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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六零之小村医(241)

作者:油盐不进 时间:2024-12-08 02:09 标签:种田文 甜文 重生 年代文 轻松

  “岳娃子——”地头的杨桂平抬手招呼贺岱岳过去,“胳膊腿全好了?”
  “好了。”贺岱岳帮沈家良开荒竹林不是秘密,杨桂平大概是听村里人说的,“要收麦子了?”
  地里的麦子颜色接近金黄,成熟的麦子最忌惮淋雨,稍微遇上两二个连续的大雨天,麦子便会霉烂在地里。
  每年收麦的时间由天时决定,根据经验判断未来的天气是庄稼人的必备技能。
  杨桂平和杨二爷他们观察了几日的天象,连绵的雨季迎来转晴的迹象,得赶紧收麦子了。
  “靠你调动大伙儿的积极性了。”杨桂平搭着贺岱岳的肩膀寄予厚望,“如果收成好,我额外给养殖场追加两百斤麦麸。”
  “杨叔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贺岱岳摩拳擦掌,两百斤麦麸,够他十四头猪吃小半个月了。
  为了让猪长肉,玉米面、油饼、麦麸、细糠,贺岱岳巴不得多多益善。
  杨桂平承诺不反悔,以贺岱岳的干活效率,一天远不止挣十公分,但碍于规定,十公分为满工分,麦收、双抢的特殊时期,上限允许增加到十一公分。杨桂平不能公然违规,只有在自己的权力范围内,尽量给贺岱岳提供支持。
  麦麸是精面粉加工的副产物,人吃了剌嗓子,村里人通常是磨细了掺到面粉里,杨桂平分养殖场两百斤麦麸,饿不着任何人。
  贺岱岳到家霍霍磨镰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刮了刮锋利的刀刃,贺岱岳将其挂到门后,询问褚归他切药的刀具用不用磨。
  “用。”褚归拿出钝了的刀具,贺岱岳磨刀技术一流,无论他怎么学,最终磨出的刀都差点意思,“哪天开始割麦子?”
  “后天。”贺岱岳拨水打湿刀刃,倾斜刀身,与磨刀石的角度保持在一十度左右。
  角度越低,磨出的刀刃越薄越锋利,相应的耐用性减弱,不同的刀具魔刃角度不同,褚归切药的一套刀具,贺岱岳变了四种角度。
  麦收有多累人,上辈子褚归是亲自体会过的,天蒙蒙亮下地,月亮凌空收工,睡觉的时间没干活的时间长,不累死也让人脱层皮。
  一个麦收、一个双抢,光是提及就叫人双脚发软,村里人无不谈之色变。
  得到通知时,贺岱岳说麦收累人,让褚归多吃些,早点睡,去年他来时双抢刚结束,没见识过它们威力的褚归不以为意。他吃了那么多苦头,麦收再累能累到哪去?!


第192章
  虽然觉得贺岱岳说得夸张,但他一片善意,褚归还是听进去了,毕竟贺岱岳体力那么好,他觉得累的一定是真的很累。
  晚上多吃了半碗饭,褚归早早洗漱完睡下。
  “褚归、褚归,起床了。”贺岱岳永远先醒,他穿着妥当,弯腰在床边喊了两声。
  屋里点着煤油灯照明,褚归被火苗晃了晃,闭着眼睛坐起身,困得脑子发懵。
  贺岱岳穿的是件露膀子的棉布褂,褚归想着干活会热,拿了件薄衫。
  “穿料子厚的,麦芒扎得慌。”贺岱岳走到门口,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另外备条擦汗的帕子。”
  “哦。”褚归手随着贺岱岳的话动作,扣扣子、系裤带,等他收拾齐整出门,贺岱岳往他头上扣了顶草帽。
  草帽是挡太阳的,褚归瞅了眼屋外的暗色,把它拎到手里。
  贺岱岳转身跨过堂屋门槛,褚归愣了下,八仙桌上空荡荡的:“我们不吃早饭吗?”
  “现在吃了扛不到中午,到地里再吃。”贺岱岳腰间别着镰刀和水壶,手上提着他们的早饭。
  踩着点到了老院子,或精神或萎靡的人按分组站着,褚归紧跟着贺岱岳,紧抿的嘴角溢散了一缕惶惶。
  按理褚归应一人一组,做最累的活,杨桂平动了恻隐之心,清清嗓子叫大伙安静:“褚归的情况比较特殊,有哪个组愿意接纳他吗?”
  杨桂平的话音一落,周围的人纷纷表现出了不愿与褚归沾边的意向,唯有贺岱岳毫不犹豫地开口:“他和我一组。”
  贺岱岳的瘸腿仅影响他走路的姿态,论干活的速度,村里无人能及。嫌他们拖后腿,贺岱岳去年是一个人行动的。
  杨桂平犹豫了一瞬,褚归和贺岱岳一组,岂不耽搁了贺岱岳。但除了贺岱岳,褚归似乎没别的去处。
  “行吧。”杨桂平同意了,“你们割黄泥坳那块地吧,不大不小,两个人正合适。”
  晒稻的轻省活计是老人孩子与怀孕妇女的,贺岱岳接受了杨桂平的安排,领着褚归前往黄泥坳。
  褚归沉默地跟在贺岱岳后面,黄泥坳位于村尾,走过去得十来分钟。
  “你会割麦吗?”贺岱岳没话找话,“我带了两把镰刀,待会儿我教你。”
  “好。”褚归转了下右手腕,断裂的筋脉使他失去了对右手五指的灵活控制,不过得益于他一直努力复健,相较于受伤初期,他的右手已经算是有明显进步了。
  黄泥坳的麦地约莫两亩出头,贺岱岳独自从早到晚能割两亩,多的那三分地,属于是杨桂平对褚归的照顾。
  即便是新手,只要褚归肯认真干,三分地怎么都割得完。
  到了麦地,贺岱岳将其中一把缠了布条的镰刀给褚归,自己则握着光秃秃的刀把。他左手抓麦秆,为褚归示范,弯腰撅屁股,抓麦秆的手得反着来,镰刀齐着麦秆根部朝怀里的方向割。
  “注意手上的力道,找锯锯子的感觉。贺岱岳唰地一刀割下手里抓着的麦秆,轻松得像切菜叶一般。
  褚归仔细观摩着他的一举一动??,左手抓麦秆——
  嘶,腰弯得太低,屁股撅得太高,麦芒扎脸上了。
  “膝盖屈一些。”贺岱岳放了镰刀,一手摸褚归的膝盖弯,一手托后腰,两具身体贴合,褚归身上清淡的气息,仿佛朝晨的露水,丝丝缕缕萦绕贺岱岳鼻间。
  褚归别扭地调整姿势,使劲张大手掌收拢麦秆,贺岱岳依旧罩着他,手把手地教学。他与褚归的身形相得益彰,宛如一体浇灌的模型。
  麦子是一垄一垄撒的种,褚归抓多了,一手几乎握不过来,贺岱岳捉着褚归的手松丢了部分麦秆:“少抓点,别割到手。”
  贺岱岳自己割麦大开大合,唰唰唰的,一割一大片,换到褚归,效率成了其次,关键是注意安全。
  割倒的麦子要用麦秆捆扎,麦秆尾从下面穿过,一拉、一拧、一塞。贺岱岳把每个步骤掰碎了揉烂了地讲,褚归脑子聪明,且动手能力不弱,逐渐掌握了技巧,
  贺岱岳看他上了手,拾起旁边的镰刀,叫他慢慢来,累了就去树荫地下休息,不着急。
  褚归应了声,一本正经地按贺岱岳教的方法割麦,他割麦的动静是唰——唰——唰,贺岱岳割麦的动静是唰唰唰唰——
  很快,褚归被贺岱岳甩开了一大截,躬得腰酸腿软,褚归抻了抻腰,对比了下两人的进度,喘口气接着挥动镰刀。
  随着时间的延长,褚归的右手手腕隐隐作痛,他咬牙握紧镰刀,往前割了半米,手指突然脱力,锋利的镰刀失控,险险扎入脚尖的泥土里。
  褚归失声惊呼,待他回过神,贺岱岳一瘸一拐地飞速跑到了他身边:“怎么了,割到哪了?”
  每年麦收均会有几个人划伤左手或者割到小腿,贺岱岳上上下下地检查,未发现褚归哪流血,狠狠松了一口气。
  “没事,我刚使岔了劲。”褚归藏了藏右手,让贺岱岳割他的麦去,不要因为他耽搁了时间。
  贺岱岳看看东边山头的太阳,估摸着他们干了得两个多小时了:“先歇会儿,把早饭吃了来。”
  褚归其实忍着饿,贺岱岳一说吃饭,他肚子立马咕噜了一声。
  “饿了咋不告诉我?”贺岱岳大步走到树下,拧开水壶给褚归喝第一口,“稍稍喝两口润润嗓,省得撑饱了肚子吃不进饭。”
  地面有虫蚁,贺岱岳取了挂在树枝上的早饭。
  “附近哪有水源吗?”褚归闻到了土豆焖饭和腊肉的香味,喉咙凭空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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