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六零之小村医(79)
回村养伤的运动量对贺岱岳而言约等于零,肌肉自然会小,但毕竟有底子在,贺岱岳的身材仍吊打其他人,褚归的话也没别的含义,顺嘴调侃罢了,谁让贺岱岳下午厚脸皮的。
然而落在贺岱岳耳朵里,立马塌了天,他一手将褚归捞到自己身上趴着:“小?”
男人能说小
身后的臂膀强势禁锢,褚归被迫陷着腰认错:“不小,一点都不小!”
贺岱岳一手在挺翘的部位拍了下,啪的一声脆响,褚归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面色爆红挣扎着滚到了里侧,后背贴着墙,与贺岱岳之间隔了一人宽。
煤油灯熄灭,视野一片黑暗,山不就我我去就山,贺岱岳默默缩减两人的距离,最后心满意足地环住褚归:“嘘,睡觉。”!
第59章
褚归给了曾所长愿意加入巡诊队伍的答复,因为是首次开展,无经验借鉴,卫生所特意开了几场会商讨具体的方案与流程,以及各种突发情况的预设、遇到突发情况该如何解决等。
鉴于巡诊是由褚归提出的,并且他来自京市,医术精湛,曾所长他们一致推举他担任巡诊小队的队长。身为团队的主心骨,褚归完整参与了每次会议,往返几个小时的山路,一趟趟跑下来,贺岱岳好不容易给他养出来的肉又消减了,晚上抱着睡觉,清凌凌的骨头抵得贺岱岳直叹气。
褚归的辛苦贺岱岳没办法代劳,只能变着法做好吃的,让他多吃点努力把消耗的补上,但效果好像不太符合贺岱岳的预期。
看着褚归挂在身上明显空荡的褂子,贺岱岳关上房门,朝褚归张开双臂:“过来,我掂一掂你瘦了几斤。”
褚归忙着写东西,分神搭理了一眼,保持着写字的姿势坐在椅子上,随后被凑近的贺岱岳一把抱了起来。
“哎!”褚归急急地低呼了一声,勉强放下钢笔,要是摔坏了笔尖,怕是要到镇上才能换。
“瘦了至少五斤。”贺岱岳托着褚归的臀,语气严肃,“知道五斤肉有多少吗?”
贺岱岳抱着褚归坐到床沿,顺势将人落到腿上,他一手在褚归腹部比划出五斤肉的大小。褚归哭笑不得,他是一忙便瘦的体质,从小如此,他也没办法。
“我还没写完,你放我下去。”褚归拍拍贺岱岳的胳膊,巡诊队后天出发,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褚归对公社卫生所医生们的水平有了更明确的了解,越了解越感慨,他们会的太浅太基础了。
褚归女娲补天似的对他们进行了一番查漏补缺,他此刻写的正是明日培训要用的资料。明日是本阶段最后一次培训,指望他们当场记住是不可能的,所以褚归必须写得足够详尽。
贺岱岳无奈松开褚归,用剪刀修了修煤油灯的灯芯增强亮度,褚归伏案写培训资料,他则靠在床柱上,握着铅笔在纸上涂画着什么。
一人皆是一认真起来便会全神投入的,照明的火光晃晃荡荡,褚归的影子半铺在贺岱岳的胸腹之下,在墙上融成了一团,不分你我。
落下最后一个字,钢笔尖画了个墨痕浅淡的句号,褚归拧开后盖,墨囊果然见了底。他起身拿墨水瓶瓶,贺岱岳抬头:“写完了?”
“写完了。”墨水瓶被贺岱岳拿过去拧开,褚归将钢笔放入贺岱岳摊开的手掌,“这是什么?”
贺岱岳涂画的纸张到了褚归手里,上面是一道道弯弯曲曲的线条,某些点以圆圈或三角形等图案做着标记。纸是褚归写过字的废纸,举着看背面的字迹与线条部分重合,避着光稍微清晰了些。
“进山的路线图。”贺岱岳熟练地把钢笔汲满墨水,草纸擦干净笔尖,拧上笔盖后拉褚归坐下,讲各个标记所代表的含义。
在参军前,贺岱岳常跟着村里民兵队的人进山,上辈子退伍后,进山的频率也丝毫没有受跛脚的影响而
减少,相反凭借在部队学到的本事和战场历练出的胆魄,让他成为了进山走得最深、收获最多的人。
贺岱岳将上辈子走过的路径全部画了出来,S代表水源,圆圈代表动物,三角代表药材,褚归上辈子用的药材,大部分都是贺岱岳帮他从山里采的。
经过贺岱岳的讲述,褚归慢慢从杂乱的线条中看出了点东西,有些路贺岱岳曾带他走过。
褚归手指沿着线条滑动,脑海里浮现行走的画面,他手指停在一处拐弯,扭头问贺岱岳:“我记得这里有黄精对不对?”
“对,等我腿好了我去给你挖。”
贺岱岳收了路线图,没让褚归看太久。他画路线图并不只是单纯怕时间长了有所遗忘,而是另有打算。不过目前这个打算仅是一个模糊的想法,能否落实犹未可知,因此贺岱岳决定先不告诉褚归,免得他白白操心。
“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褚归打了个哈欠,爬到床上躺下,三五息之间睡了过去。
做了一夜进山采药的梦,梦里褚归抱着大腿粗的人参眉开眼笑,下一秒怀中一空,人参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大喊“别跑”,硬生生急醒了。
贺岱岳手臂被褚归抱得死紧,抽离时不可避免地将人弄醒了:“什么别跑?”
褚归脑袋发懵,慢吞吞地转动眼珠,反应过来自己梦里的人参原是贺岱岳的胳膊,他摇摇头,用做了个梦揭过贺岱岳的疑问。
院子里的水井挖好了,石头砌的井沿高出地面半米,顶上配了盖,村里的小孩常往卫生所来寻褚归,若是没个防护,万一跌落进去就危险了。
井水清透沁凉,入口无甚异味,即使如此,褚归依然要求贺岱岳烧开了再喝。
吃过贺岱岳手擀的面条,褚归挎上布包,拎着灌满凉白开的水壶在贺岱岳的注视下踏入晨光。潘中菊叫他路上小心,针灸了八次,褚归把的脉象显示有好转的迹象,但潘中菊说她仍旧看不见,不知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褚归一会儿想着潘中菊的脉象,一会儿思索巡诊的安排,脚下的步子迈得飞快,再不是那个初来乍到,会被两小时山路累得气喘吁吁的人了,
到了公社卫生所,褚归打着招呼去往办公室,曾所长特意为他们巡诊小队安排了一间屋子,平时开会培训均在此进行。
受卫生所的人手限制,首批巡诊小队由三人组成,包括褚归这个小队长。两位住在公社的队员已在办公室候着了,见到褚归停止了交谈向他问好。
田勇与张川均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在卫生所工作有些年头了,曾所长之所以在全卫生所的卫生技术人员里选中他们两个,一是一人脑子灵活,学得快一是他们性格好,不会跟褚归闹矛盾三是他们身体好,六个村的巡诊,无穷无尽的山路,身体差了可不行。
“上次留的案例你们觉得要如何治疗?”褚归接过两张药方,田勇跟张川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紧张,面对比他们小七八岁的褚归,两人拘谨得仿佛上课被班主任点名回答问题的学生,还是成绩
一般的那种。
起初面对褚归时,
他们的心态可没有半分紧张,
仗着年纪大,神情相当放松。用田勇的话说,褚归又不是他们的领导,有啥好紧张的。然而随着培训课程的展开,接触的知识越来越多,他们的放松逐渐被其他情绪取代。
田勇一人的水平相当,开的方子大同小异,分别阐述用药原理时也十分顺畅,看得出是下了苦工的,说明把上次培训的内容彻底消化了。
褚归点点头肯定了他们的成果,接着拿出昨夜编写的资料,让他们合用一份,自己则在黑板上勾勒了一个人体轮廓图。小黑板以及粉笔是曾所长从公社小学拿的,白花花的粉笔灰在空气中飞舞,落在褚归的手背上,一时竟分不清粉笔跟手哪个更白。
一讲讲了一上午,中途歇了十分钟,褚归口干舌燥地宣布结束,田勇跟张川解脱般地倒在了椅背上。
“褚医生。”曾所长敲了敲门,探出一个头请褚归到食堂吃饭。
食堂在卫生所后面,褚归拒绝了曾所长为他开小灶的特殊照顾,端着饭盒排队打了饭菜。掺了粗粮的大米饭,薄薄几块肉片,少油的烧茄子,褚归面不改色地吃了个精光,非常好养活,大大刷新了田勇他们对城里人的刻板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