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110)
刘学推开他:“用不着你管。”
廖远停笑:“现在怎么这么坏。”
刘学也笑:“长大了。”
听墙角的一众人欣慰点头。
廖远停和刘学心知肚明地对视,咳嗽一声,“还听。”
瞬间哄散。
俩人笑着摇头。
很快,李单就拍到了张枫和美容院老板偷情的证据。
他们在金乌酒店开了房。
知道张枫和情妇开房不重要,怎么套出他嘴里的话,接触更多人,打入敌人内部,才是最重要的。
美容店老板。
女人。
廖远停转转脖子,心生一计。
很快,他的车上也坐了一个女孩儿,就是在会所卫生间和他聊天的那个。
女孩儿漂亮,性感,勾人,穿着名牌衣裳,背着名牌包包,嘴里嚼着泡泡糖,当着廖远停的面拽了拽胸衣,弹了弹丝袜,又整了整头发,补了补妆,嘴巴张开,鼓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眨眼,想起什么似的:“你让我干什么来着?”
廖远停:“……”
她画着深蓝色眼影:“不管干什么,就是干我,也是加班,加班就三千。”
廖远停干脆也直白:“我对你硬不起来。”
女孩儿瞪大眼:“靠,对我都硬不起来,你有问题啊。”
她鄙夷地瞥眼廖远停的下体。
廖远停大方地接受审视:“你的任务是想办法接近美容院老板,探探她背后是谁。”
女孩儿瞬间反应过来,非常上道,主要她就是这条道上的:“我懂了,这美容院老板估计是哪个当官儿的姘头,是这意思吧。”
廖远停没说话,她嗐了一声:“我当什么呢,就这,我见的多了,前阵子还有个姐们儿从会所出去了,说是经常找她的那个调到其他市了,就把她也带走了,傍上个有钱的或者有权有势的,可是我们的梦想。”
她拍拍廖远停的肩,“放心,小帅哥,姐一定给你问出来,噢,还有,我不能掏自己钱包儿吧,你不懂,这些女人都可会见人下菜碟了,你先给我转三千,让我做个贵项目,完事儿报酬可以少要你点儿。”
廖远停看着她,她眨眨眼,“你不是知道我上班的地儿,姐不骗人。”
钱递给她,同时递给她的,还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窃听器。女孩儿接过,吐了口香糖,重新嚼了一个,“我叫,算了,我叫什么不重要,你喊我香妞儿就行,大家都这么叫我,就这玩意儿是吧。”
她左看看右看看,干脆塞胸罩里了,“这还能听见不?”
廖远停:“……”
“不说话就当可以了啊。”女孩儿准备好一切,看着廖远停认真地说,“帅哥,咱话说前头,我不管你是谁,是要干什么,我保证不把你的事儿往外说一个字儿,你回头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你别把我供出来,我好歹也算帮了你忙的。”
她亲口百元大钞,上面一个通红的烈焰红唇印:“我只拿钱,其他一概不懂。”
廖远停知道她的意思,笑笑:“谢谢你。”
她摆手,“谢什么,这活儿轻松多了,就像那个时候,和你在卫生间聊了两句,你就给了我坐台费一样,我还以为你骗我呢,嗐,说来说去,跟你干这些,比被男人压在身下操强多了。”
话音告一段落,她朝廖远停飞个香吻,“我去了,等着吧。”
廖远停看着她走到美容院里,拿出录音笔,认真仔细地听——
“你们老板呢。”她语气懒散,颇有些盛气凌人的意思。
美容店的美容顾问笑道:“老板在忙。”
“那我就再等等。”女孩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吹吹美甲,朝她招手,攀着她的肩颈,压低声音,说着悄悄话道,“你就跟她说,我是芳姐介绍来的,咨询一下阴道紧缩手术,再做个处女膜。”
美容顾问愣愣地看着她,她摆摆手,催促,“去啊,我时间很宝贵的。”
“哦,哦。”美容顾问连忙去了。
不出三分钟,美容店老板,张枫的情人就下来了,笑眯眯的,穿着旗袍,凹着丰腴的身形,上来就摸着女孩儿的手,“妹妹,你是哪个芳姐介绍来的?”
女孩儿和她四目相对,笑的比她还温柔:“就是跟着宋局长的那个呀,啊,姐,你该不会……”她脸色一变:“我该不会找错人了吧?”
她一惊,连忙站起来要走,女人瞬间拉住她:“别,别走啊,嗐,我这是年龄大了,脑子糊涂了,芳姐嘛,之前还一起打过麻将呢,咱去里面说话哈,顺便聊聊你想做的项目。”
廖远停佩服。
第122章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特别人物,特别对待。
香妞儿涂了涂口红,打个波,“哪有什么宋局芳姐,我诈她的罢了,这种人身边啊,肯定或多或少都有这些关系,就算没有,你白送上门,她也不吃什么亏,何乐而不为。”
她查查钱,笑的像朵花儿,把窃听器塞到廖远停手里,“有事儿还找姐。”
张枫的情妇,王珊美,大家都喊她珊姐。廖远停将资料发给李单,让他查珊姐的社会关系。
很快就有眉目,未婚,身边带个女孩儿,叫王糖糖,上高二,和刘学同校,不同班。
廖远停找校长陶京平问她的基本情况,班主任说,女孩儿家庭状况是离婚,跟着妈妈,性格内向,不爱说话。李单靠打游戏混进高中生内部,知道同学们一致认为她们家很有钱,因为她的妈妈总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而且对她非常好。
没多久,廖远停当东家,请彭怀村新上任的支部书记吃饭,叫了乡党委书记唐昀,以及其他领导班子,最后提及张枫,唐昀了然。
虽是酒局,廖远停却备了头孢。他将头孢一亮,众人纷纷吐槽,但好酒已开,谁喝谁得,也都不计较他到底喝不喝了,只要自己喝的痛快就行。
廖远停笑着,“今天实在是不凑巧,我自罚一杯。”他将茶一饮而尽,说,“听说张局海量,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喝痛快。”
有人笑道,“这有什么,我们一群人,陪张局喝到底,一定让他喝舒服。”
张枫笑着摇头,对廖远停道:“你不喝,你还让他们灌我,你坏的很啊。”
廖远停笑笑。
大家有了目标,逮着张枫猛灌,灌的他举手投降,爬都爬不起来,不省人事。
剩下的人也没好到哪儿去,宛如抽了骨头的烂肉,瘫在一处。
廖远停架着张枫上了自己的车,让李单照顾其他人,降着车窗通风,来到美容院。
夜已经深了,美容院关着门,他拨打香妞给的电话。
“喂?”一道女声。
廖远停平静道:“王珊美你好,张局长找你。”
廖远停拍拍张枫的脸,将手机凑近,在他耳边说:“张局,王珊美。”
张枫晕的死死的,喉结滚动,嗫嚅:“王……”
吐不出半个囫囵字。
“抱歉。”廖远停道,“局长喝醉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显然已经认出张枫的声音,有些急道:“怎么不把他送回家?!”
“张局非要找你。”
“有病!”珊美气的不行,像要骂人,又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我女儿在家,见不了他,你只管把他送回去,明天我和他说。”
廖远停还未回答,电话就被挂断。
家。
廖远停调头,驱车前往张枫家。
张枫家在老城区,根据档案,他在很年轻时就进了体制,明的暗的收获不少,因此他居住在第一批开发的小区里,这里住的人非富即贵,期间老城区旧房改造改过一次,初看光鲜亮丽,细看依旧泛着时间的斑驳。
到时已经很晚了,廖远停根据地址摁响门铃,没三秒门就开了,入眼是一个有些焦虑狼狈的女人,她穿着整齐,发根泛白,面容沧桑,猛的一看上了些岁数,细看应当四五十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