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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六零之小村医(215)

作者:油盐不进 时间:2024-12-08 02:09 标签:种田文 甜文 重生 年代文 轻松

  “都可以。”褚归捏着沓钱票让老匠人自己选,“粮票、布票、肉票、工业券,您随便拿。”
  老匠人抽了几张粮票和肉票:“我老刘头从不宰客,不怕你出去打听,包工包料收你这么多,绝对找不到第二个比我更便宜的。”
  “是,我肯定信得过您。”即使不了解行情,褚归也能猜到老匠人给了他一个极低的价格。
  “我帮你赶赶工,明天早上来取吧。”老匠人说着便放着褚归不管,自顾自套上做工的围裙开始烧银了。
  碎银快在高温下慢慢融化,老匠人利落地举着溶银碗注入冷却槽,碎银凝固成长条,接下来是反复的溶银、锻打,褚归跃跃欲试,手指微蜷——
  “想试试?”老匠人察觉褚归的心思,搁了锤子往旁边站,“盯准我猝火的位置,用巧劲往下敲。”
  锤子沉甸甸的,褚归敲了二十来下胳膊逐渐泛酸,他适时放下锤子,不管怎么说,至少他参与过了。
  老匠人脾气虽倔,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不怪邻里那么关照他。他默默进行后续的步骤,褚归瞧时间差不多了,跟他知会一声,离开了铺子。
  惦念的银饰有了着落,褚归心情豁然舒朗,沿路枯燥的小摊变得生动,连吆喝声听着都悦耳了许多。
  顺道挑了给余洛额外的谢礼,褚归快步到表演台接人。
  天黑夜路难行,
  从下面公社来赶庙会的民众早早走了,万头攒动的街道渐渐清冷,凉风阵阵,褚归摸了摸安书兰的手,挺好,是热乎的。
  “买东西了?”余洛看见褚归提的包裹,我以为你逛个庙会真两手空空呢。”
  中午的穿着到傍晚有些单薄,余洛跺了跺脚,感觉冷得快流鼻涕水。
  “叫你出门穿厚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妇科主任把揣的手套往余洛胳膊弯里一塞,“戴着,省得冻感冒。”
  手套的大小明显是男款,余洛嘿嘿笑着套上了手套,他在长辈面前怪会讨巧卖乖。
  台上的节目到了尾声,专家们不是硬要待到最后的小孩,人齐了便准备离场,看了七八个小时,尽够了。
  巡诊队八点出发,褚归六点起床,年节中的小城享受着一年中难得的清闲,只零星几处亮着光,盛大的年关,仍有人在为了生计辛劳。
  老匠人为褚归的银饰整夜没合眼,他用了十成十的精力,十来年没完完整整地打过银饰,一直改别人的东西,让他几乎弄丢了入行时的初心。
  棱角处细细打磨光滑,老匠人迎着烛火的亮光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松弛眼皮遮盖的眼眶隐隐发胀,能在人生末尾几年复刻当年的得意之作,他这颠簸流离的一辈子也算圆满了。
  这次倒是一敲门就开了,老匠人把装银饰的木盒递给褚归,让他检查是否合心意,说此话时,老匠人语气和表情均充满了对自己手艺的自信。
  绞型的开口银镯雕刻着连理枝的纹路,弧度柔和,精细而不张扬。连理枝的纹路十分常见,但老匠人加了道别出心裁的设计,两条银镯镂空一凝实,将其接口对齐旋转,凝实的银镯恰好嵌入镂空的缝隙中,仿佛天然一体。
  “比我想的还完美。”褚归珍重地合上木盒,拿出他特意带的瓷瓶,里面是他在困山村时做的药丸,若犯个头疼脑热的吃上几粒,比拖着病体看医生强。
  老匠人最不耐烦上卫生所,虽过惯了一个人的日子,但瞧着别的老人病时儿女环绕,自己孤零零的,心里照样会难受。
  经年累月养成的别扭性子不是一朝一夕改得了的,摸着犹带温度的瓷瓶,明明很触动,老匠人的嘴角依旧耷拉着,叫人摸不清他真切的情绪。
  银饰长久佩戴容易变色,交代完注意事项与维护方法,老匠人抬手送客。
  褚归道了句保重干脆转身,老匠人跟着出门落锁,见褚归回头,他抓着钥匙迎上对方的视线:“你赶时间吗?不赶时间的话一起吃碗粉。老头子我请客,上了别的地方你可吃不着这个口味。”
  时间自是不赶的,褚归笑着应了嘴硬心软的老匠人,一碗热汤粉下肚,两人彻底作别。
  出发前一个小时,巡诊队的成员陆续起了,余洛提着行李往车里放,撞上褚归从外面进来怔了下:“你啥时候出去的?我正说叫你起床呢。”
  “嗯,我买了些早饭,你分一分,我吃过了。”褚归将早饭交给余洛,到房间取了收拾好的行李,褚正清他们的已经被余洛放车上了。
  巡诊队连专家带搞后勤的有十人,褚归买得多,余洛勤俭持家地拿油纸裹了剩的包子,说中午热热接着吃。
  检查过房间,确认无甚遗漏后,所有人上车坐稳,在外嫁女忙着回娘家的大年初二,继续踏上了他们的巡诊之旅。!


第170章
  褚归跟着巡诊队又跑了两个公社,时间眨眼到了初五,这次他没再拒绝坐诊的安排。
  爷孙俩一左一右并排坐着,褚正清有岁月的沉淀,而褚归泰然端坐,老成持重的气质不输褚正清分毫。
  余洛见此暗忖不愧是亲爷孙,面对患者的一举一动的节奏,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
  安书兰今日不在外面忙活,她早早买了菜借卫生所的厨房亲自给褚归做午饭,吃过午饭褚归就得走了。
  褚归爱吃的菜安书兰能数出十来道,但一上午的时间太短,公社的食材太少,她只能尽量挑着做。
  “安奶奶做的饭真香。”余洛嗅着空气中的香味冒口水,“京酱肉丝,我好久没吃了。”
  褚归也半年多没吃过安书兰做的京酱肉丝了,他接过余洛消毒过的针灸包,忍着馋为趴病床上的患者针灸。
  余洛切换状态的速度较褚归稍慢,他咽了咽喉咙,站边上聚精会神地观摩褚归施针的手法。
  银针精准没入每一处穴位,褚归手稳得惊人,中途不存在任何多余的间隙,令余洛自叹弗如。
  接着四天连轴转,施完针,褚归坐椅子上歇了歇,听余洛总结他的观后感。
  穴位余洛背得滚瓜烂熟,下针却做不到像褚归一般稳和狠,其中虽有师承不同的原因,余洛莫名觉得褚归抓住了一些特别的小窍门。
  褚归闻言摇头否认,哪有啥特别的窍门,无外乎一个练字罢了。熟能生巧,经验丰富了,余洛自然能达到相近的水平。
  乔德光收学生心性在先天赋其次,余洛虚长褚归四岁,自踏入中医学,日以继夜勤学苦练,但始终离乔德光出师的标准差那么一截。
  此次巡诊余洛受益非常,久攻不破的瓶颈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听了褚归的话他心头一哂,算了,天才哪能懂他们普通人的困扰。
  善于自我开解的余洛转瞬将一时的挫败抛之脑后,伴随着安书兰的一句“忙完了吗,忙完了可以吃饭了”,他立马表现得望眼欲穿,恍若被安书兰做的饭菜勾走了魂。
  褚正清与安书兰坐上首,其余人按亲疏辈分落座,巡诊队一半下了大队入户看诊,八仙桌围得稀散,安书兰给褚归夹了个焦溜丸子:“你打小最爱吃这个,我炸了两锅,剩下的你带着路上吃。”
  安书兰表面上没说什么舍不得,实际谁都能感受到。
  再如何不舍,一顿饭总有吃完的时候,余洛揽了刷锅洗碗的,安书兰拉着褚归的手,絮絮念叨着让他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几人将褚归送到路口,一直沉默的褚正清语气深沉地开口:“路上当心,凡事三思而后动。”
  “嗯。”褚归收下褚正清的教诲,冲他们挥挥手,“我走了,到了给你们拍电报。”
  返程没有巡诊队的专车,褚归下了牛车挤汽车,一路颠簸到了火车站。
  挤满各式乘客的汽车闷而嘈杂,褚归晕得翻江倒海,在站外缓了好一阵儿,方拿着
  余洛买的票进站。
  少了贺岱岳,褚归谨慎地护着行李,车厢入口被混乱的人群堵住,女人的哭喊声从人群里面传来,褚归听得不甚分明,待站台的工作人员输送人群,他进了车厢,才得知女人遭了扒手。
  小偷毫无线索,无人清楚他是跑了抑或乘乱上了车,乘务员挨个提醒大伙注意自己的行李,褚归将箱子推入挨着床头的床底,夜里不敢睡死了,干脆闭着眼睛背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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