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上(144)
“……”
梅花阑同样沉默地点头示意,之后哪怕错身离开半天,方才还聊得热火朝天的一群人也还是没有了声音,似乎分外持重。
一路上接连几回,每次都毫不例外的都是这样。
所以那些弟子果然一见她都分外严肃,有些胆小的甚至会偷偷避开。
梅花阑低头走了一段儿后,忽然轻轻一搂庄清流的腰,捞着她转避到了一块山石后——山石前方逐渐响起一阵脚步声,是一群往演武山崖抱剑的小弟子。
这些小弟子多还不会打出屏障避雨,都是一手撑伞一手抱剑,倘若见到梅花阑,便会不敢逾距地放下伞在雨中行礼,方才一批抱竹简的小弟子就是这样。
两人安静靠在山石后,耳边不时响起大雨敲打树叶的沙沙声。等那些人都慢慢走过许久,梅花阑才轻轻一揽庄清流的腰,低声道:“还是走吧,他们看到我都会不自在,行礼也会很麻烦。”
庄清流被她揽在怀里飞了一儿后,才忽地稍微转身,双手搂了搂她的腰:“原来你以往避着他们,又不怎么说话,是怕那些弟子在你面前不自在。”
梅花阑眼睫在风中轻轻煽动了几下:“嗯。”
庄清流目光无声往远方看了一眼,脑袋垫在梅花阑肩上忽然轻笑了一声:“梅畔畔?”
梅花阑低眼侧头:“嗯?”
“高冷也很好,我其实很喜欢你这样。”庄清流摸摸她的脑袋,“什么多说话、对人好、会撒娇、又爱笑——通通都很不必。”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虽然没什么开头和落款,但是她的话,梅花阑都听懂了。
所以眼睛里潮涌般地变幻了很久后,梅花阑难以言喻地低头,在庄清流耳边微微蹭了蹭,小声说:“真喜欢你。”
……
喜欢是喜欢,可庄清流就是不知道,这场疑似跟大佬心情挂钩的雨它为什么就是不停,自从那天开始下起来,整片梅洲就似乎都进入了雨季,从早到晚都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尤其这住在深山老林里,耳边整天都是雨敲树叶的绵绵之音,随便一推窗,外面都是一派热带雨林的景象。
庄清流这种闲不下来热爱到处乱窜的人十分惆怅,不由端着白瓷杯喝了口自制储藏的柚子蜂蜜茶后,侧靠在窗口,偏头看着外面道:“这样的天气,好像让我想起了——”
窗边矮桌前,正低头编纂剑法招式的梅花阑不知道忽然联想到了什么,心里轻轻一动,立即微微转头,静静等着她。
庄清流却道:“想起了以前玩儿游戏,那雨林图让人喜欢的沙沙氛围,还有手边随时一揽就可得的啤酒和……”
和什么,她目光转回来,才看着梅花阑道:“……和烤大鹅。”
“……”
尽管只听懂了烤大鹅,梅花阑还是一言难尽地执着笔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些迷离的情绪一扫而空。
庄清流唉声叹气地低眼喝了口自己的茶,觉着一腔怅惘感怀都说给了不解风情之人听。
跟梅畔畔这种人谈情怀,就相当于是跟光头和尚谈风月。
……
一夜就这么又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睡了过去,梅花阑不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就轻手轻脚地起来干什么去了,反正庄清流无事,便索性在床上多滚了一会儿。
直到同样起得比鸡早的“女鹅梅思归”在雨中天空鹰一样地盘旋遛弯儿回来,庄清流才留恋地离开枕头,坐起时随便拉开衣领扫了一遍。旋即才展开一封无形的密信,用灵力解开显字后,低眼认真看了会儿,然后手指缓慢地轻轻一捻——密信顿时化成几片花瓣打着旋儿飘进了茶壶里,比莲合国的众理事跳起舞来还妖娆。
下地湿哒哒地洗漱完后,一推窗,外面又在飘雨,有些凉的空气扑面而来。
庄清流目光还落在远处的山涧雾岚上想着什么,一件外袍无声轻轻罩在了她身上。
一回头,早起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的梅花阑正站在身后,手上居然还……拿了一只烤大鹅。
第74章
庄清流:“……”
莫名觉着画风不是很和谐,她有罪。
“你一大早就爬起来去烧鹅了吗?该不会是思归的哪只朋友鹅吧?”
梅花阑把大鹅连盘子放到庄清流手心,自己绕到她面前,低头给她系好了披风的绳带:“怎么会。外面买回来的,吃吧,别让它看到就可以。”
庄清流立马就笑了:“偷偷吃?”
“嗯。”
梅花阑给她整个人裹好了,才道:“它要是看到了,就会抢着也想吃。”
“……哈哈哈。”庄清流在窗框上懒洋洋地侧身靠了,才撕下一片鹅翅膀尝了尝,觉着确实很美味,大佬但凡给她拿到面前的东西,都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不过怎么说,“有些人她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背地里竟然瞒着女儿偷偷吃鹅。”
梅花阑:“……”
“好了,我知道是它不能多吃。”庄清流又撕了另一片翅膀,送到梅花阑嘴边点了点,“可是梅畔畔,烧鹅有了,酒呢?”
梅花阑吃了鹅翅膀,才不显声色地说:“你不能喝酒。”
庄清流立马看她:“我酒量不行是吧?”
梅花阑:“嗯。”
“唔……”古酒确实大多又辣又烈,实在让人掰不住。庄清流很快先放下大半只烧鹅,拉她出门给自己撑伞道,“没关系,我之前酿了一些特殊的果酒放酒窖了,这段时间应该刚刚能喝,跟我来。”
说着带梅花阑很快绕到后院,下了酒窖。最靠门口的地方有两个大木桶,庄清流看过去后有些不易察觉的惆怅,走近低头拍了拍道:“你之前不知道我说的啤酒是什么对吧?现在这两个大木桶里,酿的就是啤酒。”
梅花阑似乎觉着她很贤惠地随之看了一眼,柔声应道:“嗯。”
“也是我昨天酿的,依最近的天气,大概十日左右就能喝了。”庄清流貌似顺口又说了一句。
梅花阑这时心里才稍微有极轻的异样划过,却随着下一刻一声咔哒揭桶盖的声音,瞬间烟消云散
因为庄清流居然从那桶果酒里揪出了一条蛇。
是的,蛇就是当初带回来的那条斑斓翠绿的小蛇,这会儿已经浑身湿哒哒的,将自己盘成了一个花卷儿。
“?”
庄清流把它拎在眼睛前面十分震惊:“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面??你难道是来偷喝的吗?”
小蛇立刻迷离地浅浅掀开半个眼皮,冲她:“嘤。”
庄清流:“……”
梅花阑:“……”
这蛇自从住进了梅花阑的院子,因为庄清流一直害怕它,所以想黏也黏不上,便爱整天偷偷跟在她身后溜达。直到前几天跟到这里,突然发现大缸里酿的东西都很香。于是趁庄清流走后,便馋得顺大半人高的酒缸蜿蜒盘旋而上,想探脑袋进去喝两口尝尝,却没想到被酒气当场一熏,就软绵绵失足地滑了进去,差点把自己泡了一缸药酒。
毕竟它只是一只无辜的小蛇蛇罢辽。
庄清流一言难尽地低头看着它:“好了,破案了,还嘤。”
小蛇趁此机会,细细的一条爬进她手心,缠在庄清流小指上撒娇。
有些蛇就离谱,把她好好的一缸酒糟蹋了,回头还要这样儿……卖萌。
庄清流忽然转头问梅花阑:“如果是你,你会就直接干脆把它扔里面儿泡酒吗?”
梅花阑有些奇异地看她一眼:“我为什么?我难道在你心里……就这样儿的?”
“那自然不是。”庄清流很快可惜地转回来看了一眼自己白酿的一缸酒,糟心地抬脚就走道,“我是想着你不同意的话,这次就放它一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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