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上(155)
“?”
梅思归立刻飞起来质问:“啾?!叽叽!!”她不是小宝贝了吗!
居然连叽叽都出来了,庄清流忽然被它逗地低头笑了两声,一弹梅思归脑门儿:“好了,不揪你的毛,你飞出去到附近找找,看哪个方向有水,记得不要飞远了,周围要是没有就回来。”
梅思归很快啾啾啾地听话飞走了。
祝蘅把梅笑寒一张脸都抹花了,才双眼深邃地凝视着她:“你知道我袖摆为什么这么宽吗?”
梅笑寒:“……?”
祝蘅很快站起身,居然唰拉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火,随手丢到了梅笑寒的脚上。
上次烧的是左脚,这次烧右脚。
梅笑寒:“……”
祝蘅丢完火转身就走,目光凉凉地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方才手欠的暖暖,然后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猝不及防地转回了身。
梅笑寒刚连甩带煽地灭了脚上的火,还以为她又要怎么样,就见祝蘅忽然弯腰俯身,极近地冲她双眼里的倒影审视了片刻后
嗖。
把她刚才掏出来的手帕抽走了。
不远处斜靠在树身上的庄清流无声笑了好半天,悄悄将半张脸收回树后,才迎着后脑勺的死亡注视道:“好了,大佬,我不是在看祝蘅那只狗,我是在看晏城主。”
梅花阑闻言,目光也往梅笑寒身上落了一瞬。
庄清流爪子一勾她的手,闲来无事地随便揉捏着,忽然小声眨眼问:“你不觉着她俩儿很般配吗?”
她说完,本来大概是准备在大佬脸上看到什么“无法接受”的表情,谁知梅花阑若有所思地又跃出目光,在梅笑寒脸上和祝蘅脸上分别扫了一圈后,居然转回来,看着庄清流点头:“嗯。她俩儿很般配,我跟你很般配。”
“……”
庄清流忽然前倾趴梅花阑肩上哈哈哈笑了好半天:“怎么回事?畔畔,我以前跟祝蘅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怎么心里还在把她往账上打,我难道会眼睛瞎了喜欢她吗?”
梅花阑大概很喜欢听这种话,低头用手指绕着庄清流的一缕发丝道:“这种距离,祝蘅能听到。”
“那又怎么样。”
庄清流头忽然稍稍一偏,望着祝蘅的方向眨眼道:“反正她只是只狗罢了。”
十几步外的祝蘅果然脸正对着这边,听到这话后,额角的小青筋似乎活泼地跳了一下,目光凉凉落在庄清流脸上,摩挲着手中的弓背。
庄清流挑眉:“干什么?整天拿着你那弓给谁看?好像全天下就你一个人会用弓似的,炫耀是吧?”
祝蘅:“……”
庄清流懒洋洋道:“行,等着。”然后抬手,在头顶的树上随便选了根树枝一弯,用渡厄当弓弦绷了,又两指折了条树梢后——嗖,冲祝蘅的脚射了一箭。
“不准过来。”一身酸泡菜味儿。
“……”
庄清流无理取闹地挑衅完,祝蘅好像左思右想不能接受,于是这次真的取出一支箭搭到了弦上,箭尖笔直对准了过来。
庄清流却又不跟她硬来了,毫不犹疑地两步溜达,踱到了梅花阑身后,冲她礼貌和气地笑了一下。
梅花阑睫毛一掠,只转头用眼角扫了祝蘅一眼。
祝蘅:“……”
庄清流:“哈哈哈,气不气?”
祝蘅嗖一剑笔直射出,被梅花阑用袖摆卷着兜住又扔了回去。再射,再兜……来来回回无数次,在双方的袖摆都变成马蜂窝后,一只可爱的呆毛小鹤飞回来了,示意东北的方向有山泉。
浑身泡菜浆的一干人等都不堪再忍受两个仙门名士的幼稚行为了,纷纷起身,飞一样地先拔腿走了。
梅思归找到的地方有很多大小水潭,随便布个结界,下去泡个澡就可以。
“这里无污染的水好像就是好喝,确实有点甜。”
庄清流在上游伸手接了两捧水尝了,才不紧不慢地转回来,在泉边随便找一个石头坐了,然后居然摸出针线,闲得发慌地给梅花阑补起了袖摆。补成一个七歪八咧的补丁衫后,还厚颜无耻地感觉自己好贤惠。
梅花阑抬袖到眼前,眨眼后低低笑了几声:“我能换吗?”
庄清流抬手一点她眉心,不容置疑:“不换你还有机会,换了你就会打一辈子光棍。”
梅畔畔立刻敬畏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会一直穿着的。
庄清流笑着在她眉梢眼角巡梭了一会儿后,抬眼看着四周妩媚的青山,忽然道:“梅畔,如果这次把扁家的人完好救出来,我……”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急匆匆地顺拐着跑来了一个人影,梅思萼披头散发湿哒哒地冲两人道:“端烛君,庄前辈,我好像感觉不大好——”
“?”
庄清流还没来得及堵住她的嘴,一种十分奇怪诡秘的波动忽然直达脑海,五感七窍仿佛都在一瞬间共同丧失了,她不仅忽然看不到、听不到,居然连自己的手脚都仿佛感受不到,身边始终紧紧环绕着她的一捧梅花香也突兀地一秒消失。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梅花阑哪里去了?!
涌出这个念头的一瞬间,庄清流心里好像忽然冒出了一簇火,不知哪里挣出的意识,猛地伸手紧紧一捞,却突然听到了一声抽气似的:“——嘶。”
梅花阑的声音旋即在她脑海中响起:“轻点。”
“……”
庄清流似乎忽然恢复了一点五感,下意识开口问:“这怎么了,我……咕噜噜噜噜噜?”
一串晶莹剔透的水泡倏地从眼前升起,庄清流唰拉睁开眼睛。
这是在水里?!
怎么会忽然跑到水里?!!
梅花阑表情虽然很凝重,但分外镇定地搂着庄清流边划水,边紧紧贴着她的额头,速度极快地简而言之:“方才四周的青山是一圈巨大的湖,我们刚才在湖底,水一瞬间涌出来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庄清流渐渐恢复的耳朵似乎听到了无比剧烈的水泡咕嘟嘟嘟嘟嘟声,与此同时,脚底下时不时会猝然响起一声沉闷的轰天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挟震裹雷地猛烈往出喷发。
可这怎么可能?无论是水还是岩浆,怎么能达到如此快的喷涌速度。而如果是这个速度,她们哪怕不窒息,也绝对游不过水位的上升,很快就会被巨大的压强挤得炸开。
渡厄已经从庄清流手腕飞了出来,紧紧缠着两个人,似乎是在竭尽全力地将她们往上拽。可饶是如此,庄清流依然还是感觉双耳承受的水压越来越大了。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有人终于忍不住要动手杀他们了吗?
庄清流猛然闭眼,镇定地无声抬手,准备凑近梅花阑给她渡口气的时候,两人眼角似乎有一点金红色的波光忽然闪动了起来,接着四周的水好像进入了反逆,在极速的时间内居然又咕噜噜噜地倒灌沉回了地底
头顶很快有明亮的光线透了进来,接着跟方才水漫上来的时候一样,庄清流还没反应过来,她又跟梅花阑青天白日地以一个奇异的姿势睡在了一块石头上,四周的青山还是青山,周围的水潭还是水潭,除了百丈以下的树木花草都堆到了地上,就仿佛刚才的惊天巨水没出现过一样。
庄清流无比惊异地捻了一下手心湿润的水汽,确认不是幻觉后,才立即起身转头,确认旁边几人的情况。
所有人都没什么事,只是皆惊疑不定,一脸空白,有些从一个水潭里飘进了另一个。而季无端……从水里卷了一圈回来后成了裸奔,左右无处躲藏后,索性羞愧地原地一趴,泥鳅似的滚进了一滩泥里,手忙脚乱地在乾坤袋里摸衣服。
庄清流顿时略带谴责地挪开视线,抬手捂住了梅思归两只眼睛。
祝蘅脸色难看地从水里快步走了出来:“这里不能久待了,赶紧走。”
几人很快健步如飞地离开了这里,在安全的地方换了干净衣服后,重新顺着之前的路往下走。秘境秘境,皆诡秘无比,虽然大都不知道方才这闪电般的一出是什么情况,但也没人再多提。走了两炷香的时辰后,就都略微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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