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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六零之小村医(191)

作者:油盐不进 时间:2024-12-08 02:09 标签:种田文 甜文 重生 年代文 轻松

  陈大花见用杂草滥竽充数的事实已败露,脚底发软往后退了半步,旋即梗着脖子吞吞吐吐地叫嚷:“我上午喂猪时它们还生龙活虎的,猪崽全长一个样,指不定是哪个黑心肝的趁我不在给我换了!”
  “陈大花!”杨桂平忍无可忍,陈大花是他的长辈,若非触及了底线,他多少会顾念几分情面,“猪崽生病是岱岳发现的,养殖场的门是我亲眼看着打开的,你的意思是我们大伙全部在骗你、换你的猪是不是?”
  围观的人冲着陈大花义愤填膺地指指点点起来,总算了解了情况的杨二爷亦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陈大花狼狈地低头,往常的神气劲一无所踪。
  “桂平叔。”杨诚实站到了陈大花的身前,代她向所有人鞠躬道歉,“没照料好猪崽是我妈的错,麻烦贺岱岳和褚医生你们救治了,猪崽的医药费我们会承担的。”
  杨桂平摆摆手,表示医药费是小,但陈大花对村上交与她的饲养员的任务敷衍了事,犯下错误不知悔改,此事性质恶劣,不可轻饶。
  “我不干了,饲养员的活儿我不干了行吗?”陈大花担心杨桂平扣工分罚钱,将饲养员的工作烫手山芋般地扔了出去。
  “成才,扣陈大花二十八个工分。”不管陈大花的乞求,杨桂平公布了对她的处罚,“其中十八个工分是她三天喂猪的,十个是额外罚的,另外取消她饲养员候补的资格。陈大花,你有没有意见?”
  陈大花哪敢有意见,她使劲摇了摇头,王支书他们也没反对,如此处罚便这样定了下来。
  三个饲养员候补少了一个,贺岱岳不打算再选一个补上了,现场跟杨桂平他们商量,想把吴大娘同贺大伯娘转正。
  杨桂平心下赞成,组织了一番语言后朗声示意大家安静,待众人的目光落向他,杨桂平沉稳开口,他前半段话夸吴大娘与贺大伯娘的尽心尽力,后半段细数重新选候补饲养员的弊端,可谓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吴大娘二人的转正理所当然地通过了,双喜临门的吴大娘激昂地发表了一通将来要如何如何认真养猪,不辜负大伙期望的话,与之相比大伯娘显得内向许多,只说了一句“谢谢大家,我会好好干的”。
  凑完了热闹,人群渐散,杨桂平接着回老院子忙对工分,贺岱岳帮着打扫了猪圈,褚归站在圈外,做些搭把手舀水冲水的小事,估计是待的久了,鼻子适应了气味,闻着没刚来时臭得慌了。
  出了圈舍,褚归抬胳膊嗅了嗅,感觉浑身上下腌入了味,尤其是碰过猪崽的手,味道简直一言难尽。他的表情过于生动,贺岱岳既心疼又好笑,忙带他到厨房打水洗手。
  “伯娘,罐里有热水吗?”煮猪食的灶台内侧打了个放敞口瓦罐的洞,贺岱岳拎着瓢问烧火的大伯娘。八头猪崽的食量一天比一天大,吴大娘割猪草去了,大伯娘先煮半锅喂着。
  “有,我添满了的,你小心烫。”大伯娘往灶里塞了把柴火,借着灶里的火,瓦罐里的水烧得滚烫,贺岱岳揭了盖子,热腾腾的水汽顿时在他手上凝了一层湿意。
  半瓢热水混半瓢冷水,褚归洗了手,贺岱岳扯着衣摆叫他在自己身上擦干:“等等,我衣摆脏,你擦我袖子上得了。”
  “有帕子我擦你身上干什么?”褚归取了墙上挂着的帕子,大伯娘让他们随便用,虽然是从家里带的旧帕子,但也是随用随洗的,一点不埋汰。
  两人互相洗了手,贺岱岳将水瓢放回原处,同大伯娘道别:“伯娘,我们走了,明早再来。那两头猪崽暂时隔开吧,你们受累多盯着点,有啥事随时叫我。”
  折腾了一下午,离开养殖场已是傍晚,行走间褚归陡然想起一件事,他跟贺岱岳打的赌输了,一个月的转正期,陈大花连一周都没坚持到!
  褚归脚步一顿,他抿了抿嘴,偷偷斜眼打量贺岱岳的神色。
  “怎么了?”贺岱岳属老鹰似的,褚归一斜眼,他立马偏过了头。
  “没什么。”褚归倏地收回视线,生硬地转移话题,“我饿了,赶紧走吧。”
  他是绝不会主动提醒贺岱岳赌约的事的,绝不会!
  “好。”贺岱岳语气里藏着笑,拇指与食指搓了搓,在他眼里褚归处处是漏洞,他那么爱干净,赶着回家肯定是为了洗澡,说饿了一准是口误。
  路过杨二爷家所在的院子时,褚归不经意朝里面望了望,静悄悄的,她竟然没在家发脾气?未免碰上杨家人尴尬,二人心照不宣地加快了脚步。
  上台阶,跨门槛,蜷窝里睡觉的天麻抖抖耳朵尖,钻出帘子伸了个懒腰,小胸脯几乎贴到了地上,待身体舒展了,它喵喵叫着奔向褚归。
  到了近前,天麻照例扭着脑袋试图蹭褚归的小腿,褚归同样弯腰俯身回应它的热情,然而下一秒,掌心摸了个空,乖顺的小猫突然跑到了两步之外,褚归莫名从它毛茸茸的脸上看到了迟疑、陌生、惊讶等数种情绪。
  “真有那么臭吗?”褚归失了稳重,他臭到被一只小猫嫌弃了,“没良心的小家伙,亏我平日里对你那么好。”
  褚归隔空点了点天麻,贺岱岳一派淡然,他早习惯了天麻待他的态度,正要劝褚归看开,一米开外的天麻又粘了上来,蹭褚归蹭得更起劲了,甚至仰头舔了舔褚归的手,想努力把他沾的脏东西弄干净。
  猫舌的倒刺刮得褚归指尖痒乎乎的,他挠挠猫下巴直起身,潘中菊端着碗筷放到了饭桌上。洗锅烧水需等个十来分钟,褚归不是那种不洗澡吃不下饭的矫情人,索性把洗澡推迟到了饭后。
  吃饭消食,天色透黑如墨,贺岱岳点燃了煤油灯,进进出出地将换洗的衣服与洗澡水备妥。火光映着贺岱岳的面容,眼底火苗跳动,褚归尾椎骨一麻,嘭地关上了洗澡间的门。
  “慢慢洗,我不着急。”贺岱岳拉长了调子,尾音上挑,褚归没出息地发颤,感觉自己化为了一头待剥皮洗净的羔羊,而门外的贺岱岳则是磨刀霍霍的屠夫。
  褚归越想越慌,滑溜的香皂咚地掉进了桶里,他捞了四五次方捞了出来,他亲口应下的赌约,现在反悔来得及吗?
  磨磨蹭蹭地洗了半晌,褚归忐忑的心情趋于平静,不就是那什么吗,贺岱岳能弄死他不成。咬牙给自己鼓足了劲,褚归伸手拿过衣架上的四角裤。
  “你洗好了吗?”贺岱岳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褚归手一松,四角裤直直落到了地上。
  褚归捡起四角裤,布料浸了水,眼见是不能穿了。
  “当归?”洗澡房里安静了片刻,贺岱岳的耳朵捕捉到了褚归的脚步声。
  穿戴整齐的褚归拉开了门,洗过的湿发贴在前额,面容一派从容:“不是不着急吗,催什么?”
  贺岱岳不说话,笑着将手里的干燥毛巾罩在了褚归头上:“快回屋里擦干,别惊了风。”
  “嗯。”褚归按住毛巾,侧身让出洗澡房,表面有多淡定内心就有多紧张,那一个月的赌约,显然贺岱岳比他更惦记。
  棉裤摩擦细嫩皮肉的陌生触感令褚归有些不适,他把吸了水的毛巾搭在一边,自衣柜里另拿了一条裤衩穿上。
  柜子里的衣服是两人共同整理的,但因为贺岱岳起得比褚归稍早,通常会顺手把褚归的衣服取了烘上,久而久之衣服部分衣物便混一起了,以至于裤衩套到腰他才发觉不对,裤腰裤腿大得厉害,他拿成贺岱岳的了。
  系裤绳的手顿住,褚归犹豫了一秒,打了个活结,迟早得脱,何必多此一举呢。
  贺岱岳洗完澡进屋,褚归裹着棉袄挨着竹瓮,炭火的暖意烘得他脸颊绯红,望向贺岱岳的眼波流转,床上的被子平整地铺着,枕头与被子的空隙露出一角灰色的狼皮。
  “冷不冷?”贺岱岳的嗓音沉闷,干燥的手掌碰了碰褚归烘得发烫的脸颊,掌根拖着他的下巴往竹瓮的反方向带了带。
  “不冷。”褚归在贺岱岳的动作下坐直了些,“你把什么烧了?”
  一张夹在笔记本里的纸落进竹瓮,燃起一道火光后迅速化成了飞灰,贺岱岳单手胡噜着头发,告诉褚归他烧的是之前给候补饲养员制定的打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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