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鬼(196)
正与他之前和逄风的姿势一模一样。
只是他不曾握住逄风的腰,如今想想,那腰肢的触感应该是极好的。
南离满脸通红,口干舌燥,下意识将那图本丢了出去。可须臾之后,他又忍不住捡了回来,用颤抖的手指一页页翻着。
他从不知道,这事还有这么多的姿势。
跪着、卧着、站着……画中人变幻了无数个姿势,南离脑中也随之“嗡”了一声。那件外袍还在他怀中,他嗅到了淡淡的冷香。冷香像一汪热油,猛地浇在了他的心头。
他喉头滚动,口舌发干,开始控制不住地想,如果画中之人是逄风与他该是如何?
逄风双手撑着墙壁,露出腰肢优美的曲线,等着身后的他;逄风敞着细腿,用迷蒙的眼神望着他;逄风被他环抱起来,揽着他的脖颈发出阵阵泣音。
南离觉得怪异又违和,可浑身的血却都在奔腾着往下涌去。
狼对逄风的印象依然是那个习惯于掌控全局的上位者。它惧极了逄风,惧他手中的剑,惧他讥讽的笑意。
他是个怪物,没有感情也没有心。就算天塌下来,逄风也绝不会落一滴泪水。逄风会哭,南离想想便觉得荒谬,可他又忍不住地去肖想这个人揽着他落泪。
南离第一次知道,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是可以拥抱和亲吻的。可逄风予他的,除了肉体相接什么也没有。
他不愿让他多触碰自己一丝一毫。
南离彻底失去了神智,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身下。在冷香的味道里,他浑身尽是黏腻的汗水。
最后的时候,他咬着牙关,不由自主地喊出了那个名字,嗓音里尽是恨意与屈辱。
理智回笼,南离满脸铁青,他攥紧拳头,狠狠砸上床头。力道之大让他的手指节砸出了血,狼却置若罔闻。
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南离几乎咬碎了牙。那是他的死敌、血仇,而他刚才……
先前南离还可以借口逄风强迫他,可如今逄风不在,他却自己想着他自渎了!
他双眼通红。
狼胡乱地想:这次只是他被逄风蛊惑了,只是意外,以后绝对不会了……
他从掌心升起一簇火焰,就要烧掉那春宫图。可火焰却无声无息熄灭了。
而逄风依然没有回来。
南离的志气只持续到第三日,第三日的傍晚,他又忍不住掏出那本春宫图,撕咬着那件外袍闷哼出声。
幻想中的逄风满身都是亲吻与啃咬的痕迹,他在哭,打湿了他的罩衫。
没化形时,南离平日里也总是幻想自己有朝一日战胜逄风的情景。狼会用火焰一寸寸灼烧着他的皮肉,咬断他的骨头,饮饱他的血。可如今那情景却变了模样,他看见自己急切地捉住逄风的脚踝,欺身而上。
狼以实力说话,若他能战胜逄风,逄风便是他的东西。
可是,一个月了。
南离不知自己这个月是怎么过的。他每日望眼欲穿,盯着殿门。图本被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都卷边了。那件外袍的味道也散了。
他几乎要疯掉了。
御花园里,两位宫人在窃窃私语:“听说殿下已经回来了!还斩下了鬼将军的头颅得胜而归!”
南离耳朵一动,一个箭步冲上去:“他如今在哪?”
宫人畏惧地望他一眼:“殿下日理万机,我们怎么可能知晓?想必不是在陛下那里,便是在同冰原的使臣谈判。作为下人,还是不要添乱为好。”
南离从未觉得这一日如此漫长。
终于,他听见宫人长长的一声喊:“恭迎殿下回宫——”
长夜太子批文书时不喜有人打扰,待到他遣去了宫人后,南离猛地冲了进去。
逄风微微垂着纤长的眼睫,用几分余光打量着他:“怎么不想杀孤了?”
他神情玩味:“莫非是孤离去时间太久,你也开始想孤了?”
逄风屈了屈手指,这功法果然非同凡响。仅仅是双修了一次,他的灵力便涨得飞快。他并不介意拿南离活动活动筋骨。
南离却并没有像往日那般动怒,用火焰袭向他。他盯着逄风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给我。”
狼依然不太会人的言语,他努力组织着语言:“又痛苦又快乐的,给我。”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这么形容。
两根冰凉的手指托起了他的下巴,逄风俯视着他:“你很想要?”
南离点了点头。
逄风却笑了:“你是灵宠,忘了么?你的一切都是孤给的。小狗,你可没有向孤索要的资格。”
眼看南离的双眼又开始发红,逄风漫不经心道:“不过今日孤心情不错,并非不能答应你。”
他满意地望见南离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逄风俯在南离的耳畔,温热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南离的耳廓:“小狗,在要东西之前,你要好好想想,你能为孤做些什么。”
第236章 if5.狼喂不饱
逄风俯身过去,湿热的唇几乎要贴上那对毛茸茸的耳朵,南离的狼耳不由得一颤。
他的唇为什么也这么软?
他知道逄风言辞犀利,两片唇上下一碰,那些朝廷浸淫多年的顽固老臣,经常被他气得根本说不出半句话。
可那总是对他吐出讥讽与羞辱的薄唇,为何如此柔软?那两片唇,是不是能吐出些嘲弄之外的东西?
逄风在他耳畔轻声说:“万象殿的铁手护法,孤最近看他很碍眼。”
“小狗,你知道该怎么做。”
南离恨恨地咬紧了牙关。
逄风压低声调,在他耳畔轻语,蛊惑般的冷香一阵阵拂过他的鼻尖:“孤一向慷慨,你的报酬可以先付。”
“今天准你去孤的床上。”
南离晕头转向躺在了逄风的床榻上。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逄风在沐浴,他这幅模样,像极了等待帝王临幸的妃子。
逄风赤着脚,走过来了。
他的乌发湿漉漉的,披着浴袍,浴袍领口宽敞,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皮肤。
浴袍之下,是那双笔直的细腿,线条流畅分明的踝骨,略显苍白的双足。
逄风褪去了繁复的蟒袍与九冕旒,只披着浴袍,唯有耳垂还坠着只松石耳坠。
他淡淡道:“躺好。”
这次,不必逄风撩拨,南离便已经如石头般。依然是先前的姿势,逄风跨了上去。
依然是极致的快乐。
烧灼心肺的痛苦与快乐在心头交织,南离捉到那一缕的灵识,可那缕水流太细弱了,根本慰藉不了这团烈火。
和他自己解决完全不同。
天地混沌之间,南离迷迷糊糊想,这种事果然还是要两个人一起,才……
南离忽然想起了那张图画上的二人,南离伸出掌去握逄风的细腰,可还未触及到逄风的腰,剑柄便狠狠抵上他的肋骨。
一时剧痛,南离嘶叫出声,他陷入屈辱当中,碧绿的眼慢慢泛起了血丝。可逄风又动了几下腰,无边的快乐又将他送上了浪尖。
逄风淡淡道:“主仆尊卑不可逾越,若非孤容许,你没有资格触碰孤。”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南离,长夜太子漆黑的瞳仁中映出了男人陷于欲念的丑态。
满腔愤怒让南离头脑发晕。他就要挣扎着去捉身上的逄风。可冰凉的触感却忽然从唇上传来,他愣住了。
逄风吻了他,尽管是一触即分。
这个吻当头熄灭了他的怒火。逄风撩了撩长发,漫不经心道:“当然,若你表现得好,孤会予你奖励的。”
他低声道:“这次便先予你罢。”
南离喘着气,紧咬牙关:“……你就不怕我反悔?”
“反悔?”逄风却笑了,“孤一向看人很准。当然,你若不去办事,孤也没办法。”
逄风在腰上刻意下了些力道,南离闷哼出声,头脑一片空白:“不过,你若反悔,可就什么也没有了啊。”
逄风的语气带了些威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