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鬼(198)
他下了力道。
南离有些不应的痛,但是更多是无边无际的快慰,和之前完全不同,又屈辱又舒适。
不知过了多久,他喉间一声闷哼。
南离忍不住自下而上去仰视逄风。逄风神色依然漠然无边,可是……
圆润的脚趾、流畅分明的踝骨……弄脏了,沾满了,淌下了。
落在玉砖上的水声,滴答、滴答。
逄风尾调淡漠:“清醒些了?你这次态度不错,便饶了你不敬之举。”
“记住,是孤临幸你,你没有资格索要,更没有资格不经允许去触碰孤。”
他起身:“下一次要做什么,自会有人告知你。至于你能不能再爬上孤的床,要看你自己了。”
第238章 if7 棍棒与肉
狼的耳朵忽然一动,竖在了头顶,南离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长夜太子的脚步声一直是那样,轻巧却沉稳,从未有过一丝慌乱。
狼实际上能从脚步中分辨出很多消息,比如今日脚步虽然和从前毫无差别,却有细微地轻重不一,逄风的左腿想必受伤了。
野兽的直觉很可怕,也很准。
他赶紧将那本图册塞进床底。
先前,实际上南离在对着图册自己疏解——逄风一个月最多给他一次,根本喂不饱他。可南离又惧透了逄风从此不再给他,只能委屈着自己将就。
可冰冷的被褥与粗野的抚慰,怎么能有身躯交叠、神魂融在一起那般舒服?
尽管逄风不允许南离触碰自己的躯体,可做这种事的时候,他也得坐在南离腿上。
逄风不重,甚至称得上瘦削。但他的躯体紧实有力,完全是剑修的躯体。他没有支撑会用不上力,很累腰。
可他宁愿扶着床沿,也不去揽着自己脖颈。南离委屈又失落。
他隐隐对逄风有着异样的期待,南离总觉得逄风和他这样根本算不上爱侣,可逄风本就不是他的爱侣。他是主人,而他是灵宠,是下人,是随时能够丢掉再找的床伴。他对逄风来说可能只是一根好用的角先生。
更可悲地是,即便知道自己可有可无,南离也根本舍不得割舍掉这畸形的关系。尽管逄风不是他的,南离却也如饿狼一般,虎视眈眈守着他,生怕他被别人夺去。
之前的那本图册他几乎翻烂了,狼又去街上乱转,做贼似的又买回一本。
这本比之前更加地……南离一边幻想着那是逄风,一边近乎凶狠地对待自己。逄风虽然冷傲,甚至和他双修的时候,也牢牢把控着局势,不流露一丝一毫的神情。
可毕竟他也是人,最细微的反应也控制不住,像是脚趾盖透着粉,神魂深入受不住会颤抖……这些不可避免。尽管南离不被允许动,可他毕竟远超常人。更何况,还是逄风自己来。
他和南离每次的第二日,椅上总会多出一只垫腰的软垫。
而南离依然觉得不够。
逄风和他双修,甚至会刻意压制自己,避开会让他失控的因素。
如果让他随便来,狼相信逄风第二天下不了榻。
脚步声近在咫尺。
逄风不缓不急踏入了偏殿,他的脸色苍白,比平时更没有血色,像是失血过多。
南离嗅到了空气中血液的甜香。
南离一惊,很快注意到他的模样——逄风只披了件外袍,没穿里衣,左肋和右腿根缠着厚厚的绢布,雪白的绢布下隐隐透着殷红。若是换作旁人,恐怕早也得已痛得动弹不得。即便能动,至少瘸了腿,可逄风依然若无其事。
南离先是惊诧,随后暴怒:“谁——谁伤了你——”
他其实想说,你为什么不带着我?可狼毕竟说不出口。逄风从前也经常受伤,可每一次,狼都在逄风身畔的!
他化形之后,逄风很少骑他了。狼莫名有些失落。如今他才觉察到原因:从前他是狼身,能睡在逄风的殿中,和他一起出巡,随时随地都能袭击他。
可如今他睡在偏殿,逄风经常一整日不看他一眼。对待他也与其他侍卫没什么不同。
这令狼恐慌。
他不再是独一无二的了。
逄风冷淡道:“这与你无关。”
他自顾自地缠好绢布,对南离道:“坐下,孤不想说第二遍。”
逄风这次的伤很重,左相寻了头化魔的凶兽来,收走他的剑,要他和凶兽肉搏。他用手指掀开了凶兽的头盖骨,自己却也受了重伤。
如今,恢复伤势的最好办法,便是采补南离的阳气。这条狼阳气旺盛得很,甚至没处发泄,逄风采了也不会伤及根本。
当然,逄风也不会汲取太多南离的阳气。他很谨慎,绝不会让太阴之体对南离的阳气产生依赖。每次采的阳气,也只是仅仅够自己修炼和疗伤,从不到最后。
他很清楚,自己和南离只是利用的关系,也维系着这关系比较好。
若是走得近了,南离会没命。
狂喜袭击了南离,他是要给自己快乐了?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那么做了。
这次和之前不同,两人脸对脸,距离也更近,南离也能捕捉到那张脸的每一丝神情。
逄风这次,披着的外袍被血浸透了。他从前均是衣冠楚楚,不露一寸体肤。而这次因为用绢布包扎,南离瞥见了那流畅的腰肢曲线,以及白皙的皮肉。
不知有意无意,逄风光洁的肌肤几乎蹭到他的唇上。南离两眼通红,他太想吻他了,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做些什么。
逄风漫不经心:“你不是想要奖赏么?”
南离呼哧呼哧喘着气,指尖一屈,似要暴起制住逄风,却悻悻地垂下了。
这太折磨人了。
明明近在眼前,却不能……
逄风的声音依然冷淡:“孤恰巧有一心腹大患,若你觉得能达成,你就可以。”
纤细的脖颈甚至刻意往南离唇畔送了送。
南离终于忍不住,张开口狠狠咬了上去,他又咬又吸,力道大到几乎要将那块皮肉咬下来吞吃入腹。锋锐的犬齿尖磨着敏感的皮肉,似乎咬破了,他尝到了甜丝丝的血味。
逄风吃痛,身子一绷:“松开。”
南离埋在他的肩头,继续不管不顾地吮咬着,狼怎能放弃到嘴的肉?他发狂了,根本听不进去逄风的话。
逄风的手掌狠狠扼住了这头发狂的野兽的喉咙:“给孤松开,或者死。”
濒死般的窒息感冲上头脑,死亡的逼迫下,南离到底还是不甘地吐出了那一块可怜的皮肉,如羊脂玉雕成的白皙躯体上染了血,也留下了深深的齿痕。
南离死死盯着那一处。
——他在逄风身上留下痕迹了。他的神魂兴奋地翻涌着,这思想也涌入逄风脑海中。
而逄风却抽出了神魂:“小狗,你的奖赏结束了,去为孤带来孤想要的东西罢。”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