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变态心理学) 中(52)
“遥控器在你手边。”男人有些紧张,声音在发抖,“你是要钱吗?”
“哦,能给我解释下,这是什么情况?”少年把遥控器递给他,站起身在屋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酒柜前,挑了一瓶红酒,还拿了两个高脚杯。
“你不知道吗?”男人突然意识到什么,“你不是服务员?”
少年抬起头望向男人,发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前的名牌上,咧嘴一笑:“田壮吗?好名字,可惜不是我的。”
他把红酒打开,醇香的酒味瞬间浸满整个屋子。
男人咬着指甲盖:“你是谁?”
“我有好几个名字,不过,你暂时可以叫我舒墨。”
一杯甘甜的红酒放在面前,男人有些犯愁,什么叫做暂时叫做舒墨?
“自我介绍完毕,还有什么疑问,最好一块说完,这样也好为我们的合作建立一个完美的平台。”舒墨抿了口红酒,干脆地说。
听见最后一句话,男人一下变了脸色,慌忙地问:“什么合作?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是要钱吗?”
这句话说出口变了些声调,像是个掐着嗓子学女人说话的古怪男人。
舒墨看着他,对方的脸色写满了不安,嘴唇也抿得紧紧的,好像在说:不解释清楚,你可别妄想从我嘴里套出一句话。
支着下巴,想了想,他点了下头:“好吧,这个还是要交下底。”
他姿势优雅地坐在男人对面的沙发上,接着又粗鲁地把脖子上的领带一把扯掉,丢在地上:“事情很简单,首先你给我一套衣服,然后把你的VIP卡交给我,让我顶替你去参加宴会。”
“你去那里做什么,没有任何意义,你要钱我可以给你。”男人皱眉。
“我不要钱。”舒墨摇摇头。
“你不要钱?”男人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下,“你去那里又没什么意义。”
“你放心,我只是做一些小事情,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人身安全。”
“你是想要接近什么人吗?你会做什么不利于其他人的事情吗?”男人直截了当地问。
他的目光很紧张,听上去似乎已经认作舒墨是坏人,这让舒墨觉得有些犯愁。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不算什么好人。
“那和你没关系了。”舒墨抿嘴笑了笑。
“不行。”男人果断地摇头。
舒墨挑起眉毛:“为什么?”
“VIP卡和身份绑定,很快他们会发现你不是我。”
“那怎么办?”舒墨反问。
男人咬着手指,没吭声。
“看看这个。”舒墨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然后扔给他。
男人迟疑着拿起手机,手机上是一段视频,看着屏幕,觉得地方很熟悉,看了一会儿,他像是无法呼吸一样,憋红了脸,把手机丢在地上。
这是一段监控视频,是某个地方的图书馆,里面坐满了儿童。很快,一个相貌英俊的成年男人出现在画面里,这个人正是眼前的男人。他头左右晃了晃,然后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反方向走到了书架的最后一排,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他独自走进那里,从画面上可以看出,他一直盯着不远处一个正在看书的男孩,那个男孩明显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手里捧着一本科幻读物,看得津津有味。男人摇头晃脑左右观察一阵,又朝上看了一眼,随后他拿起一本书挡在眼睛下方,另一只手放在下面,拉开了裤链……
男人双手捧面,泣不成声。
舒墨看着他,冷笑问:“怎么样?”
男人抹了下眼睛:“你会杀人吗?”
舒墨默不作声看着他,酒杯歪了歪,深红色的酒液落了几滴在白色的地毯上,红得刺眼。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叹息一声,抬起头对上舒墨的目光,两人彼此对望一阵,随后他低头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说道:“你做我的男伴,然后跟我进去。”
舒墨满意地微笑:“合作愉快。”说完他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电视的右下角几个金色小字:LCP基金。
第303章 地底封印的残肢(九十五)脚上的铃铛
“合作愉快。”
兰北跟着重复一遍,脸上的表情却怎么也不愉快。
暗自平复了下心情,他拿着遥控器撒气般使劲按了下,电视屏幕立刻动了起来,跟着嗖嗖嗖出现了十二个视频框,整齐地排列在屏幕上,下面还有标明页数的小字,从1到10。
下一秒,屋里就响起了激昂的背景音乐,一个个汗流浃背跃动的小身影在不同的小方格里走动,像素很高,摄影效果也不错,乍一看有点像是电视台专门拍摄的某体育频道的宣传片。
“这是什么?”舒墨手下动作顿住,迷惑地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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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忙碌的时候,远在淮赧市的欧阳司命正拎着一小袋苹果往地下室走着。
他近日来觉得有些无聊,每天尸堆里打转,难免觉得有些乏味。于是每晚都偷偷摸摸去参加某个非主流地下聚会,参加的都是一些行为艺术家。行为艺术家一般要不是二傻子,就是疯子。开个聚会,等于群魔乱舞,在二傻子疯子间徘徊的欧阳,半疯半傻倒是混得如鱼得水,甚至还有年轻大姑娘约他参加画展。
这可把欧阳激动坏了。他活了二十七年,这可是第一次有大姑娘约他!
不过每天熬夜,导致脸上都冒出不少欢乐的小痘,这让欧阳司命极其烦恼,毕竟他是个靠脸吃饭的人,过几天还有约会呢!
等走到地下室,他习惯性地拿出个苹果,用袖子擦了擦,接着往嘴里塞。熟话说得好,每天一水果,前些日子他查了查,据说每天一个橙子或苹果对美容美体有极大的好处。嘴里啃得汁水横流,手也不闲着拉开所有的箱子,检查其中的尸体。电视声音在后面响着,他也跟着愉悦的哼哼两声。
在他旁边站着五个年轻男孩,基本上被忽视了。欧阳司命很愤愤然,搞不清楚为什么报他课的都是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雄性动物。任谁单身二十几年,都会对方圆两公里内的雄性动物保持警惕。每天除了面对学生,就是这一帮男孩,欧阳快要憋坏了,怀着这样的郁闷,眼神更加漠然了几分。
学生们倒也习惯,人手一本小册子精神抖擞等着老师做讲解,还觉得欧阳果然和其他人讲的一样,特冷特酷。想着想着,两眼都是崇拜。
许多学生都还没达到见到尸体还能悠哉吃东西的,能保持不反胃已经相当不错。任谁在见到同类四分五裂的尸体,都难免心里咯得慌。
今天这一组学生水准参差不齐,一进来看见尸体,因激动红润的小脸刷地惨白。
他们是医学院的学生,一个班二十人,这个机会对他们来说难能可贵,毕竟一个月才能轮到一次近距离接触。
因此就算是硬撑,也要坚持下去。
其中戴眼镜的男孩似乎有些晕血,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今天要解剖尸体吗?”
“废话,要不咱们来这儿干嘛?”
戴眼镜男孩委屈巴巴看了那人一眼,有些后悔想走。
欧阳一个苹果啃完,把手蹭在衣服上擦了擦,听见声停下动作,回头望了眼那男孩,碰上对方幽怨的眼神,随即招了招手:“你过来,到最前面来。”
眼镜下一双单眼皮水肿眼立刻瞪圆了,神色不安地左右看了一眼,一时间内心惊惧交加,旁边几人都一脸羡慕望着他。他只得强打起精神,两条腿直打哆嗦地跟了上去。
每具尸体身上都盖着白色布巾,这让男孩神色稍暖,不过有几分奇怪的是,露出的脚踝处除了有个带序列号的塑料环,还有个脱了漆的铃铛,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这是什么?”男孩眨巴眨巴眼睛有几分好奇。
“嘘,老师不喜欢有人说话。”
不是不喜欢有人说话,是不喜欢听见男人的声音。
可能因为明天有约会,欧阳心情不错,笑着说:“等你们做尸检的时候,大半夜一人,突然听见铃铛声,你觉得是谁干的?”