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上(126)
另一扇屏风后静悄悄的,并没有声音传出来。
庄清流不由把红盖头顶在指端转来转去,两步溜达过去看她:“大佬,你害羞呢?怎么都不回……”
从屏风边角绕过半个身子后,庄清流的声音戛然停在了半空,一个人影同时转身,缓慢映入了她的眼帘
梅花阑穿着金丝红缎的喜袍,身姿高挑,绚烂美艳,仿佛半边天的红霞都落在了她身上。
室内烛影轻闪,气氛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忽然间就旖旎灼人了起来。
庄清流睫毛眨着动了动,过了片刻,才不由又从衣服蔓延而上,看回她的脸。
梅花阑同时看着她的表情,眼底轻轻一闪,然后微微歪头,做了个伸出手的动作。
这是一个邀请的意思,她在邀请她的庄烛,她的少主——她喜欢了许多许多年的人……牵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今天高考结束了吧,有没有现在开心到劈叉的?
第64章
可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有多引诱人。
庄清流目光也轻轻闪烁了一下后,下落看了看伸到面前的这只手,忽然问梅花阑:“你为什么也穿这身?”
梅花阑低头瞧了眼自己身上的新娘喜袍:“因为长得一样的,才是一对。”
庄清流:“……”
“天马上就黑了,她看不出来。”
梅花阑又说了一句后,仍旧一眨不眨地望着庄清流,伸出的手既不收回,也不主动去牵她。
廊外流进来的灯笼红光铺了一地,她就这么简单又随意地维持着这样一个动作,长长的暗纹袖摆垂下,却刚好在底部留有漏光的一隙,就好像这个人其实十分擅长拿捏这种尺寸,一直以来都能让人看到偶尔透过来的一线暧昧柔光,然后等着你总有一天伸手去握。
庄清流心里不动声色地翻涌了一会儿后,若无其事地伸手,将自己的手放进了她手心,嘴上却一点儿都不给闲隙地打岔问:“那鬼新娘一般什么时候出现?”
谁知梅花阑道:“熄灯上床的时候。”
“……”
“?????”
庄清流兀自哽咽了半天,才忽然冲着梅花阑的低头笑眼抬睫心里一动,微妙质问:“……说实话,姓梅叫畔畔的,你前几天其实根本没闲下来吧?这都是跟谁临时报班学的?你怎么忽然就成这样儿了?!”
梅花阑打量着她一张脸变来变去,又开心地笑了好几声,也没有否认。
庄清流见状,心里就有点儿数了,勾勾她的衣领:“唔,跟晏城主是吧?她还教你什么了?”
梅花阑这次嗯嗯了两声,一只手在庄清流发丝上闲不下来地理来理去:“不是她,她也不会。”
“对。”庄清流忽然笑了,“你们家这些单身狗!”
梅花阑理着理着,从庄清流的发丝耳边十分顺溜地摸到了她脸颊,好像在爱不释手地戳什么嫩豆腐似的点头道:“所以我是我们全家的希望了,看在这份儿上,你也多对我考虑两分吧。”
庄清流立马就笑出了声,一挑指撩开她的手:“你怎么不是你们村的大红花。”
恰好这时,外面又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热闹鞭炮声,这是拜堂前放的那一串,等到堂拜完,新人就要一起入洞房了。
庄清流一勾梅花阑,带她从屏风后绕出来,靠在墙边儿,将门推开了一条小缝儿往外看:“好好说,那鬼新娘都是什么时候动手的?”
梅花阑脑袋也跟她凑一块儿往外看:“一次是在入洞房的路上,人还没进来,就被掐死了;一次是新郎先送新娘入房后,再出去和宾客陪闹敬酒,等晚间自己醉醺醺回来,刚推开卧室房门,就被一根绳挂到门框上吊死了;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唔……”
庄清流等了一会儿,收回视线看她:“最后一次怎么了?”
大概这次的形容总结对梅花阑这种人来说有点难了,于是她轻轻一推,把拉开的一线门缝掩映上,旋即抬手,在白墙上又放了一段儿虚境。
这次的虚境画面是一间燃着两根大红喜烛的卧房,房内一应布置和普通的卧房没什么区别,只是到处搭了红绸,窗上贴了囍字。另外靠墙处摆放着一张妆台,上面立着一面铜镜,两边垂木各盘绕着一只鸳鸯。
此时看红烛已经燃了快过半,说明天色不早了,而大概是新郎还在外面陪酒宴宾客,所以在床边等了许久的新娘自己揭了盖头,随即慢慢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开始解头上的首饰。
庄清流见她腹中平坦,不似有孕,便心知肚明道:“这是那个家里酿酒为生的姑娘吧?”
梅花阑嗯了声,小声道:“因鬼新娘一事受惊,差点儿一病死掉的也是她。”
先是父母,再是新郎,身边人接二连三地都忽然死去和遭遇厄运,但凡是个人,精神都要敏感衰弱,这个倒是正常。不过看这酿酒姑娘先自己揭了盖头的举动,说明她其实应当是对这段婚姻并无憧憬的,只是孤苦伶仃,草草愿嫁罢了。
可是接下来的一番画面,居然让庄清流觉着越看越眼熟:先是新娘对着铜镜无声流泪,再是解开盘起的头发,抽出一根镂杏花碧色簪,接着用一柄栗色木梳开始自己轻轻梳头,最后镜子里……忽然额外出现了一张陌生女人的脸!
庄清流突然想了起来——这个画面她是见过的!不过她所见的,是前世翻书时候的一段描写!
来不及多回忆思索,墙上的虚境卧房内,光线陡然暗了下来,满屋的烛火开始无风自动,幽幽乱晃,而坐在梳妆镜前的姑娘却好像已经被无形迷住了,只是木然地一下下拉扯梳着头,冲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女鬼问:“你是谁?”
庄清流:“……”
虽然已经看过了这个场景的纸质版,但还是觉得很诡异。
整个虚境卧房里的光影闪得越来越厉害,窗外好像也起风了,斑驳乱晃的树影到处晃成一片,同样身穿大红喜袍的女鬼忽然尖啸一声:“——我是来救你的人!!”
旋即整个鬼影骤然剧烈朝前一扑,居然上了酿酒新娘的身!
这时,门外的脚步声正好响了起来,夜宴完宾客的新郎回来了!
——沙沙、沙沙、沙沙……咔哒!
房门刚被推开的刹那,梳妆台前的“酿酒姑娘”闪电般起身蹿出,身形诡异地瞬间掠到门前,一把掐住了新郎的脖子,旋即毫无停顿地用力……喀!
鬼新娘居然是借着上身,用酿酒姑娘的手亲自把新郎头恶狠狠地拧了下来!
后面血溅三尺和一颗双目圆瞪的头颅被甩到地上的画面,梅花阑只是让庄清流草草看到了一眼,便及时收了起来。
“是不是害怕?”她很快问。
庄清流:“……害怕怎么样?”
梅花阑居然伸手一搂,在她背上拍拍拍:“抱抱你,不怕。”
“……”
“你快行了。”庄清流笑着一把推开她,说道,“原来这最后一个,新郎的头是这样被酿酒姑娘亲手拧下的,难怪她会又惊又惧到差点儿吓没——不过说起来,除了这个,鬼新娘其余两次都没有现原形?”
“是的,起码没有上身。”
梅花阑说着,勾下庄清流手上的盖头,吧唧往她头上一盖:“走。”
庄清流眼前骤然一黑,不由握着她的手问:“去哪儿?”
“拜完堂后入洞房的路上也很危险,我们去接替入洞房。”
庄清流:“……”
明明是好好儿的话……到底为什么被她说得暧昧又滑稽起来。
梅花阑这次看着庄清流无声一笑后,便带着她人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前院的鞭炮声又响了起来,刚刚行完全部礼的病秧子新郎两腿嗖嗖直抖,和新娘之间牵着一条红缎,拐过前厅,朝向后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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