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伥鬼(58)

作者:银渔 时间:2023-08-29 09:30 标签:强强 狗血 虐恋 囚禁 仙侠

  她似乎压抑着什么,声音颤抖:“我不认同你,它们那么脆弱,只要离开人的身边——就会——就会死去。”
  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我绝不会放开——永远也——”
  逄风打断她:“可姑娘还没听我说完。”
  “再后来,它又回到了我身边。”
  “给它选择,然后接受这个选择……当然,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故事。想必姑娘和爱犬的经历,会更加曲折,只是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与我讲述。”
  少女神情复杂,眼中的敌意却已经消融了:“……我叫嫣儿。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不过今天不行,我需要照顾阿金。”
  他赌对了。
  修真界养灵宠的修士,往往聚在一起更有话可谈。凡人也是一样,总会在谈到它们时更有共鸣。
  逄风道:“好,谢过姑娘了。”
  他轻手轻脚关上了门,嫣儿依然在发怔,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南离问他:“有进展了吗?”
  狼化去了耳朵,逄风却似乎依然能看到那双尖耳因欣喜抖了抖。
  他以前也见过其他修士养的灵犬,对它们来说,只要主人出现在视野里,它们的尾巴就不自觉地摇个不停,眼中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
  他本以为狼永远不会这样。
  逄风摇了摇手里的铜钥匙:“没问出来什么,不过她愿意明天回复我们一些问题。”
  南离奇道:“你怎么做到的?”
  逄风道:“没什么,只是以心换心。”
  南离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同去了北面的茅屋。几近朽烂的门被南离推开后,一股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
  屋子显然很多年没人用了,被褥发了霉,床头生了蘑菇。炉灶里也潮得要命,墙角甚至生了青苔。缺腿的桌子在漏进的风中摇摇欲坠,旁边倒着的木椅落了厚厚一层灰。
  南离当即如避蛇蝎,将那些发霉的被褥扫到一旁,然后皱起了眉:“……这怎么能住人。”
  逄风倒毫不在意,安抚道:“凑合一晚。”
  南离盯着那受潮了的光秃秃的木板,心道,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睡这个。
  他摇身一变,变成了雪白的狼,视死如归地躺在了那块光秃秃的木板上,对逄风袒露出肚皮。
  “呜呜——”
  虽然他没有传音,逄风却听懂了。
  他这是要自己睡在他肚皮上,然后盖着两条尾巴睡去。
  ……不行,他应当只是和南离做戏。这似乎有点太亲密了。
  可狼雪白又毛茸茸的肚皮实在太有吸引力了。就算是他,也无法免俗。
  “汪呜——”
  南离晃了晃两条蓬松的大尾巴,示意它们很柔软。狼的尾巴修长又柔顺,最昂贵的鹅绒被也要逊色几分,狐狸或者松鼠见了都要自愧不如。
  ……太犯规了。
  狼到底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么撒娇的叫声。
  逄风无奈地想,算了,今天就放任他闹罢。


第75章 蜉蝣
  嘹亮的鸡鸣劈开幽深的夜,闯入潮湿的茅屋中。从屋顶的破洞向外望去,那一角天空依然晦暗不定,犹如身处混沌。逄风缓缓睁开了眼。
  狼抽了几下鼻子,似乎在梦中嗅什么,却没有睁开眼,喉咙间发出沉闷的咕噜声。
  虽是清晨,却并没有日光。不过此地村民应当早已习惯这般景象。只是虽然习惯,但心中愿不愿意,却另当别论。
  记忆逐渐回笼,他艰难地从狼的大尾巴下抽出失去知觉的胳膊。狼的肚皮的确温暖,胸脯的软毛比东宫任何一床被褥都要舒适。
  逄风陷进去之后,嗅着松软皮毛的气味,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一夜无梦,直至天亮。
  狼依然没醒,喷出的气息打在他的侧颈。尾巴依然缠在腰上,逄风试着挣脱,身体却纹丝不动。他只得轻声唤他:“南离。”
  狼抖了抖耳朵,睡眼惺忪。它将吻凑到逄风面前,却突然迅速伸出舌头,舔吻上了他的唇。
  逄风:“!”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狼却更加肆无忌惮地舔吻他的脸,将他的脸弄得湿漉漉,嘴里还呜呜叫着。
  逄风轻咳一声:“……南离,别闹。”
  狼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了他。它抖了抖凌乱的毛发,又弓起身子,眯着眼伸了个懒腰。
  南离化作人形,将皮毛披在身上:“今日有什么安排?”
  “我还需要有些东西要探查,”逄风道,“你今日另有安排,不能与我一起行动。”
  狼的耳朵一下子耷拉了下来。
  逄风踮起脚,伸出手去,轻轻揉着那两只毛发顺滑的狼耳,哄道:“只是半天而已。况且,这事没你办不成。”
  狼的耳朵这才竖起来。
  逄风正色道:“我今天另有事情需要探查,而你需要去其他人家,尽可能扯些话题。如果遇到干活的人,就去帮些忙,不需要你问什么,只要将他们的反应如实告知我便可。”
  南离道:“这简单,倒是你……”
  逄风心知肚明他在想什么:“放心,不是什么危险的活计,只是心中一些猜想需要验明。”
  他抬眸:“那就晌午在此处见。”
  南离抱怨道:“无日无月,怎知时辰……”
  逄风叹气:“这话理应同焆都说。”
  他迈过发霉的烂门槛,步出了门。在刘家村,随着春日到来的并不是碧草如茵、杏雨梨云的美景。地里长出的草是冷的硬的,草叶泛着冷峻的苍绿,边缘生着锯齿,恨不得把每一分从地里汲取到的东西都用来夺去更多养料。
  若有走兽经过,这些草也要割破它们的皮肉,用鲜血填补己身。而它们仅仅是普通的草木,并非妖花魔草。
  桃木也不再开花,徒擎着枯干的枝。栓在桃木上的毛驴早就练就一口铁齿钢牙,正慢悠悠地咀嚼着荒草。
  逄风恍然间想到焆都。临近清明,此时弟子们正应踏青。而他们脚下的嫩草细软如牛毛,柳树抽细枝,梨花枝头笑。春日设宴,流水曲觞,好不快活。
  ……不会有人去想,这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走到那间屋前,轻轻敲了敲门。
  没人应答,他便极有耐心地又敲了一次。
  “谁?”
  “是我,”逄风道,“昨天的客商。”
  门被推开了,蓬头垢面的嫣儿打着哈欠道:“怎么?昨天没睡舒服,这可怨不得我。”
  语气依然是恹恹的,似乎昨天的交谈全然没有发生。
  逄风递过去一块干肉:“不,睡得很舒坦,谢过嫣儿姑娘了。”
  她的态度明显改善了许多:“你是有什么想问的?”
  逄风道:“正是,不瞒姑娘,我二人运送的货物乃是城中官宦的寿礼,若是失期,恐怕命也难保。请问姑娘,该如何从此地出去?”
  嫣儿没精打采道:“倒也不难,我这倒是有张地图,送你也好。只是既然回去会丧命,为何不留在这?”
  逄风:“我尚且还有许多未竟之事。”
  “怪人……”嫣儿嘟囔道,回到屋中,不消片刻扔出了一页纸,“喏,在这,别来打扰我了。”
  逄风没等她关门,连道:“嫣儿姑娘,你帮我良多,我思来想去,唯有一事为报。家父曾经在兽菀中当过差,我打小随他治病,也对此了解些。昨天我见姑娘爱犬似乎有条腿有旧伤,不知姑娘可否让我斗胆一试?”
  嫣儿抿唇,似乎正处于挣扎中,眼神游离不定,最后却还是道:“试一试……也好。”
  她微微侧开身,示意逄风进来:“它叫阿金,尽量不要让它受太多苦,它已经……承受不了太多了。”
  狗依然在一摊茅草上酣睡着,似乎没有苏醒的迹象。它的后腿有一只肌肉已经有些萎缩了,明显比其他的腿细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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