方,我这两天在旁边看得都想打她——可惜庄前辈,我打不过。”
庄清流立刻微妙地瞅了她一眼。
其实这两天,梅笑寒每次冲着她一脸各种迷之微笑的时候,其实眼睛里都几乎挂满了一种“如丧考妣”的情绪。而话尾加了“呢”的句子,更是说得一言难尽,这些庄清流都看出来了。所以知道她“比武力比不过,拼交情又爱心软’,大抵就是受了胁迫,因此本来也没怎么打算怪她。
这时,梅笑寒趁机又戳着梅花阑的脊梁骨说了几句自己其实一天起得更早,每天晚上还要补时间批卷轴,简直困得头掉之类的话,然后目光隐约落到庄清流心口扫了一圈儿——示意她虽然劝也劝了,但还不能提庄清流身上丝线的事情,太难了。
一说到‘丝线’这件事情,庄清流立刻全部原谅了她。毕竟这种秘密很难保守,现在还没露底儿,说明她和某个姓晏的之间那本来喂了狗的“私谊”其实还是有几分的。
梅笑寒见她表情软化,立刻又从袖中摸出了一团毛绒绒的东西道:“还有,庄前辈,思归也找你好几天了——你昨天早上是起得早,看肉包子那会儿还没到吃早饭的时间呢,等到时间了,思归就会给你叼来吃的,不会真的让你饿到的。”
她话落,被在袖中塞了半天的梅思归也不知道对这一切都听没听懂,反正只是很快扑棱着飞了起来,然后居然二话不说地从一个村庄农户的家里叼出来了一杯水,哗啦啦地倒到了梅花阑脚上。
……
它浇完还立马飞到庄清流怀里,出气甜心似的大声冲梅花阑给了一个批评质问的:“——啾!”
“……”
如果不是鸟崽子平时喜欢这小心眼儿,可能还会选择直接把水从她头顶浇下去。
梅花阑神色十分古怪地低头看了看两只湿哒哒的脚,庄清流却笑得好开心,心里瞬间软下来地低头,亲了下鸟崽子的脑袋:“你想我了是吧?”
“——啾。”
梅思归立马拉长了调子,在她脸上连蹭带亲地碰了好几下。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棵大杨树上忽然发出了一声很细的响动,旋即四周倏地亮了起来——一个人影居然在杨树茂密的枝叶间显现了出来!
树下三人一鸟很快抬头:祝蘅!
庄清流诡异地眯眼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说着立马看了旁边的梅花阑一眼,梅花阑不大好的表情,很显然昭示着她也不知道。且今天情绪不佳,竟然一直都没发现。
“我在这儿怎么了?”
祝蘅仍旧漫不经心地高坐枝头,手心居然直接托着一个掌心焰,居高临下地冷眼瞥了庄清流一眼:“早跟你说过,让你提防她,现在知道了吧。”
她话音还没落,梅花阑手心已经有一簇烈焰般的灵光飞速蹿了出去,直冲祝蘅面门。
祝蘅唰拉用袖摆一遮抵,旋即轻飘飘旋转飞起,带着袖摆一个大洞落了地,眼角微瞥地嘲笑道:“怎么,说到你痛处了?”
话落紧接着意味深长道:“——不管是现在,还是二十年前,我有哪一点说错了?你们两个真的合适在一起吗?”
庄清流忽地一拉梅花阑的手,冲她认真眯眼:“闭嘴吧,就你叭叭叭的都知道。”
她刚说完,祝蘅浑身的衣服居然在一瞬间碎成了破布条……表情也哗啦一变。
梅笑寒诡异地转头——她也一点没见庄清流都是怎么动手的,感情要不是自己碎的?
祝蘅手中明亮的掌心焰瞬间哗啦熄灭了。
这次换庄清流嘲笑她:“怎么啦?灭什么呢?你不是能耐吗?要不然现在闲着有叭叭叭的功夫,再派你去墓里打走尸怎么样?”
……
祝蘅在朦胧不清的月色中冷飕飕地扫了庄清流一眼,似乎觉着她突然恢复的身手很诡异,于是谨慎地抿了抿唇,没开口了。只是转头冲梅花阑道:“结界没开,你到底为什么能进去?”
梅花阑今晚显然情绪还没恢复,却张口道:“是啊,我为什么能进去?不是说过你进不去了,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现在,我哪一次说错了?”
祝蘅:“……”
眼看月下叙话居然朝着这么一个诡异的情形开始发展,尽责的工具人梅笑寒复杂难言地考虑了一下后,开口道:“我知道。”
祝蘅立马转头看她,怀疑地打量观察道:“你知道?”
梅笑寒也不多说,只说了三个字:“故梦潮。”然后交叠着双手转身就走,“祝宫主要是想知道,就跟我走。”
虽然她跳出来引人离开的意图很明显,但毕竟平日里博闻强识的声明在外,于是祝蘅很快扫了梅花阑和庄清流一眼后,果然毫不犹豫地跟她走向了山村的溪边。
于是这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可以继续温情叙话……不,两人一鸟,快乐的一家三口——鉴于梅思归还是个孩子,很多话听不懂不碍事,所以可能效果更佳。
梅笑寒觉着即将要瞎编胡话的自己真是操碎了心,而那边月下
庄清流却很快若无其事地松开梅花阑的手,抱着梅思归转头也走了:“下次再把我随便往身边召,要你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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