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六零之小村医(206)
“没事。”褚归端走了土瓷碗,碎了就做鹿血粉,功效跟鹿血片是一样的。
孙荣搓泥搓上了头,裹着满身水汽出了洗澡间,他赶着体验分肉,边扣扣子边急匆匆往外走。
他脚步声一远,称要洗澡、不感兴趣的两人迅速掩了院门,前后脚钻进卧房。
贺岱岳拿了干净衣裳,将擦身的毛巾递向褚归:“帮我搓背?”
他打的啥主意褚归心里门清,进山前的账还没算呢,贺岱岳倒像是忘了个干净,褚归默默抓过毛巾,似是默许了他接下来的举动。
洗澡间蒸腾着热气,贺岱岳迅速把自己扒了精光,褚归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眼:“转过身去。”
贺岱岳转了,下一秒,擦身的毛巾被人摔到后背,他敏捷地反手接住,回头茫然地望着褚归。
“自己洗吧。”确认对方完好无损的褚归毫不留情地将人丢在洗澡间,关门的声响听得贺岱岳心头咯噔一下。
哦豁,精神抖擞的贺岱岳瞬间偃旗息鼓,心中却并不慌乱,他知道褚归不是真的生气,青天白日的,孙荣随时有可能去而复返,万一撞上了不好解释。
果然,当贺岱岳湿着头发出现在褚归面前,刚刚还摔毛巾让他自己洗的人立马催他擦干。
“下次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都听你的。”贺岱岳蹲着反省,抬胳膊去碰褚归的侧腰,“印儿消了吗?”
“消了,别瞎碰。”褚归拿着草药拍掉贺岱岳的手,都听他的,呵,骗鬼呢,“你不去老院子看看?”
“去。”贺岱岳亲褚归一口站起身,“那鹿皮毛挺顺的,等硝好了和狼皮换着用。晚上给你烤鹿肉吃。”
寻常的肉家里有富余,贺岱岳全要了鹿肉,孙荣本是进山挖草药的,没出人没出力,杨桂平也记了他一份,孙荣推辞不过,最终选了没人要的鹿角。
待分肉的满载而归,褚归正握着贺岱岳送的匕首取蛇胆,**公的炮制方法并不复杂,去了内脏盘成圈烘干就成。
碧绿色的蛇胆小小一颗,像粒芸豆。**公的蛇胆亦可入药,褚归将其投入盛了清水的碗中,天麻探着脑袋嗅了嗅,蛇胆表面的粘液沾到鼻尖,嫌弃得直甩头。
“哎哟——”潘中菊骇了一跳,褚归取了蛇胆,蛇身躺在地上,她乍眼一看以为是活的,险些抽杆子挑飞。
褚归忙拎起蛇头说蛇是死的,蛇尾在空中晃荡,天麻伏着上半身跃跃欲试。
贺岱岳一把抓住天麻的后颈,拎着它远离**公。可不敢让它玩蛇,让它养成习惯了以后往家里逮就麻烦了。!
第162章
公盘好了,在哪里烘干困扰住了褚归,厨房的大锅是煮饭食的,他私心不想污了它。
“这简单,我明天喊人重新起个灶。”贺岱岳当是什么事呢,炮制药材少不了用火,厨房土灶的高度对褚归而言矮了点,时间久了伤腰损肩,是该起个合适的了。
新灶的地点定在院子右侧,挨着卫生所的屋檐,夯两根柱子沿屋顶搭个挡棚,既防风又遮雨。
贺岱岳请了村里会起灶的人帮忙,连材料到建成仅花了两日。不过新灶需要风干,褚归的火车票腊月二十五发车,年前他是用不上了。
“二十五行,能在家过个小年。”潘中菊合计了一下,“岱岳,我们干脆二十四一起把团年饭吃了吧。”
南边某些地方腊月二十以后正月初一之前都能吃团年饭,只是如今年景欠佳,有些人家不兴这个。
往年潘中菊省了团年饭的环节,潘家舅舅和贺大伯他们念着她独自在家,年前会特意喊人来吃饭,年后她再随礼走动,便算是过了年了。
今年终于人齐,潘中菊拿得出粮做得了菜,没理由不办团年饭。
贺岱岳看到了潘中菊眼底的渴望,他自然不会反对,办,往丰盛了办。
得了贺岱岳的赞成,潘中菊兴致高昂地开始了准备工作,上次吃饭是贺岱岳通知的,潘家就来了两个人,这次她亲自去,一家老小全部得来。
“上个月底不是刚吃了吗?”潘大舅觉得不妥,谁家月月做席的。
“那能一样?我二十四办的是团年饭,大哥你数数,自从我嫁了岱岳他爸,我办的团年饭你们吃过几回。”潘中菊说得有些难受,两个哥哥帮衬了她大半辈子,从未拖家带口吃她一顿好饭。
潘大舅见不得小妹难过,忙松口应了:“来来来,我们来,腊月二十四是吧,我晓得了。”
“全都来。”潘中菊向潘大舅强调,“我给你和二哥预备了两桌半,缺人我要生气的哈。”
潘大舅潘二舅皆是当爷爷的人了,儿子辈孙子辈全到了,能把饭甑子挖空,哪敢拖家带口地走亲戚。
潘中菊一人挣公分,即使贺岱岳常常寄钱,也架不住他们两家造的。
得了自己想要的准话,潘中菊满意地走了,徒留潘大舅坐家门口小板凳上发愁。三辈人,走路上浩浩荡荡的一长串,别人问去哪,回去妹妹家吃团年饭,不是讨笑话么。
老夫老妻的,潘大嫂最了解自家男人好面子的德行,看他皱着苦瓜脸半天不吱声,就明白他在纠结啥了。
“你不是被赖了套桌凳,到时候给小妹带过去,抬桌子抱板凳的,咱们不空着手,谁能笑话?”潘大嫂通情达理,一语点醒了潘大舅。
那套桌凳是去年县城一家人为女儿定的嫁妆,交了定金腊月提货。结果过了日子人爽约了,潘大舅前天专门循着地址上县城找人,谁料对面婚事黄了,不要桌凳了,潘大舅讨理不成反惹了一身腥。
“对啊!”潘大舅猛
拍大腿,拖家带口咋了,他们又不白吃。
打消了顾虑,腊月二十四上午,潘大舅、潘二舅两家人热热闹闹地去了困山村,他们或背或抬或提,路人见了直羡慕潘中菊有两个好兄长,若是家里亲戚都像潘家舅舅他们那样,谁不愿意多来往。
褚归两辈子第一次把潘舅舅家的成员见全,充分认识到了人丁兴旺四个字的具象化。贺岱岳一一介绍,潘大舅为新丁做补充,饶是褚归脑子灵光,一通下来也绕晕乎了。
人多,天麻十分机智地溜了,贺岱岳给卧房挂了锁,招手叫来贺聪,郑重嘱咐他帮忙招待妥潘舅舅家的小孩们。
包括但不限于看着他们别捣乱、别打架、别钻马棚、别翻药柜。
贺聪一本正经地接下了贺岱岳交与的任务,他拿石子在院角画了几个格子,愿意跳房子的去跳房子,不愿意的组队扔沙包。
有了玩的,东瞅瞅西看看的小孩们顿时转移了注意力,乱而有序地组了小队,大人们得到解脱,尽情地唠起了嗑。
“岱岳。”一个大贺岱岳几岁的男人走到身后,贺岱岳唤了声三表哥,寒暄中察觉到他的目光频频往褚归与孙荣身上瞟,欲言又止的,贺岱岳于是主动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三表哥腆着脸承认了:“我媳妇、你三表嫂她自从生了小的,夜里经常做噩梦,你能不能让褚医生给她瞧瞧。”
若是大病,三表哥肯定带着媳妇去卫生所了,他这么说无非是想着来都来了,现成的医生,不看白不看。
他的语气听得贺岱岳无端烦闷,因此没脱口答应,表示要先征求褚归的意见。
褚归不喜热闹,跟潘家人打了个照面便躲去了隔壁,贺岱岳不怎么高兴地转述了三表哥的话,连同他那上不得台面的心思。前进大队离困山村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再不济褚归每个月固定在公社卫生所坐诊,他们什么时候看病不行,非得挑吃团年饭的日子?
贺岱岳不是小气吧啦的人,他厌恶的点在于因为他的缘故,他的亲戚使褚归受到了冒犯。
“没关系,反正不妨碍什么,你叫他们来找我吧。”褚归拍拍贺岱岳的胸为他顺气,那三表嫂毕竟是真不舒坦,而非大咧咧地跑褚归面前说你看看我有没有啥毛病。
褚归有自己的脾气,若真遇到后者,他绝对会把人赶出去。
贺岱岳告知后在外面的两人褚归同意了,夫妻俩进了卫生所,褚归把完脉写了张药方,不是啥要紧的毛病,生育造成的肾气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