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上(54)
庄清流揉揉脖子:“啊,折花节啊。”
所谓折花节,不光章台梅洲,很多地方都有,大多是在春日百花盛开的时候,众人相约一起踏春赏花,后来逐渐衍变有了折花相赠和扔花的习俗。
这两样都代表美好的祝福,比如送牡丹就意味着富贵,送兰花意味着高洁,送芍药……
梅花阑手中捏着的桃花转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抬手放进了庄清流披风后的兜帽。
庄清流轻轻“唔”了一声,忽然饶有兴致地转头:“送我桃花啊?”
梅花阑要进屋的脚步微缓,转头看向她:“送桃花,怎么样?”
庄清流看着她澄澈的眼睛,觉着是自己不要脸地想多了,而且不知道文化有没有壁,于是很快摆摆手:“没什么。”
“不过有一事。”庄清流忽然想到什么,翻下躺椅冲梅花阑道,“端烛君,我那日在碧波粼之湖未穿衣服之事,可千万不能传出,传出去我可能会嫁不出去,更别说来桃花了。”
梅花阑一停脚,转头重复了一遍:“传出去你就嫁不出去了?”
庄清流:“?”
梅花阑夹着书,眼中饶有深意地冲她点点头:“好。”
正好这时,收拾妥当的梅思霁照常在出发前找了过来,灵璧兰氏的婚宴在即,算算日子,该是今天出发了。
“端烛君,庄前辈,收拾好了吗?”
梅花阑从庄清流脸上挪开视线,冲推门进来的梅思霁道:“先传一个消息出去——”
庄清流:“……”
“???”
第32章
你品,你细品,这都是什么人??
自己一把年纪了还没桃花,就也故意不让别人有!
庄清流斜睨梅花阑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上前两步,猝不及防地抬起双手一拍,把梅思霁耳朵捂住了。
——嗡。
梅思霁耳朵被她拍打得一鸣,随即莫名其妙地撩开庄清流的手,不满道:“你干什么?!”
她瞪完庄清流又转向梅花阑:“端烛君,传什么消息?你再说一遍,我方才没听清你的后半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梅花阑正在面无表情地眼里泛笑。
“没关系,我听清了!”庄清流睁眼说瞎话道,“不用你传了,我替你传。”
她说着转移话题,故意挑走梅思霁腰间的乾坤袋看了眼,见里面只有一些符箓,药,和普通镇邪的灵器,单调得很。
在以往天地灵气充沛、修仙者还真的在修仙的时候,乾坤袋物如其名,大可装乾坤,能自成一片天地,如今也就这点儿用处了。
庄清流提着暗纹绣的小袋子道:“我也想要。”
梅思霁蹙了蹙眉,看一眼梅花阑,在她的默许下,很快也给庄清流取了一个,里面都放好了梅家弟子份例的各种东西。
庄清流却翻开瞧了瞧,把里面的东西都倒空了,坚持要给自己的乾坤袋里塞一条毛绒绒的毯子。
梅思霁站旁边看着她:“你干什么?”
“带小毛毯啊。”庄清流把两条交错的丝线轻轻一拉,“这种小毯子,既可坐着裹,又可绑吊床,最次也能半边铺,半边盖,不知道多实用。”
她说着目光转而挪向旁边的画中仙——兰姝自从差点被莫名召走后,就好像受到了什么限制,既不再开口说话,也不会再做出回应,庄清流摸了摸她后,将她拿了起来带上。
梅思霁皱眉反对:“乾坤袋大小有限,出门应装重要的东西。”
“一个乾坤袋大小是有限,那我拿两个不就行了?”庄清流跨出门,奇怪地转头冲她一挑眉,“那就麻烦你再给我拿一个?”
“……”梅思霁被气得转身就走,把她甩在了身后。
庄清流懒洋洋地用手遮着太阳一笑,转头问道:“梅畔,这次也坐船吗?”
梅花阑:“不想坐船?”
“那倒也没有,就是……”就是坐船走水路的话,一路上都不能买好吃好喝的。
庄清流装作脑子里没想这句话,嘴上很自然地道:“就是我看地图,这次坐船好像不能直达兰氏仙府,还是要转陆路。”
梅花阑:“嗯。”
“那我们转陆路后,是走?还是御剑?还是租车租马?”庄清流一路上吧啦啦地问个不停。
梅花阑忽然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她的伞,撑开道:“笑寒会安排好,过来。”
庄清流转头,见她的伞在遮太阳的时候竟然好像自己变了一个颜色,外面翻滚着清新的白色小花,薄荷绿,好洋气。
她一眨眼,当场放下遮太阳的手凑了过去:“梅城主这次也去?那她人呢?”
“她的母族晏氏那边跟灵璧兰氏有姻亲之连。”梅花阑简单概括了一句,然后道,“我们先上船,她在山下有事,随后过来。”
原来这样,庄清流点点头,摸出个方才从梅思霁袖子里偷来的橘子,三两下剥了吃了后,忽然心血来潮地问道:“那个段缤,这两日是来你们家仙府下的小城了吗?”
梅花阑微微转头瞧她。
紧环梅家仙府的小城,其实就是梅家的家臣客卿和外门弟子平日里主要生活修炼的地方,那里的人口流动,梅家人平日里肯定都是注意和清楚的。
“嗯嗯?”庄清流笑了起来,拿橘瓣沾沾端烛君下巴,给她喂着吃了,“我就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开始好好致富,要不一会儿去偷偷看一眼怎么样?”
梅花阑吃了橘子,还是不说话。
庄清流心里一动,故意黏着她喊道:“好梅梅?畔畔?端烛君?妹妹……”
“好了,知道了,去。”梅花阑眼角似乎跳了一下,很快攥住她手腕,示意她打住。
庄清流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
片刻后,梅花阑似乎也不急,带庄清流在繁华的街上慢条斯理地左拐右拐,又间歇买了一堆好吃好喝的东西后,转到了一处相对偏僻破旧的小胡同,往第一个门口指了指。
庄清流心里立马就笑了,刚才路过的那些大街想必门面租金都很贵,这里一看就很便宜。
她随便吃着炒豌豆,靠裂了条缝的后门往里瞧了一会儿,见戴着银色面具的段缤正在柜台后数钱,一块指头大的银子,两块……十几个铜钱,没了。
“好穷。”
庄清流不由感慨,跟梅花阑转头离开后,随手在河滩捡了一块圆圆的鹅卵石,抛来抛去:“我以前其实还挺有钱的,现在也好穷。”
她似乎是故意说了这么一句很奇怪的话,梅花阑却睫毛似垂微敛后,并没有开口问。
庄清流悄然收回视线,不由心里感慨,梅畔这个人真的很会克制,她好像没有好奇心。
她把鹅卵石越扔越高,抬头逆着光接道:“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全世界最有钱的人。”
“……”梅花阑边走边转头,看了她片刻后,忽然往旁边伸出手一接,将沾了庄清流手温的鹅卵石攥进了手心。
庄清流偏头看看她手:“嗯?”
梅花阑五指慢慢张开,手心的白鸽色鹅卵石竟然变成了金的:“给你。”
“??”庄清流惊异地把那个石头拿回来,来回翻了两遍,“点石成金?你行啊,这是真变金的了吗?”
“假的。一个小障眼法。”
庄清流“啊”了一声,又随便抛抛那个小金石头:“那你是图耍我开心吗?”
梅花阑安静看着她:“图哄你开心。”
“……”庄清流下意识一看她,又很快转回了头。
图哄她开心?
这人怎么这样儿,这种话脱口就出。
不过当一个又好看又厉害又温柔的人,这样对你说话的时候——是个人都忍不住心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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