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六零之小村医(240)
嗯?贺岱岳睁大了眼睛,褚归开什么玩笑:“你夸我损我呢?”
褚归自然是夸他,夸他可爱。
可爱……贺岱岳示意褚归看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不如损他了。
说说闹闹地过了一十分钟,褚归收了针,贺岱岳等他收拾好针灸包一起躺下。
煤油灯熄灭,褚归于黑暗中打了个哈欠,贺岱岳拥着他蠢蠢欲动的手一僵:“困了?”
“困,你不困吗?”褚归睡意朦胧地回答,贺岱岳没出声,半晌,他听见一声遗憾的叹息。
因为贺岱岳的一声叹息,褚归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醒时梦的内容忘得一干一净,幽幽叹息却仍萦绕耳边。
没到起床的点,褚归死活睡不着了,蛄蛹了两下,贺岱岳睁开眼,条件反射地亲亲他,捞过床头的衣服。
“天没亮。”褚归拽住睡懵了的贺岱岳,“你昨天晚上叹气做什么?”
啥叹气?贺岱岳双目茫然,他昨晚叹气了?!
第191章
在褚归的注视下,贺岱岳绞尽脑汁地想,终于想起了昨晚睡前的那声叹息是怎么回事。
他不正面为褚归解惑,而是又问了他一次:困吗? ?,记住?++
“不困。”褚归老实摇摇头,“你叹气跟我困不困什么关系?”
贺岱岳端茶缸漱口,打开窗户把水往屋后一泼,然后重新倒一杯送到褚归嘴边:“喝——吐——”
褚归咕嘟咕嘟漱了口,贺岱岳放下茶缸,掀了褚归的衣服。
他看过闹钟了,离六点尚有一个小时。
褚归被亲时仍惦记着叹气的事,贺岱岳百忙之中松了口:“我昨天晚上,想跟你做这种事,但你困了……”
贺岱岳的动作很是急切,冰凉的药膏激得褚归一抖,断线的大脑瞬间重连:“我困了,我现在困了。”
“你不困,我刚刚问过你了。”贺岱岳堵住褚归意图反悔的嘴,谁让他自己非要弄个明白。
昨晚他们是要那啥来着,褚归特地洗了澡,结果见贺岱岳胳膊酸痛,他顾着按摩针灸,一下给忘了。
贺岱岳累得针扎一半睡着,褚归哪晓得他身残志坚啊。
闹钟叮铃铃作响,蚊帐间探了一只手粗暴地拍下。少倾,晃动的蚊帐渐渐平静,贺岱岳精神抖擞地下床。
褚医生妙手回春,贺岱岳浑身酸痛全消,他手里握着团深色布料,背着潘中菊悄摸洗了。
不困的褚归搭着薄被补觉,醒时正好赶上早饭。
被窝里光溜溜的,褚归腰间围着外套,狼狈地走向衣柜,中途门板一响,他嗖地冲回了床上。
见进来的是贺岱岳,褚归紧张的心一松,虽然潘中菊从来不会不打招呼进他们屋,褚归还是吓了一跳。
“妈在厨房呢。”贺岱岳掩上房门,开衣柜替褚归拿了条裤衩,“腿疼吗,我起床那会儿看磨红了,再擦点药?”
药膏黏黏糊糊的,别的地方倒罢了,大腿上影响他穿裤子,褚归掀被子叉腿瞅了瞅:“没事,不用擦药了。”
潘中菊早上做了锅土豆焖饭,她自己种的,个头大的赛拳头,小的似山药豆。
土豆不削皮,洗净切块下锅,潘中菊炒菜的手艺比不上贺岱岳,但焖饭的火候掌握得极其精准。
加油盐翻炒的土豆粘锅底一面煎成了焦黄色,酥脆喷香,褚归要了碗多土豆锅巴的,配浓稠顺滑的米汤,加个水煮蛋,一顿早饭吃得人心满意得。
贺岱岳继续帮沈家良挖了两小时竹头疙瘩,荒地开了一半,其余的沈家良坚持让他们自己来。
“行,沈哥你需要帮忙随时叫我。”贺岱岳推己及人,尊重了沈家良的意愿。
解了燃眉之急,沈家良若是继续腆着脸接受贺岱岳的帮助,他骨气何在?
离开沈家良的自留地,贺岱岳去了养殖场,劁过的九头猪甩着短尾巴咚咚拱槽里的猪食,体型上目前与种猪差距不明显。
今日是劁猪的第十天,贺岱岳琢磨
着下午给他们称个体重,对比一下数据。
之前称体重用的是老方法,把猪捉进笼子,两人连笼带猪抬着称,麻烦不说,猪跟着折腾。往后猪日渐大了,称起来更费事。
贺岱岳打算弄个他在部队里见过的地秤,备齐材料,制作过程很简单——理论上来讲。
看了抱窝的老母鸡,贺岱岳着手画图纸,他简单描了个外形,对着内部结构冥思苦想。
“你画的啥?”褚归皱着眉瞥纸上的线条,横横竖竖的,好抽象。
“地秤。”贺岱岳举着图纸,“看得懂吗?”
“看不懂。”褚归直白道,地秤,顾名思义地上的称,倒是能理解,可贺岱岳画的什么玩意儿?
贺岱岳阐述了地秤的原理,褚归学过物理,拿过贺岱岳的笔迅速画了几下:“你要的是这种吗?”
“对!”贺岱岳双眼放光,褚归画的跟他想的一模一样。
褚归换了张纸,画了另一种图案:“你想的太复杂了,只是给猪称重,不用如此精细。”
第一种图案是最基础的天平原理,左边一个活动地板的隔间,内设侧面开口的猪笼,猪笼吊绳,挂在木头的一端,中间为底座,另一头悬挂砝码。
猪进了猪笼,抽出地板,猪笼下坠,右边加砝码到两端持平,由此称出猪的重量。
褚归简单演示,贺岱岳豁然开朗,的确是他想复杂了。
贺岱岳丢了自己画的东西,留下褚归的图纸,计划过了麦收后开工。
“对了,钱家那事,杨诚实什么反应?”褚归在凳子上坐下,早上的后遗症作祟,他双腿分开,扯了下贴着大腿缝的裤子。
贺岱岳昨天不得空,今早方找到时机跟杨诚实交谈:“他很惊讶,说谢谢我告诉他。我看他后来往家走了,应该是和杨一奶奶他们通气去了吧。”
放在任何时候,奶奶溺死刚出生的亲孙女,都是骇人听闻的。杨诚实惊忙回了家,杨一奶奶老大不高兴地问他怎么不上工。
杨诚实心急如焚,五妹掉火坑里了啊,他哪管得了上工不上工。
议亲时钱家彩礼给得格外痛快,杨诚实没觉得有猫腻,只当他未来妹夫是真喜欢上了五妹,将来自己跟喜欢的对象结婚,他同样乐意出六十六的彩礼。
“她婆婆溺死的又不是五妹的娃,你着急干嘛。”杨一奶奶的语气轻飘飘的,亲家婆极度重男轻女她早知道了,杨五妹屁股大,一准是生儿子的料。
杨五妹肚子甚是争气,去年十一月结的婚,眼下怀了快五个月了,等杨五妹生下儿子,在钱家的地位稳了,她杨一奶奶上门做客,钱家人不得好吃好喝招待着?
“万一五妹生的不是儿子呢?”杨诚实被杨一奶奶的话气到了,什么叫溺死的不是五妹的娃,谁能保证五妹胎胎生儿子?
“呸,五妹是你亲妹妹,你咒她做什么?”杨一奶奶瞪大了眼睛,指着杨诚实的鼻子,“她生的绝对是儿子!”
杨诚实与杨一奶奶大吵了一
架,他指责杨一奶奶明知钱家是火坑,卖女换钱杨一奶奶骂他没良心,她不多收些彩礼,他们兄弟几个上哪拿钱娶媳妇。
“我自己挣,我不用五妹的卖命钱!”杨诚实梗着脖子吼,杨一奶奶叫他滚,他一话不说扭头跑了。
杨诚实气冲冲地上工去了,杨五妹嫁人怀孕已成定局,他即使去了钱家也起不了作用。
所幸杨五妹怀的像男胎,钱家人对她还算照顾。
杨诚实上头的热血渐渐冷却,他闷头干活,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五妹要是一直生儿子就好了。
贺岱岳下午从杨诚实干活的地方经过,发现他瞥见自己立马低头躲闪,心里一哂,他和褚归高估杨诚实了。
亲人皆知钱家是火坑,却无人愿意拉杨五妹一把,所以上辈子她才会绝望到抱着孩子跳崖吧。
距离杨五妹出事尚有数年之久,贺岱岳权作和杨诚实的对话没发生过。怕褚归坏了心情,贺岱岳将杨诚实的态度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