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上(172)
“……”
季无端坐在火前皱眉,祝蘅也冷冷瞥了两人一眼——他们找进来之前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不过按这两人的说法,他们是想互相杀死对方。
短暂的叱骂后,两个人又同时闪电般抬手……可两个擅医擅毒的人打起来,居然就是互相朝对方扔蛇扔蝎子。
一见这架势,所有人都转回了目光,并无人劝架。庄清流十分一言难尽,还手中穿着鱼避开了十米。
各种东西不停在空中嗖嗖地扔来甩去,扁鸥和载驳两人的一架打得像鬼一样,短暂的交手中,双方互相交换了一波毒物,然后库存掏空,于是约好下次再彼此分享食谱。
梅思归可能是观众中看得最耐心的,等到两人都打完后,才慢慢踱到墙边,探出爪子对着地上的小虫子低头,左拨弄右拨弄了几下,仿佛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还没等她弄明白,旁边一只摔昏迷的蝎子又醒了。
梅思归顿时一爪子呼到了它头上,把它拍晕,低头端详了一会儿,又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索性拨给了庄清流。
庄清流:“?”
梅思归无辜地瞧了眼她面前的锅,可能是示意炖个蝎子汤喝喝。
这时,仍旧一脸怒气隐忍的载驳坐到了季无端的旁边,不松口地偏头咬牙道:“宫主,公子,我绝对没有要先动手杀人,是他之前在秘境里……”
庄清流忽然扬手一甩,装死的大蝎子顿时在空中打着旋地飞进了他嘴里。
怎么还说说说,人还没救全,没完没了了还。
即便她堵得够快,坐到了梅家火堆旁的扁鸥还是被激怒了,厉声转头叱道:“祝宫主,季少宗主,我说的话绝对属实,你们调他的虚境一看即知,为什么现在还不动手?!任由这么一个自私狠毒还谎话连篇的人一直跟在身边的话,之后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祸患!你们难道是在包庇他?!还有庄少主,你——”
“……”庄清流看出来了,这人好像也有点吵,唠叨程度和梅思霁不分伯仲。
于是,庄少主又拿出了她的小猪佩奇香囊,直接戳到了扁鸥脸上。
两秒后,扁鸥艰难地话音一转,问道:“这上面绣的是何物?”
庄清流娴熟地道:“小猪佩奇。”
佩奇里的香气也娴熟地喷了出来,对面的人很快两眼一翻,甜甜睡了。
梅花阑的目光却都落在了那个香囊上,看了半天都没转开。
庄清流眼角一勾,故意转头问:“怎么了?”
梅花阑抿了抿嘴,目光从香囊上转到了她脸上,甚至还悄然看了眼旁边的人,才传音入密地小声问:“这是你绣的?没有我的吗?”
庄清流心里天崩地裂地一笑,脸上不动声色,把香囊揣回怀里故意道,“为什么有你的?你不是也有香囊,又跟我没关系。”
“……”梅花阑翻转烤鱼的手缓慢一顿,片刻后,忽然收回来不管了。
庄清流顿时有点惊奇地转头看着她:“你是在对我发脾气吗?”
梅花阑:“……”
“哈哈哈哈哈。”庄清流笑得好开心,“我们畔畔怎么发脾气也咩咩咩的呢?”
“……”梅花阑忽然转头,目光似有若无地往架子上瞧了一眼,架子上马上就要焦香酥黄的鱼居然瞬间变黑了。
庄清流:“?”
“???”
这人在干什么?她在干什么??她居然用眼睛把鱼烧黑了??!
梅花阑用咩咩怪的语气道:“怎么了?不是反正也要烤了吃吗?”
庄清流:“……”想把她头发也用火燎了。
四周火堆上的香气逐渐飘了起来,大家都吃上了好吃的鱼,只有庄清流面对着一条“炭”默默哽咽
姓梅的就是暴躁狂,跟她没关系的鱼她也敢毁了让你吃不上。
庄清流气到头顶冒烟地忽然原地一摊,平躺到地上不说话了。
这时,地下一颗骷髅头忽然以闻闻香气的模样自己从土里长了出来,跟偏头要找讨茬发脾气的庄清流看了个对眼。
庄清流:“……”
大眼瞪小眼片刻后,旁边的大佬一言不发地伸出手,把它从哪里冒出来的又哪里深沉地按了回去。
“别躺了。起来。”梅花阑起身后,很快伸手拉庄清流。
与此同时,地下又一颗骷髅头忽然嗖得冒了出来,可能因为眼睛方向对准的是梅笑寒,于是毫不犹豫地直冲向她,去抢梅笑寒嘴边的鱼吃。
梅笑寒震惊地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祝蘅反手一箭,直接把这颗头打飞了。
这个头骨吧唧弹到墙上,又咕噜噜噜滚地后,顿时不依不饶地追上了祝蘅,不断地弹起去咬她的衣角。祝蘅不耐烦地转身一挑,把它直接丢进了火里。
地底下居然有越来越多的骷髅头紧接着冒了出来,季无端震惊地弹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这是在哪里????”
“谁知道在哪里,季公子你还不赶紧起来走!”梅笑寒边跑边道。
“什么,现在就走?!”
季无端大惊失色,唰拉看向自己的锅:“我的鱼汤还没喝完啊!”
众人这会儿都起身跑走了,扁鸥被庄清流两下收进了画里,梅思萼拐过大门的时候还不忘好心道:“你可以把你的锅端着跑啊!”
“……好主意!”于是季无端很快两手端上了一锅鱼汤,边踢飞围上来的骷髅头边从这间石室里跑走了。
“方才那间石室……可能就是祭室。”
梅笑寒跑了好长一段路后,整个人趴墙上上气不接下气地为众人倾情解惑——祭坛祭坛,自然就是祭祀的地方,而在很多地方,祭祀并不只宰割供奉牛羊这些东西,以人、甚至以人头为祭,是很多地方都有的重要风俗。
“那间石室里可能被砍头过很多人,不过这个地方风水好,一般在风水好的地方起出来的尸骨,也不会成为凶煞,要不然我们就没这么容易脱身了。”
“阿弥陀佛那它们就是闻着我的鱼汤香。”
季无端抱着自己的锅,很快三两口把鱼汤干了。几人也不再耽搁,祝蘅很快托出掌心焰,当先开路道:“那走吧。看来这里不能久留。”
脚下缓慢地拐过数个回廊后,众人眼前豁然开朗,这是到了祭坛的大殿之内,可大殿居然空旷到什么东西都没有,唯有地面纤尘不染,影影绰绰地撑着数根白玉石柱。
季无端谨慎地看了看后,尝试性地一脚跨了进去,迟疑道:“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大一个祭坛里面居然是空……”
他话音未落,四周的墙壁和头顶都骤然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无数幽绿色的光影在众人眼前极致错落地交织了起来,梅思萼惊道:“那些墙壁上面有机关?!”
季无端戛然在原地顿了好半天,才试探性地继续走进去,望向身边最近的墙壁,缓缓从地底抬头仰望到顶,喃喃道:“不是机关,这些好像是……呃,这些墙壁本身是一个架子,被切割成了无数的小格子,每一个格子里面好像放着什么发光的东西。”
“是萤石。”
梅笑寒直直站在墙壁前,看着面前一个幽绿色的小格子,道:“这是用萤石雕出来的——一只龙?”
“每一个格子里放着的东西不一样?”梅思萼很快嘶了一口气,边顺着墙走边道,“我看到了青鸾,火凤,麒麟……呃,这些是什么?树??草???”
树是树,草是草,可每一个格子里所放的树和草的样子好像都不一样。
巨大的祭坛高不见顶,此刻宛若神殿一样细细闪着静谧的幽光,众人都如蚂蚁一般,各自顺着墙壁根往内走,一个个只有手掌大的小格子从面前眼花缭乱地闪过,每一个小格子里都放着一个萤石雕出的飞禽或者走兽,花鸟或者虫鱼。这些犹如摆件一样的萤石雕轻灵神秘,栩栩如生,每一个都有着独特的模样,却每一个都仿若曾经鲜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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